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莫群和溫品熏。」他簡短的回答,「以後你會有機會見他們。」
她不認為自己會跟他的朋友有什麼特別的交集。
「先生,」司機從後視鏡看著他們,「要去哪裡?」
「你住哪裡?」龔朗軒很快的下了決定。
「你沒有必要知道!」張韶君難掩心慌的說。
「最好是沒有必要,」他看著她的眼神有一絲譴責,「你住哪裡?」他語氣帶著警告意味。
她咬了咬下唇。看來時光改變了許多事,他強硬的這一面,是她所陌生的,她不太情願的報上了自己的住址。
「就去這裡!」他的口氣不許任何人反駁。
*** *** ***
她租了個一房一廳約十坪大的套房,裡頭有個小小的流理台,可以做點簡單的東西吃。
住在這裡最大的好處就是離她上班的地方近,而樓下獨居的房東太太也會在她上班的時候幫她帶孩子,至於其他就沒什麼值得一提的。
「把他放在這裡。」一進門,張韶君熟練的在床上鋪了條毯子。
龔朗軒沒有異議的將已經在他懷中睡著的小傢伙放在床上,然後讓到一旁,看著她細心的替孩子蓋上一條小被子。
安置好孩子之後,她緊張的擦了下汗濕的手,只能專注的看著孩子熟睡的臉龐,此刻她連看龔朗軒的勇氣都沒有。
他深不可測的盯著她,然後拾起頭近似挑剔的觀察四周。整理得還算整齊,但就是小了點。
他高大的身軀使空間在一瞬間壅塞了起來,她深吸了口氣,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對不起,因為我不喝咖啡,所以這裡沒有,喝茶可以嗎?我倒給你。」她強迫自己從床邊站起身,鎮定的開口。
「如果會讓你自在一點的話,隨便你想幹麼!」他很敏銳的察覺她的不安,「就算你想倒立走我也沒有意見。」
要不是現在的情緒已經繃到了極點,張韶君一定會大笑出聲。
她拿出杯子,替他倒了一杯茶,轉身就看到龔朗軒坐在床上,專注的看著張中瑋。
這一幕使她的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梗住似的,鼻頭一酸,她深吸了一口氣,緩和情緒之後才走向他。
「你的茶。」她將杯子遞給他。
他接過手,喝了一口之後便放在一旁。
他的沉默使她感到不自然,只能無措的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他伸出手碰觸了下張中瑋白嫩的臉頰,然後抬起頭,目光緊盯著她不放。「對著我,有必要如此緊張嗎?」
她努了努嘴,不太確定自己該怎麼說才適當。
「看來你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對我說,」龔朗軒對她伸出手,要她靠近,「那就由我問,你來答。」
看著他的手,張韶君一點都沒有勇氣伸出手。
見她沒動作,他也不客氣,傾身直接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你——」
「噓!」他的手指點了下她的紅唇,「讓我們從最簡單的開始,我想你應該欠我一個解釋。」
「什麼解釋?」她不安的問。
「當初為什麼離開?」他直截了當的說。
他實在很不想去回想那時,因為在辦完她母親的喪事的隔天,她便人間蒸發似的消失,讓他怎麼也找不到,當時他心慌意亂,偏偏那時又恰好是他回德木運輸總部工作正忙的當頭。
他一方面找她,一方面又忙著公事,但都找不到她,最後他只好死心的放棄,而今天命運之神再次將她送回自己的生命裡,他當然誓死也會把握。
張韶君低下頭,柔柔的將眼瞼垂下,然後深吸了口氣,淡淡的回答,「因為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她的回答使龔朗軒握著她的手不由一緊。
「這不是個好答案!」他的口氣有些陰沉,「什麼叫做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你把我置於何地?」
就算知道自己的回答可能會激怒他,她還是硬著頭皮開口,「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們……不適合。」
「不適合?」他嘲諷的哼了一聲,「你怎麼敢這麼說,如果你真覺得我們不適合,為什麼會跟我發生關係,又替我生下孩子,對一個你認為不適合的男人,你的付出未免太過了一點!」
他的話幾乎使她招架不住,她扭動著自己的手,想要逃離他的掌握。
龔朗軒的手微用力,堅持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可能。
「你這個樣子,我們沒有辦法談!」掙脫不了鉗制,她有些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老實說,我也不想談,」他猛然站起身,「因為你說的話只會使我想要把你的脖子給扭斷!」
他凶狠的口氣讓她倒抽了一口冷氣。
「中瑋是我的孩子?」
他突然欺近的高大身軀使她一時之間忘了掙扎,只能點頭。
「我真的該殺了你,你怎麼可以瞞著我——」他感到受到傷害,猛力的拉近 她,雖然語氣不善,但看著她的眼神卻顯得熾熱。
「不要……」她吶吶的看著他的臉朝自己壓近,心跳加速。
他根本不顧張韶君的反對,用力的拉過她,狠狠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帶著燙人的溫度,灼熱而急切的燃燒著兩人。
「我真應該要好好的教訓你!」他強迫她開口接納自己,火熱的吻著她。
她無力的想要推開他,但卻無法如願。
他扶著她躺在地板上,張韶君趁著他脫掉上衣的時候翻身想要離開,卻被他一把抓了回來。
「這不能改變任何事!」她急切的說。
「對你或許是,但對我——」他的手堅定的伸向她的腰帶,脫去她的衣物,「這代表一切!」
他健碩的身軀壓著她,令她沒有辦法再思考,被動的跟他投入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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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朗軒被一個細微的聲音給吵醒,他愛困的眨了眨眼,一轉頭卻對上了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張中瑋的小臉寫著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