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廖小姐訂的花,請問要送到哪裡?」送花的小弟問。
「交給我們就行了,這是花錢,謝謝。」櫃檯小姐接過那束花。那花……
李岳樺回頭看了一眼,通常那種花,除了清明掃墓之外,是沒有人會訂那種花束的,廖相如訂這束花要做什麼?
回到車上,她決定採取最傳統的調查方法,跟監。她確信,廖相如應該很快就會出來才對。果然,沒多久,她就看見廖相如捧著花束走出大樓,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那是……
李岳樺瞪大眼,是白秉辰!
看見他們兩人坐進司機開過來的房車裡,李岳樺緊跟著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他們要去哪裡?
在車子漸漸駛離市區時,李岳樺忍不住自問。
接著,她知道了答案。
他們竟然到墓園!
是了,那束花就是很好的線索,他們今天是來掃墓的。
第六感告訴她,或許從這事裡!她能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第四章
停妥車子之後,她不敢跟得太近,所以當她摸上他們的後方時,正好看見廖相如哭倒在白秉辰的懷裡。
「學姐,別傷心了,曉晴天上有靈,也會哭的,她是那麼孝順你,一定不忍你再為她傷心的。」白秉辰低聲安慰。
「秉辰,我好恨,曉晴不過十歲,為什麼就要死於非命?我恨他們,我好恨他們!」廖相如哭喊著。「學姐,那是意外……」
「不!那不是意外,如果不是他們,曉晴根本就不會死,可是法律卻不能對他們產生效用,所以我要自己報復,我要親自為曉晴報仇!」
「學姐,曉晴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的。」
「曉晴已經死了,她什麼都不會說了,可是我還活著,痛苦的是我,是我啊!」
「我知道,我知道。」白秉辰安慰著她。
「秉辰,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
「我會幫你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你的。」
「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廖相如像是發誓般,喃喃的低語。
「回去吧,山上風大,你的身體又不好,先回去吧!」
「嗯。」廖相如溫順的點頭,在白秉辰的扶持下走下階梯。
李岳樺等他們下去之後,才走到墓前。
「愛女尚曉晴之墓,母廖相如立,1991∼2000。」是廖相如的女兒!十歲的年紀,是什麼意外?廖相如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她的復仇,和登峰企業有關嗎?白秉辰在這當中又是扮演什麼角色?以為可以找到蛛絲馬跡,卻變得更加複雜了。
她茫然的下山,走到停車場時,倏地頓住腳步,愕然的瞪著倚在她車旁的人。
「你怎麼會……」她驚愕的張著嘴,頭一次發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老早就發現你了,是你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跟蹤能力。」白秉辰雙手放在口袋裡,漾著一抹笑緩緩的走向她。
「不,是我低估了你的智商,沒想到你美人在抱還能顧及四周前後。」李岳樺嘲弄的淡笑,逕自走向車子,開門上車。
白秉辰自動的坐上車,無視她的瞪視,繫上安全帶之後才轉頭望她。
「送我一程無妨吧?我可是專程等你下來的。」
「我並沒有要你等。」
「反正順路,開車吧!」白秉辰聳聳肩,皮皮的說。他已經想過了,對付伶牙俐齒的她,只要謹守一皮神功,那她也拿他沒轍,是吧?所謂一皮天下無難事嘛!
許是跟蹤被當場抓包,她心裡有點心虛吧!也不再和他鬥嘴,就聽話的發動車子。
「你事情調查的怎樣了?」車子上路後,白秉辰突然問。
李岳樺抿緊嘴,沒有搭理他。
「看來似乎毫無進展,是不是?」白秉辰故意歎了口氣,似乎替她非常惋惜的模樣。
李岳樺偷空望了他一眼,哼,瞧他一副得意的模樣,她豈會讓他得意太久!
眼珠子轉了幾轉,想到他們剛剛在墓園裡的對話,她開始在心中大膽假設。
「其實說沒有進展也不完全對,至少我已經知道凱得之所以為難登峰的原因,還有白總裁在這一連串的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了。」
白秉辰訝異的挑眉。
「是嗎?我不相信。」
「我不在乎你信不信,你只要知道,真相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我非常期待,不過,你可以先說來聽聽,也許我可以指引你一條路。」
李岳樺沉思著該如何套話。
「我知道登峰企業的產品確實有問題,但是這不是主要的原因,讓廖相如打算趕盡殺絕的真正原因,就是『尚曉晴』,我說的沒錯吧!」
「呵呵……你很聰明,你真的很聰明。」白秉辰突然低笑。「懂得利用剛剛所聽到的話構思可能的情節,真的很聰明。」
被他一語道破,李岳樺有瞬間的不悅,該死,這個男人比她想像中的還難纏。
「其實我可以告訴你尚曉晴的故事。」白秉辰又道。
「你有什麼條件?」李岳樺心知肚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哈哈哈!有沒有人說你真的很聰明?」
「常常,就拿你來說吧,在剛剛的一分鐘之內你就說了四次。」車子進入市區,車潮開始增加了。「找個地方吃晚飯吧!我肚子餓了。」白秉辰道。
「這就是你的條件?陪你吃晚餐?」
「這是我的邀請,不過你如果想要把它當作是條件的話也可以,如何?肯賞光嗎?」
「為了聽你說故事,我能說不嗎?」
「當然不行。」
「OK,那我們就吃飯去。」李岳樺將車子停放在一家自助餐前,熄火下車。
「這裡?」白秉辰看著這家小小的自助餐店,他有多少年不曾在這種地方吃過飯了?
「怎麼?不符合你白總裁的身份?」她是故意的,倒要看看他堂堂白大總裁吃不吃這種平民百姓的食物。
白秉辰聳聳肩,率先走了進去。
「有何不可呢?」他也挺懷念以前窮日子的時光,那時候他可是連這種自助餐都吃不太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