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子靈劍(七)死去的人以及活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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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蒼蠅要飛到你嘴裡嘍」冷雁智說著。

  連忙閉起了嘴巴的玄英,看了看四周,才小聲地說著。「騙我,哪來的蒼蠅。」

  「不就在那裡?」冷雁智指著

  「哪裡……」

  可正當玄英轉著、找著時,冷雁智已經抽出了刀。

  只見一道紅光過,沒有半點的聲息,地上就躺著兩具屍體。

  「……哇,好厲害。」玄英驚歎著,跑了過來,蹲在了地上瞧著。

  「看就好,別碰,髒。」冷雁智連忙拉過了小孩兒。

  「再一次,再一次!」玄英高興地嚷著、跳著,拉著冷雁智的衣袍。

  「……我師父若是看我追著蒼蠅砍,只怕要吐血了……咳……」

  「你還沒好啊。」玄英看著他,軟軟地說著。「咳了要有三個月吧?」

  「不止……咳……」

  「請御醫看啊。」

  「看過了,都搖頭……咳……」

  「……好了好了,別使了,這麼咳著……我們回去好了。」玄英低聲說著。

  「大丈夫一言九鼎……咳咳……你幫我拿著氅子。」

  「……好吧,不能太累喔。」玄英一邊念著,一邊接了過。

  可不就是你要看嗎,我的小祖宗啊……冷雁智歎氣著。

  等到了玄英遠遠避開,冷雁智才緩緩抽出了刀。

  艷極、紅極的刀,只看得玄英目不轉睛。

  躍了身,斜劃一刀,就與平時練刀一般。

  轉身,緩緩橫劃,今日的刀式嚴謹,不較之前的灑脫,只是那森森的刀鋒還是震得滿室燭火劇烈地晃著。

  「好漂亮。」玄英捂掌歎著。

  在那重重的燭火,只見一格清麗的男子,在那紅艷的刀光中,走著熟悉至極的招式。

  一開始,每一個步法,每一道刀鋒,玄英都能看得仔細。可到了後頭,那刀鋒一轉,竟像是響雷般地劃開了空氣,震得玄英摀住了自己的耳朵,縮得越來越遠,卻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一連十三刀,刀刀凝聚了極深的內力,一刀快似一刀。

  很少時候,能讓他走完這套刀法,只除了自己練刀的時候。

  嘶……

  一道刀鋒過,五步遠的德燭火減了一排。回頭再一刀,滿室就燭火就又減了三分。

  演武廳很大,可對於他還是太小了。等到了終於走完刀法,滿室的燭火也只剩下一盞靠在了窗邊的油燈。

  好險好險……冷雁智收起了刀後,直在心裡喊著僥倖。雖說汗水就連一滴也沒滲,可要是……

  嘶……

  最後的一道火光也滅了,冷雁智也終於流下了一滴冷汗。

  「……哇!」

  可說是天動地的一聲慘叫,遠遠坐在角落的男孩子終於發了難。

  等到了冷雁智趕到之後,那男孩子已經嚇得面無血色了。

  終也記得自己是男孩子,可那顫著的唇說不准的什麼時候就要號哭了起來。

  冷雁智連忙收刀入了刀鞘,把男孩子抱了起來。

  「說好了,別哭的,要你不哭,明兒我再使刀給你看啊。」冷雁智連忙哄著。

  不斷不斷點著頭,男孩子緊緊抓著冷雁智背上的衣服,卻是不可能放開的。

  等會兒抱著他走出宮去,明兒他們又要說什麼私生子了……

  冷雁智想著。

  可要不抱著他嘛,他也許整路都要哭著了……

  冷雁智歎著。

  人說,養兒方知父母恩,可他還沒養到孩兒,就先給折磨得半死了。

  一邊歎著,一邊抱著男孩子出門,冶雁智沒忘了給自己再戴上個青面獠牙的面具。

  「你說明天還要使刀給我看的喔……」

  「是是是……可你也不能哭才行啊。」

  「……嗯!」重重點了頭,把臉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玄英可是很努力地在忍耐著。

  「我端我端!……燙!」

  才一個沒注意,倒好的藥就讓玄英搶了去,可就是才剛碰到碗,藥灑了一地不說,就連手都燙著了。

  「小主子!你沒事吧!快啊快啊,沖點水!」

  府裡的下人嚇得連忙拖著玄英來到了水井,就是不住打了水讓玄英浸。

  玄英把手浸在冰冰涼涼的水裡,可也是萬般的不高興。

  「小主子啊,您要端藥,也得跟我們說一聲啊。」那僕役歎著,繼續打著水。「小的自會備好了盤子、粗布給您,也不會跟您搶啊。」

  「……等一下我要端。」

  「是是……」

  「我來我來!」

  「小心!小……呼……」眼看著盤上的藥碗終於穩了下來,那負責煎藥的僕役終於安下了心。

  「小主子,您可得小心點走啊,這盤子對您來說有些大……欸……小主子啊……」

  只見玄英已經走了遠,那僕役只能歎著氣了。

  ……

  磅。

  ……

  從地上爬了起來的玄英,看著眼前摔破的藥碗跟盤子,有些不高興地轉過了頭來。

  「……小主子,您別灰心,小的再煎一碗好了。」連忙陪著笑臉。

  「……要快點啊。」走了回來,玄英又蹲在旁邊看著了。

  一太早的,又有什麼事了?

  聽著外頭乒乒砰砰的聲音以及人的說話聲,在那臨時改成的親王府裡,冷雁智拿著手上的信,走到了窗邊小心地看著。

  ……果然又是那孩子。冷雁智在心裡歎著氣。他總是找得著新玩意,前些日子追得一隻青蛙跳得就要斷了氣,這次又找著了什麼新遊戲?

  緩緩走回了桌邊,繼續拆著送來親王府的信。

  既然晚上又要進宮去發呆,就別怪他白天偷著懶。

  「……藥……藥來了!」門外,玄英喊著。

  藥?這次的新玩意,冷雁智悄悄瞧了瞧門。

  「藥……藥啦!」玄英又在喊著了。

  ……我沒讓他不能進來啊,他又在喊著什麼了?

  「……藥啦!藥!」

  ……啊,對了!冷雁智連忙跑了過去開門。

  果不其然,捧著一個正在搖晃的盤子,玄英沒好氣地站在了門外。

  「好慢啊。」

  「……抱歉。」忍著笑,冷雁智連忙讓了開。

  只見玄英小心地走了進來,把盤子擱在了案上,就是誇張地揉了揉自己肩膀。

  「好酸啊。」

  「辛苦你了。」冷雁智一本正經地說著。

  「……不客氣……哈哈哈……」玄英說著,接著就是大笑著跑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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