「我相信你不會做出令我失望的事,只是,以後做事前最好先讓我知道,或跟我商量一下。」他徐緩地說,炯炯的眸光滑過她精緻的五官。
「唔,我一定會,所以你也不會懲罰我嘍?」她想確定以求安心,因為那雙沉穩的眸子看來總是莫測高深。
霍鷹的雙手輕易將她拉近,熱燙的氣息就在她敏感的頸間流竄,「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不過……你很美。」
他……他在說什麼?
「嗄?」她茫然低哼,半響,垂下眼睫,紅著臉避開他的視線。
「你很香。」他緊盯著她酡紅的小臉,嘴角勾著淺笑。
「呃?」
「你不懂嗎?」他捏捏那小巧的下巴。
隨著他手上的力道,她從茫然中回過神來,本能的直搖頭。
「淺淺,你得付上代價。」低沉的聲音響起,他的手在她身上輕輕地撫著,由肩頭滑向前胸,滑進她的衣服裡。
她想躲、想逃,卻莫名地動彈不得,只能按住他的手,臉上是三分羞澀、三分嬌嗔。
轟隆!巨大聲響震驚了兩人。
他們不約而同望向窗外,發現遠處山林冒出一抹濃濃煙霧。
「是那邊!」淺淺看見一縷灰色濃煙從山林中緩緩升起。
「糟!」霍鷹雙眼一瞇,沉聲道:「是雷擊引發山火,得快通知消防局。」
*** *** ***
一整個晚上,淺淺都心神下寧。
清晨醒來,她就看見昨天那縷濃煙還在,而且範圍似乎更擴散了些。
霍鷹忙著指揮工人在酒廠範圍外挖掘防火溝,防止山火侵襲,瑪麗和黛施則在廚房裡忙著烤麵包、烤肉,準備給大家充飢。
淺淺進來穿上圍裙,「我也來幫忙。」
黛施抬頭看著她,有些遲疑地說:「不……不用了,我們來就行了。」
「大家都在忙,我也想盡一份心力。」她想霍鷹也在外面工作,這種時候最需要人手了。
「淺淺小姐,你好像……變了……」黛施驚愕道。
「我知道自己過往太任性,不高興就遷怒別人,對不起!」真的很奇妙,這段時間沒有人要求她,更沒有人逼迫她,她卻換了個人似的,也許是因為這塊土地,或者是因為霍鷹的關係,原因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她就是變了。
「啊!沒關係、沒關係。」黛施反而不好意思地猛搖手。
瑪麗高興的笑說:「多一個人幫忙,就多一雙手幹活,太好了。」
「我可以負責拌麵粉。」她主動抓過一袋麵粉,往攪拌機裡倒。
瑪麗調理著麵包的肉餡,歎氣道:「山林火災要是控制不好,就蔓延得很快,我小時候也見過一次,真可怕。」
「現在燒得很嚴重嗎?」淺淺擔心問道。
黛施也有些不安,「聽消防隊員說,山火再延燒不止,很可能會波及曼德威一帶。」
「不,不會燒過來,霍鷹說那條河水很豐沛,是山林火災的最佳屏障。」淺淺彷彿是在安慰自己。
「今天一大早,我遇見消防局的老局長,他很有經驗,他說山火變化莫測,真要燒過來擋都擋不住。」黛施歎了口氣又說道。
「天!萬一真的……」那種景況淺淺不敢再想下去。
瑪麗驀地探頭望出去,「啊,別擔心,消防局已經調動直升機來支援了,再加上曼德威的工作人員及附近的居民都義不容辭投入救災工作,相信很快就沒事。」
淺淺一聽,才放心了一些。
於是整整一天,外頭的直升機、消防車和救護車的聲響不絕於耳,屋內三個女人忙個不停,不斷準備食物和水給前方的工作人員,再由凱迪負責運送。
瑪麗見到凱迪便急著問:「火勢控制得怎樣?」
「已經派直升機來救火了,希望火勢控制得住。」他全身汗濕,頹然坐下。
淺淺瞧他一臉烏黑灰燼,頭髮眉毛都被熱焰烤得捲起,皮膚紅腫熾熱,可見火場情況很危急,不禁擔心起霍鷹的安全。
「凱迪,霍鷹……他還在挖防火溝嗎?」她擔憂地問。
「防火溝由其他人繼續挖,總裁親自到火場加入前線救援工作。」
聞言,淺淺心口立刻揪了起來,驚道:「可是天色都黑了,他怎麼還不回來休息?」
「總裁說,大家都通宵工作,他怎麼可以休息。」說到這,凱迪站起來,開始把食物和水搬上貨車。
不久,人與車在淺淺忐忑不安的注視下,快速的駛向濃濃煙霧之中。
到了第三天,霍鷹仍然在跟火神戰鬥沒回過家,淺淺的情緒愈來愈不安,愈來愈焦慮,但除了在屋裡幫忙及等待,也別無他法。
在半夜裡,黛施突然醒來,趴在窗口驚叫,「啊,風勢好像轉向,火舌朝我們這邊噗來了!一
大家於是驚醒衝到屋外,淺淺雙眼發直,一顆心蹦到喉嚨,差點沒跳出來,眼前原本冒著濃煙的山林已是一片跳躍的火紅,焦煙瀰漫在這燠熱的夜裡。
她驚魂未定,不禁與瑪麗祖孫對望,一顆心往下沉,可以預見救援工作將更疲於奔命了。
待天逐漸亮時,整個天空都被濃煙遮蔽,隨著陣風吹拂,嗆人的煙塵灰燼直逼而來。
這回輪到強生回來搬食物和飲水,他也是一臉灰燼,顧不得全身髒污就伸直腿坐在地上休息。
他喝過瑪麗遞來的清水,喃喃說道:「估計這兩天的風向,火勢很快就會往這邊來了,而我們卻是一籌莫展!」
瑪麗安慰道:「不會有事的,我聽說曼德威經歷過乾旱、洪水、蟲害的侵襲,全都克服過來了,這次也會一樣的。」
他們對曼德威都懷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但淺淺更加在意的是霍鷹,「霍鷹呢?他現在怎麼了?」
「總裁當然還在火場奮鬥,不然你以為呢?」強生一向對她有偏見,也就沒好氣的回答。
「他已經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了,你怎麼不勸他回來休息?會累壞的。」大夥兒至少輪流離開悶熱的火場喘一口氣,他卻待在那裡沒離開過,淺淺一心擔憂著霍鷹的安危,連聲音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