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北堂說有辦法引發你的感情,三小姐信否?」
琴聲未停,唐可可只是充滿興味的看他一眼,不予置評。
「三小姐不相信?」北堂頗頊挑眉。
「無所謂信與不信。」沉默了一下,唐可可才道。
「呵呵,我知道,三小姐不在乎,是吧!」北堂顓頊瞭解的輕笑。「那麼,我想等一下就算北堂提出什麼方案……三小姐應該也都會不在乎的……答應才對。」唐可可這會兒定睛凝視著他,他嘴角那抹笑容,讓她感覺到邪惡的氣息。「說來聽聽,也許吧!」她的眼兒滴溜溜的轉了兒圈。
「也許?」北堂顓頊勾魂的眼迎視那雙靈動的雙眸,為什麼他感覺到她似乎正在戲弄他?是錯覺吧?
唐可可垂下眼,纖指的滑動一變,原本磅礡的氣勢一柔,那有如風雨後的寧靜,如行雲流水般滑膩的流過,嘴角的笑變得促狹。「也許。」
「好,反正三小姐你說對凡事都不在乎,那麼為了證明北堂有辦法誘發三小姐的感情,不管北堂提出什麼建議,三小姐應該會答應配合北堂吧?」
她不置可否的聳肩。
北堂顓頸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突然緩緩的一笑。
「如果我說今夜我想與你共度,你覺得呢?」
唐可可望著他,眼底光芒躍動,帶點戲謔。「你是指行周公之禮嗎?」
笑意從北堂頗頊的嘴角消失,這是他第一次遇到如此直接的寡婦,饒是西門的十二姨一開始也會裝裝樣子。
「如果是呢?」
「如果你有辦法做到,我不在乎。」唐可可嘴角含笑,意思非常明顯,她光明正大的懷疑他「不行」哪!
北堂顓頊差點跌下湖,詫異的望著她。
「你是說真的?」見她的模樣,他不敢相信的問。
」我不會說謊。」
「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提出這種要求你都會點頭。」
「你認為可能嗎?」唐可可反問。
北堂頗頊沒有回答,又轉開話題。
「當真沒有在乎的東西?如果說……我要血洗唐門呢?」
唐可可失笑,沒想到他會用這種例子采問她。
」死亡未必是壞事。」她故意道。
不掩驚訝的望著她許久,北堂顓頊突然笑了,笑得勾魂,笑得邪氣。
「我差點就要相信你說的話了。」一個人再怎麼無情無感,也不可能對滅門一事毫無感覺的。他不知道唐可可此種表現為的是什麼,不過他不會相信的。
「介意我彈琴嗎?」她突然問。
「三小姐何需徵求我的同意?此處是小姐的地方,小姐想做何事便做何事。」
她知道他在拐她要做某件事情,而那件事肯定是驚世駭俗的,不過她卻非常期待。
「既然如此,那今夜我們就……」北堂顓頊來到她的身後,彎下腰靠在她的耳邊,用他性感的聲音低語,「私奔吧!」
「噹」的一聲尖響,唐可可指下的琴弦應聲而斷,強勁的反彈力道讓她的食指瞬間劃開了一道傷口。
她愣愣的望著血流如注的手指,麻痺的指頭竟感覺不到疼痛,激動的反倒是她身後的人。
「該死!」北堂顓頊低咒一聲,看見她毫無反應的看著自己的手,再也顧不得什麼瀟灑的形象,抓住她的手便將她扯過。「你傻了啊,受傷了還愣著!」
被他的力道扯進他的懷裡,唐可可望著自己手上的血染在他淺藍的衣上,那漸漸渲染開來的紅,竟似乎能將她蠱惑,讓她只能瞪著它們。
「進屋去,我幫你上藥。」北堂顓頊見她依然毫無反應,頭一次覺得無力,他從沒見過有哪個女人受了傷還一副呆頭愣腦的模樣。「看來你希望我效勞,那北堂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還沒理解他的話,整個人便突然騰空而起,被他攔腰抱在懷裡。
這是頭一次有男人這樣對她,她知道所有禮教,知道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但是……管他的!他的胸膛很寬,結實堅硬,很……溫暖,閒適的將頭靠在他的胸膛,沒有任何異議的讓他將她抱進夢樓,嘴角勾勒出一絲詭笑。
兩人之間的沉默持續到他為她上完藥包紮好。
「考慮的如何?」北堂顓頊當她這段時間的沉默是在考慮他的提議。
唐可可難得專注的凝望著他,私奔嗎……
「再過二十日,要比武招親。」唐可可提醒他。
「你在意?」北堂顓頊揚眉,帶股嘲弄的味道。
唐可可輕笑。「我只是以為你不知道。」
「這麼轟動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北堂顓頊低笑,如果她知道他是專程為她而來,應該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吧。
「你不擔憂唐門傾巢而出圍剿你嗎?」唐可可警告他。
「你在為我擔心嗎?」他的笑,添進了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
唐可可似乎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
「如果我說是呢?」她故意反問。
「你是嗎?」北堂顓頊又問回去。
「呵呵……」唐可可低笑,已經好久沒有人這麼同她說話了。「不是,只是問清楚你知不知道後果。」他想也是,北堂顓頊不在意的笑。
「我知道後果,論功夫我想應該還應付得來,若是使毒的話……三小姐應該也能應付吧?或者我該說,三小姐『會』應付吧?」「我為什麼要?」她又故意刁難他。
「如果你想知道感情是怎麼回事。」
唐可可望著他,情繫於北……她要告訴他,其實早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她便開始將隱藏的真性情顯露了嗎?調皮的一笑,呵呵,應該不用明講吧,因為她能察覺到他已經略知一二了。「好,我們私奔吧!」
第五章
私逃的第一天,北堂顓頊決定先暫時離開四川,總不能拐了人家千金卻還大搖大擺的在人家家門口閒晃吧!
沒想到在前往鄰鎮的山路上,便被兩名蒙面人擋在路中央。
「這外頭好像頂熱鬧的。」唐可可訝異的看他們一眼,然後偏頭望向北堂顓頊,就見他雙跟微瞇,眼神瞪著在兩名蒙面人身上,臉上的神情在瞬間閃過千股沉重的殺氣,隨即隱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