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蒙面巾,一頭長髮瞬間被落,黑衣人就是北堂府的大少奶奶宮筠蘿。
宮筠蘿換下一身黑衣,妥善的藏好之後,才回到床邊望著沉睡的夫君,原本冰冷的雙眸蒙上一層薄霧,表情漸漸變回她往常的溫柔。
半年,難以相信她進北堂府才半年的時間,竟會將感情投在如此之深。
「我好愛你,你知道嗎?相公,只是……我身不由己啊!」
半年前,她踏進北堂府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敢奢望有未來,可是她卻遇上他,一個初見面便對她呵護備至的人,讓她不由自主的沉淪在他的柔情裡,可是……殘酷的現實卻擺在眼前,她沒有資格擁有他的深情,因為她終將辜負……
「筠蘿?」北堂顓譽惺忪睜眼,訝異的看見坐在床沿流淚的妻子,立即驚愕的坐起身,擔憂的望著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在哭?作噩夢了?」
宮筠蘿一驚,連忙抬手抹去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流淚了。
「筠蘿?」北堂顓譽溫柔的取代了她拭淚的工作。
「沒事,只是作了一個噩夢,嚇醒了就不敢再睡。」宮筠蘿輕輕的搖了搖頭,順著他的猜測,省得又編借口。
北堂顓譽認真的審視著她,眼底有著淡淡的陰鬱,他知道她說謊,可是事實是什麼呢?
想到離家的弟弟,她這情形似乎是從顓頊離家之後才有的,難道……她心中的人真的是顓頊?
上次的風波,他硬是將它壓下,不許任何人再提起,尤其她又用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斷不可能再懷疑她,可是心中真的沒有任何疑慮和不安嗎?
不,他的心裡其實有數,因為與顓頊二十幾年的兄弟,他怎會不瞭解顓頊的為人處世?只是當時……他無法接受,無法面對現實,他怕一切如果搬上抬面,他會失去她。
是啊!縱使懷疑她心裡所愛的人不是自己,他依然無法放手,他是這麼愛她,從她踏進北堂府開始,他就被她溫柔的氣質、柔弱的模樣所吸引,這半年多來,他對她的愛一天比一天濃厚,到如今再也無法割捨。
他寧願自欺,也不願冒著失去她的危險。
「相公?怎麼了?想些什麼?」他的沉默,讓宮筠蘿擔憂。
「沒什麼,突然想到……顓頊,他離家已經好幾日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裡!」北堂顓譽不知有意或是無心,提起了北堂顓頊。
宮筠蘿臉色一陣不自在,心裡帶點愧疚,一般人包括他的相公、婆婆,總認為北堂顓頊平日游手好閒、不務正業,只有她知道,北堂顓頊每晚都在書房裡接手北堂霄帶回的公務,有時甚至到天明,因此讓她長時間以來都找不到機會下手。若非這個緣故,她也不會用計將他趕出北堂府,不過她相信這只是暫時的,北堂顓頊不用多久就會回來的。
審視著她異樣的臉色,北堂顓譽的心一揪,心裡的懷疑因此增添了幾成的真實,看來顓頊當真存在筠蘿的心底。
為什麼?!對她好的人是他,疼她、愛她的人也是他,為什麼她就不能把心全部留給他?
長時間的懷疑種子發了芽,成長速度著實驚人。
「對了,相公,婆婆昨日來找我,說……」宮筠蘿眼神黯淡下來。「說……要我答應讓你……納妾……」這是她心裡的痛,卻不能說出口。
「別說了。」北堂顓譽低叱,「我不是說這種事別再對我提起嗎?」為什麼她那麼希望他娶妾?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將他推給別的女人嗎?
宮筠蘿低下頭,不再說話。
「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
「男人三妻四妾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不能……」就算心痛,也只能默默忍受,誰要她無法為北堂家傳香火。
「如果我說,我今生今世只要你一個呢?」北堂顓譽做最後的努力。
宮筠蘿訝然的抬起頭來,眼底有著光亮閃動著,但隨即隱匿,想起了婆婆的話。
「相公,為了北堂家,我想你還是答應娘吧!」宮筠蘿忍痛的說。她已經對不起他了,不能再讓他背負無後的不孝罪名,至少這是她目前惟一能為他做的事。
「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如此不在乎?」北堂顓譽抓住她的肩搖晃著,他爆發了,所有的深情摯愛,瞬間變成恨意,強烈的威脅著要將兩人燒燬。「你只要有一點點在乎我,哪怕只有一點點,我就會為你赴湯蹈火,死而無憾,但是你不!你的心總是被別人佔據,我這麼久的努力,全都是枉費!我對你的愛,你只將它當作是負擔,巴不得我離你遠遠的,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看不到真正在意你愛你的人是誰?」
「相……公?!」他在說什麼?什麼她的心被別人佔據?難道他還是懷疑她對北堂顓頊有情?
「被我說中心事了,嗯?」北堂顓譽將她的訝異當成被揭穿事實的錯愕,理智全然崩潰,他憤怒的撕開她的衣衫。「你永遠是我的,我不准你想北堂顓頊,你永遠只能是我的!」
他殘忍的撫著她白細纖弱的身子,憤怒的眼底升起肉慾的色彩,他瘋狂的蹂躪著她的身體,不理會她的哀求,此時的他已變成一隻被恨意蒙蔽的野獸。
「相公,不要這樣……求求你……別……」宮筠蘿驚慌的閃躲著,掙扎著,這樣的北堂顓譽讓她害怕,心裡卻又有另一聲音,都是因為她,都是她害的。
「我不許你拒絕,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唇舌在她的胸前啃咬著,留下一個個的痕跡。
宮筠蘿在疼痛中感覺到那刺激的快感,忍不住低吟出聲,隨即羞愧的摀住自己的嘴,覺得自己像個蕩婦般的不知羞恥。
她的呻吟聲更是振奮了他的慾望,他的手更加肆無忌憚的遊走在她的全身,引采她再也壓抑不住的呻吟。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北堂顓譽像是宣示般將她推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