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鑄見狀也不便再待下去,反正目的都達到了,也就跟著起身。
「不用了,我有開車來,你去忙吧!」
兩人在辦公室門口握手道別後,趙子傑看著電梯門關上,才走回辦公室,坐入董事長椅裡。
趙子傑右手指習慣性的又撫著八字鬍,神色凝重地想著──
現在風聲已經傳出來,依他看,斳風那小子公開承認,興許是這兩天的事,如果他不盡快除掉那個礙事的女人,那麼他的潼潼小心肝入主顧家的佈局,就全都白費了,他那獨門生意也就斷了生路,他怎可以讓它發生。
這一次他一定要消滅這個總是擋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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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晴羽手中端著一杯熱茶,雙手倚在顧家老家二樓陽台的欄杆上,抬頭看著暗夜天空中的繁星,閃閃星光讓人著迷不已。
這裡是每次來斳風老家時,她最愛待的地方──他臥室的陽台。
夏日夜風徐徐吹來,撥動她的長髮。
因為四周近千畝都是顧家的產業,所以並沒有其他人家,而且還種植著許多顧媽媽偏愛的熱帶植物,在夜裡常會有許多蟲鳴交錯,讓人感到輕鬆愜意。
她低頭啜口熱茶,深深吸入大自然的氣味,放鬆緊繃著的五臟六腑。
天啊!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能再度踏上這裡,而且能再見到顧爸爸跟顧媽媽和善的笑容,得到他們溫暖的擁抱,想著想著,她又想哭了。
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都快忘記他們曾分離的痛苦。
紅色小屋中的那一夜,斳風已經將她由內到外完全「洗乾淨」,她覺得自己宛若重生。沒有他的陪伴,她不敢面對斳風的爸媽,也不敢重新走進他的世界。
「小羽,該進來囉!外面變涼了。」
顧斳風走到她身後,雙臂圈住她的腰。
「等會兒,我好久沒看見這麼多星星,想多看一會兒。」
「不要吧,妳身體不好,我擔心妳等一下感冒了怎麼辦?再說妳又不能久站,別看了。」他皺起眉頭,用身體將她包得更緊。
「可是我還想看……」
「反正星星又跑不了,下次我再帶妳上山頂去看,我們現在先進……」
顧斳風瞪大眼,看著她回過頭時臉上的表情。
柳晴羽顰起眉頭,水眸裡幽幽地閃著哀怨光芒,小臉很是悲情。
「再一下下就好,拜託,我真的好想再待一會兒。十分鐘,再十分鐘,好不好?」她在他懷中轉過身面向他。
「反正現在是夏天,夜晚涼涼的很舒服,我不會感冒的,更何況我有穿外套,不會有事的。」
柳晴羽瞧著他張眼無語的樣子,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難道她臉上黏了什麼東西嗎?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沒有啊?
「哪裡不對了?」
顧斳風握住她的右手,放在唇畔,黑眸比天星還明亮,裡頭漾滿濃烈情感。
「好久……沒見到妳撒嬌的樣子。」他語帶哽咽地吻了她的指。
「斳風……」
他搖搖頭,阻止她說下去。
「為了妳,我一年年等下去,等到我父母都急了,他們曾經要我試著忘記妳。」他睇著她,薄唇娓娓道出心情。
「我爸媽很擔心我會就此消沉,所以他們聽了趙叔的意見,讓亦潼跟著我,他們知道亦潼一直很喜歡我,希望我能將視線移到她身上。」他俯首將額頭抵向她的,四目交纏。
「那麼……你為什麼不?」
亦潼的美麗是有目共睹,再說,她是如此年輕可愛。
「妳還問我?我被妳甩得不明不白,說什麼我也要弄得一清二楚才甘心。再說,我怎麼會愛上像妹妹的她,這對我而言,根本不可能。」
「可是她一直喜歡你呀。」
「我也喜歡她啊!只是她就像個妹妹,妳要我怎麼愛?」
「她一定很傷心。」
回想起第一次見面,她談起她的風哥哥時,是那麼地神采飛揚,她實在不忍見她難過。
顧斳風面無表情地挑眉。
「難道妳要我跟她在一起?」
柳晴羽一驚,慌忙地搖頭。
「那妳就不要出面,亦潼是個聰明的女孩,她會想通的。妳是我這輩子的妻子,這輩子我非妳莫娶。」他捏捏她的鼻子。
「斳風,我好愛好愛你喔!」她窩進他懷裡,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顧斳風的下巴磨蹭著她的頭頂,小小聲小小聲地回應。
「我也是。」
他吻吻她的髮際,愛極了她在他懷裡的感覺。柔軟的身子,無時無刻都引誘著他,單單只是看著她,他的感官就如脫韁野馬般難以控制,尤其他又已經明白她的滋味有多美妙,更使他深受誘惑。
忍了一晚,該是時候了,他快樂地忖著。
「對了,我們的婚禮妳想怎麼辦?」
他不著痕跡地向屋內緩緩移動,被這個問題困擾著的柳晴羽,毫無知覺的隨他帶領。
「我……不知道……」那消極的語氣讓他慢下賊兮兮的大挪移。
「小羽,妳在擔心什麼?」
「應該說,我不擔心什麼。畢竟當年我單方面的退婚鬧得那麼大,而且還有那件事,我怕會被人……」
柳晴羽緊埋在他溫暖的胸膛裡,多想做只鴕鳥,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說到這……」他眼中閃著沉思。
「怎麼了?」
「那件事的……經過,妳有沒有再想起什麼?」
柳晴羽垂下視線,不語。
「小羽,妳若是想不起來,或是不想說也沒關係。」
「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其他的……」她搖搖頭。
「當初你們為什麼不報警呢?」他一直想不通這一點。
「爸爸說,當初之所以不敢報警,是因為他們通知爸爸,說要借走我幾天,並沒有威脅錢財或其他的,只說不能報警,否則他們就會殺了我。
我在醫院也是他們通知爸爸的,警告的意圖很明白,如果又扯上媒體,說不定除了我,連你都會有事,所以我只在醫院住了一天,檢查和包紮傷口,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