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匹馬過,就有了一隻手將自己拉上馬背。
「多謝壯士!「玄武上了馬,在那顛簸的馬身上,就是誠心地喊著。
然而,前方那戴斗笠的壯士,噗哧一笑,也沒去理會他,只是繼續趕著馬。
……壯士的脾氣可真奇怪,不過這江湖本來就是多著些奇人異士。玄武想著。
兩匹馬狂奔著,可沒等到後頭關門大開,衝出了追兵,路旁的大樹下,那先前賣冰的男子已然牽了兩匹馬在樹下等著了。
一見了三人,就是放心一笑,翻身上了馬,也是策馬狂奔著。
「會騎馬吧?自己拉了緊。」那『壯士』說了句之後,就是輕輕一蹬,飛身而起。待得落在了另處一匹馬上,就是也跟著那賣冰男子一起跑著馬。
連忙拉緊了韁繩,玄武才在放足狂奔的馬上穩住了自己,就聽得先前那壯士跟賣冰男子的笑語了。
「吶,他叫我壯士耶!」
「威風了?」賣冰男子一邊策著馬,也是一邊笑著。
奔了十來里,追兵想必也跟不上了。顧及馬力,四人才停在了茶館,歇了口氣。
「嘿,沒想到憶情挺厲害的。」那本先戴了斗笠的少年,最先坐了下來,用著斗笠搧著風,一邊燦爛地笑著。「我還怕會出事,擔心得滿手是汗哪。」
「好喝嗎?」那先前賣冰的男子也是坐了下來,摘下了黑紗帽,就是瞇著眼睛問著他。「真擔心?是誰一碗又一碗地喝著?我還擔心著準備不夠,整擔冰就要給你挖完了。」
「我熱嘛。」那人嚷著。
「我正在想,你如果還敢來討第六碗,我就送一碗貨真價實的迷魂糖水給你。「賣冰男子捏了捏那人的臉頰,沒好氣地說著。
「哎喲,好小所氣啊。」那人笑了起來。
好年輕啊。玄武看著兩人,卻是驚愣地忘了下馬。
直到了身旁第三個人也下了馬,示意著要扶他下馬,玄武才連忙推了辭,自己躍了下來。
走到兩人身旁,見他們還在談天說笑,玄武坐在了一旁,只是轉流打量著兩人。
「……我是唐憶情,你好。」賣冰的男子瞧見了玄武的目光,微微一笑。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玄武連忙說著。
「萬萬不敢當,該謝的人是他。」指了指身旁的人,唐憶情低聲笑著。
「……小……小俠是?」眼見眼前之人只怕只有十八歲左右,玄武小心翼翼地問著。
「……我就知道啦,沒人記得我了。」那人癟著嘴,沒有好氣地說著。
「你長這麼大了,誰認得。」唐憶情輕輕撞了撞他的手臂,小聲說著。
「……怎麼了?」點好了茶水,也坐了下的謝衛國瞧著三人,也是問著。
然而,看著玄武打量的眼神,也是微微一笑。
「先前有過一面之緣。」
「……謝大俠?真是您!」玄武既驚又喜地說著。
「……你瞧瞧,還記得師叔呢,卻忘了我。」那人對著唐憶情訴著苦。
「……別為難人家了。」唐憶情小聲地說著。
……看著眼前似乎有些熟悉的面容,玄武才剛張了嘴,卻又闔了上。
怎麼可能呢?會有這麼巧的事……
「……你到底猜多久啊!」那人生氣了。
……玄武看著他,還是有些疑惑。
「……不理你了!」那人氣得轉過了頭。
又來了?唐憶情捂著嘴。
「……靈兒?」不很確定的聲音,卻又帶著些期待。
蕭子靈聽了,也是緩緩地回過了頭。
「這麼久才想起來,笨蛋玄武。」蕭子靈小聲抱怨著。
「……真的是靈兒!」玄武忍不住喊著出聲。
「……對啊。」蕭子靈小聲地笑著。
「……你……長大了。」玄武感慨地說著。「大到了我都要不認得了。」
「……還好啦。」蕭子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
「茶來了,客官!」
等著夥計送上茶水點心,玄武依舊是溫和地看著蕭子靈,只把蕭子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著唐憶情。
「啊?」唐憶情才剛喝上了一口水,就看向了蕭子靈。
「沒事。」蕭子靈對著他傻笑著。
「這位是?」玄武和氣地問著。「承蒙您照顧靈兒了。」
「不不不,說什麼照顧,沒有的事。」唐憶情連忙說著。
「可不是啊,可不曉得是誰,晚上不睡覺拿著把劍要抹脖子啊」蕭子靈吐著舌。
可是曉得是誰,窩在人家懷裡一連哭了兩個禮拜,害得人家也是整天陪著哭啊。謝衛國瞄了一下蕭子靈。
「……真是太好了。」玄武著著兩人,也是欣慰。「至少……看靈兒生得如此俊俏挺拔,蕭家九泉之下,也該略感欣慰了。」
……看了看玄武,感受著不曉得為何突然凝重了起來的氣氛,唐憶情只是勉強陪著笑。
「……不曉得玄……呃……那個玄……」不曉得該如何稱呼,唐憶情有些結巴了。
「叫我玄武就好,唐大俠。」玄武淡然一笑。
「大俠二字萬萬不敢當。」唐憶情也是連忙推著。「請直呼我的名諱就好。」
「憶情是我叫的,你跟我師叔一起叫唐憶情就好。」蕭子靈說著,拿起了一杯冷掉的茶水就是喝了起來。
……這個……
「咳咳……不曉得玄武公子接下來欲往何處?我們定當一路護送。唐憶情說著。
「……天下之在,早已沒了玄武回去的地方。」玄武只是苦笑著。
「……還有山莊啊,玄武。」蕭子靈說著。「我帶你回山莊。」
「……山莊?」
「……你沒問過三位莊主。」謝衛國警告著。
「……不要緊的啦,師祖一定很歡迎的。」蕭子靈說著。
可你就沒想過,一旦接回了玄武帝,那人跟華親王還有察唯爾帝將會把苗頭都指向了山莊?謝衛國歎著氣。
「……蝴蝶山莊是嗎?」玄武苦笑著。
「嗯!我跟你說,山莊現在雖然改了地方,不過卻比以前還要美。山莊很大,我可以幫你一起蓋間屋子,你就可以在山莊愛住多久、就住多久。管他什麼華親王還是胡人,都不用管了。這天下要亂就給他亂吧,反正也不關咱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