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可不敢這麼肯定,反正妳自己要小心點就是了。」
「我會的,我保證。」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海絲點頭。「還有幾個小時才到台灣,妳最好休息一下。」
「嗯。」和靜歡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將視線移到窗外,一個柔軟的白棉世界。
他們正在飛機上,再過四個半小時就會抵達中正國際機場,她籌備多時的計畫終於要付諸行動了。
這是她今生唯一的請求,上帝,請讓她成功吧!
※※※
公園,儷影雙雙,情慾正濃,耳鬢廝磨,上下其手……在這性開放的時代,在這樣一個地方,這算是正常的現象。
喝完悶酒,與姜淳禎、宣幼穎及田馨三人分道揚鑣之後,裴昀坐在長椅上等著醒酒,等一下好到停車場開車回家。
涼風徐徐吹著,他對四周不時傳來的呢噥軟語、輕吟低哦聽而不聞,心裡已經夠酸夠嘔的了,何必再和自己過不去?
他就是搞不懂,要找一個終身伴侶為什麼這麼難呢?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沒有女人能符合他的標準嗎?他不過是要一個無瑕美人罷了,真的有這麼難嗎?
一張舊報紙隨風緩緩飄飛過來。啐!又是那些沒公德心的人,難道將垃圾丟進垃圾桶裡有這麼困難嗎?
抬腳踏住剛好飛到他腳邊的報紙,隨手撿起,視線不經意掃到上頭的一則新聞--
【本報訊】美籍華裔國際知名小提琴家--Gloria·H將於下月十號抵達台灣。
Gloria在三歲時擁有第一把小提琴,十三歲就舉辦了第一場獨奏音樂會,同年,獲得克萊蒙特大賽首獎,從此聲譽聞名全球;隔年,又在第一名從缺的情形下,獲得帕格尼尼小提琴大賽第二名;之後進入紐約朱麗亞音樂學院就讀;在名師DorothyDelay與HyoKang門下習琴,兩名老師對她的音樂天分稱奇不已;十七歲時,與知名古典音樂唱片公司DG簽下錄音合約,其發行的每一張演奏專輯幾乎都被視為同曲目錄音樂的典範。
Gloria今年不過二十三歲,卻已是新生代中最知名的小提琴家,而其優美獨特的音色,以及美麗不染纖塵的清麗容貌,為她贏得了「小提琴天使」的封號。她曾於今年三月份來台演出,為第十四屆國際音樂緒即揭開序慕,而此次,她將在台北與高雄各辦一場音樂會,為台灣古典樂迷帶來精緻的音樂盛宴……
裴昀看了一眼日期,原來是一個月前的舊報紙,隨手將它扔進長椅邊的垃圾桶,便起身離去。
醒了酒,他慢慢的走到停車場,坐上駕駛座驅車離去。
夜已深,不夜城霓虹依然閃爍,他扭開收音機,讓音樂充斥車內,驅走孤寂感。
「為各位聽眾插播一則今夜最新新聞,美籍華裔國際知名小提琴家Gloria為台古典樂迷帶來的音樂盛宴已於今日落幕,其預定將於明日中午返美,稍早之前Gloria回到下榻的凱悅飯店休息,全程戴著墨鏡與口罩、長髮飄揚的Gloria,在四名保鏢、經紀人索爾藍先生和貼身助理海絲小姐的陪同下,如同過去一樣,只對著媒體以及樂迷揮揮手,沒有回答在場記者的問題,索爾藍先生於稍後表示,等Gloria充分休息之後,將會於明日早上離台之前召開一場記者會……」
沒有將新聞聽完,裴昀打開CD音響,Bandan樂團的「仙境」流洩而出,簡單流暢的旋律,加上大自然意象與流行元素,那悠然神往的意境令人感覺非常縹緲浪漫。
夜正濃,此時夜生活正熱絡,他還不想回家。
「好吧,就到那裡去吧!」裴昀下了決定,車子在下一個路口迥轉,行駛了大約十分鐘之後,停在一間PUB前。
將鑰匙丟給泊車小弟,裴昀走下樓梯,進入那位於地下室,名為「卡門」的PUB。
「嗨,裴昀,你來啦!」正在表演調酒花招的調酒師保羅,朝他打了聲招呼。「怎麼好久沒來了?」
「忙。」他淡淡的微扯嘴角。
「景氣年年差,怎麼你的工作就是忙不過來呢?」保羅好生羨慕。
「你們這裡也不差。」客源依然不減,一點也不受景氣影響。
「呵呵,托福托福。」保羅呵呵的笑,調好客人點的酒後,他轉頭詢問裴昀。「要喝什麼?還是一樣嗎?」
「不了,我等一下還要開車。」他搖頭。
「放心好了,我這兒有醒酒良方,醉不倒你的。」
「那就來一杯吧!」裴昀點頭,他倒忘了保羅的醒酒秘方了。
「OK,一杯馬丁尼,不要攪拌式,要搖晃式的,十五比一超辛辣口味,沒錯吧?」保羅嘴裡還在詢問著,可手裡已開始動作。
「嗯。」
沒多久,一杯馬丁尼已經放在他面前。
靜靜品嚐那辛辣的口感,還未喝下第二口,身旁的座位已經有人坐下。
「嗨!你好。」女子長得極為艷麗,一身黑色緊身小洋裝將她火辣的身材表露無遺,低胸的設計讓她在微傾著上身靠近他時,胸前引人遐思的暗暗波濤幾欲呼之欲出。
裴昀淡淡的瞥她一眼,六十分,這是他給她的分數。他承認他挑剔,那又如何?他相信眼前這個女人也在心裡給他打了分數。
他雖然不是什麼清心寡慾之人,但也不是來者不拒,有女人要讓他上他就上的畜生,更討厭那種為發洩慾望而濫交的男女,身為人類,如果連這點克制的意志力都沒有,那也就難怪常被比喻成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了。
沒有開口的慾望,他今天沒興趣當善心人士。
「自己一個人嗎?」美艷女子不在意他的冷淡。
「對。」他直言。「不過我對妳沒興趣,請不要打擾我!」
她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點難看,怒哼一聲,甩頭離去。
「你還是一樣這麼不留情面。」保羅在吧檯裡搖頭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