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能自由自在的飛翔時,我亦會放她自由飛,我們都不會害怕,因為她知道,不管何時,都有一個避風港等著她回來,我也知道,不管她飛得多遠、飛得多高,我這裡,會是她最終的休憩所。」這亦是他衷心企盼,只可惜……
「你說得很好聽,可是我依然無法認同你。」索爾藍咬牙。
「索爾藍,他毋需你的認同……」
「歡歡,沒關係。」裴昀阻止她,然後轉向索爾藍。「我知道你為何無法認同我,是因為她,對吧!」他指著和靜歡喬裝的照片。
「沒錯。」
「歡歡,妳知道該怎麼做,對吧?」裴昀朝她眨眨眼。
「你是說……」和靜歡望著他。
裴昀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轉身離開會客室。
「她要去哪裡?」索爾藍疑問。
「她要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了。」裴昀輕笑,示意他稍安勿躁。「坐。」
索爾藍坐下,兩人無言對望。
「我想知道,歡歡她父親的想法。」
「為什麼?」
「斟酌一下該讓歡歡多久之後再去認這個爸爸,或者乾脆斷絕關係。」裴昀聳聳肩,說得很輕鬆。
索爾藍表情充滿嘲諷。「她父親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女兒是誰,只要讓他有利可圖,就算阿貓阿狗他都可以認作女兒。他認為自己對靜歡有恩,因為他在靜歡的母親過世之後將她接到美國,認為是自己給了她好日子過,所以當他得知靜歡竟然步上靜悅的後塵時,氣得直罵她忘恩負義,還要我馬上將她抓回去。不過……前幾天他知道這一連串的緋聞之後,他要我想辦法撇清靜歡和Gloria的關係,免得讓那記者得知靜歡就是Gloria,毀了Gloria的聲名。」
「也就是說,她父親根本不是問題了,現下就是要讓你能夠認同我,是吧?」
索爾藍冷哼。「我不認為我能夠認同你。」
「到時再說了。」裴昀微笑。
此時,會客室傳來敲門聲,裴昀揚聲道:「進來。」
門緩緩開啟,「哈囉!親愛的老公,我來探班了,你有沒有花心啊!」喬裝過後的和靜歡走了進來。
索爾藍一見到他,錯愕的起身。
「裴昀,你……」他將他扯過來,「靜歡呢?還會不會回來?我不許你讓她們兩個碰見,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見靜歡受辱!」
「別急,我跟你介紹。」裴昀將他拉到和靜歡面前。「親愛的老婆,這位叫作索爾藍。索爾藍,這是我未來的老婆,雜誌的消息是錯誤的,我們還沒有結婚。」
「你!」索爾藍咬牙,怒瞪著裴昀,握緊的拳頭幾乎要朝他的臉飛過去。
「幸會,索爾藍。」和靜歡偷偷一笑。「我可以叫你索爾嗎?」
氣憤的索爾藍突然一愣,他驚愕的瞪向她。索爾?!只有一個人曾經這麼叫他!
他突然伸手一抓,扯掉她的眼鏡和假髮。
笑意盈盈的和靜歡靜靜的望著他。
※※※
他說他願意放她單飛!
索爾藍說得沒錯,說得比唱得好聽,其實他根本辦不到!
坐在辦公室裡,手裡捏著那張快報,上頭是和靜歡與一名金髮男子從飯店走出來的照片,記者上前訪問,她說他是她最愛的人,他們明天就要一起回美國了。
這就是他昨天那麼痛苦、不聽她要告訴他的話的原因,他不想從她口中聽到她要離開他。
今天一早就躲進公司,他說過不會約束她的,他說過會讓她自由,所以他不能在家,不能等她醒來,他根本是倉皇逃開的。
「可惡!」猛搥桌面,不敢相信自己竟是這麼的痛苦!
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歡歡。
「歡歡?」他立即按下通話鍵,手微微顫抖著。
「裴昀,你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到公司去了。」和靜歡柔軟的嗓音依然如此迷人。
裴昀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將激動的情緒穩下。「有點事急著處理,妳呢?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裴昀,我就是打電話告訴你,我現在就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這麼早的班機?!」他震驚的問。真是殘忍啊!她!
「咦?你知道啊?」
為什麼她能如此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我看到昨天的雜誌,裡頭夾了一張快報,就是報導這件事。」他的聲音冷硬,渾身僵直,咬著牙硬是忍下那種刨心之痛。
「原來有報導啊!我都不知道。還好,我還在想一直都沒機會告訴你呢!白擔心了。」和靜歡輕笑。
「歡歡,妳愛過我嗎?」他突然問。
她一愣。「我當然愛你啊!怎麼了?難道被索爾藍的話給影響了嗎?」
「是嗎?」裴昀嘲諷的一笑,「歡歡,我有事要忙,不談了。」
「哦?好,那……」
他打斷她。
「再見,歡歡。」祝妳幸福。
「哦?再見。」和靜歡愣愣的望著已經斷線的電話,怎麼……裴昀好像怪怪的?
※※※
他辦不到!
掛斷電話之後,裴昀終於按捺不住,來到地下停車場,車子像箭般疾射而出。
他真的辦不到,不管他說得如何冠冕堂皇,說得如何漂亮,他就是放不了手!
他相信這段日子歡歡的感情絕不是作假,他不想就這麼放棄,他必須爭取,他必須去挽留她,就算到最後她依然選擇那個男子,那麼他至少努力過,至少不會留下遺憾,是吧!
車子以著超快速度穿梭在路上,此時正是上班顛峰時間,幾次險象環生,他還是被塞在車陣中。
可惡!
他急躁的搥了搥方向盤,走走停停,每一分鐘都那麼難熬,該不會他趕到中正機場時,正好送機吧!
好不容易車陣開始移動,他立即加足油門衝了出去,幾次超車,飛車上高速公路,抵達中正機場時已是一個半小時後了。
他顧不得車子會被拖吊,停了就跑進機場,上上下下找了好久,他終於找到他們。
他先看見那個男人,然後才看見親暱的挽著他的手、巧笑倩兮的她。那股從昨天就未曾散去的心痛,更加劇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