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不能只想到自己。」
「很好!」她的手指直指他的胸口。「你會替別人想,你不是只為自己活,那你現在來幹什麼?找氣?找侮辱?你欠罵、欠修理嗎?」
「芊雅……」
「還是你是要來送上祝福的?」她故意說:「好!我就讓你祝福,別忘了我和於國棟結婚之後,你要叫我一聲『表嫂』。」
「沈芊雅,你不會嫁他。」
「我或許會。」
「你『不能』嫁他!」靳東傑態度強硬了些。
「我就嫁給你看!」她最受不了被人威脅。「信不信我現在一通電話給於國棟,告訴他我答應他的求婚,我和他明天就能上法院去公證結婚,我就是他的老婆了?」
相信她真有可能這麼做,所以他不敢再說刺激她的話,她的個性他很清楚。
「怕了?!」沈芊雅冷哼一聲。
「你這樣就能解決問題?」
「起碼我爽!」
「然後一堆人下地獄?!」
「會不會一堆人不地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這麼做,一堆人還是在地獄裡,試問你現在快樂嗎?於國棟快樂嗎?我快樂嗎?那個叫紫琴的女人快樂嗎?你外公真的快樂嗎?」她言語犀利的問。
靳東傑被問倒了。
「我想過了。」她展現女中豪傑的氣魄。「我不會嫁於國棟,我也不要你了,我再找一個新的目標。」
「沈芊雅,你居然敢厚顏無恥的這麼說?」他的怒氣被瞬間點燃。「你不要我了?!」
「不然你不要我好了。」
「我是說我們這份感情……你居然可以說不要就不要?」他氣死了她的輕率、她的冷酷。「那我在你的心目中到底算什麼?」
「我提得起、放得下,不可以嗎?」
「你別想!」他明白的告訴她。
「那你拿出辦法來啊!」沈芊雅潑辣的說。反正這輩子她是別想當淑女了,即使她有機會嫁進豪門,即使她能當上豪門少奶奶,只怕她也會永遠這麼辣。「光會說狠話有個屁用!」
靳東傑又好笑又好氣,他為什麼會愛上她?為什麼會非要她不可,她真是令人難以駕馭。
「反正你給我安份點,我還有最後一招還沒有用上。」他透露。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想使出。
「最後一招?」她很懷疑。
「我努力我的,而你……你最好也想辦法叫我表哥死心。」他吩咐她。
「叫他死心……」沈芊雅露出一個邪惡的表情。
「就是這樣。」他無奈又疼惜的看著她。「芊雅,我相信你辦得到。」
「我當然能!」她朝他眨眼。
「我表哥這下可慘了。」他搖搖頭。
*** *** ***
於國棟真的是大開眼界,而且簽名簽到手軟,沈芊雅居然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消費五十幾萬,而且都要他刷卡付帳,買的是一些……他認為大概只能穿上一,兩次,只有在非常重要的場合上才需要穿的衣服。
買衣服不算什麼,他還可以忍受,嚇到他的是她好像忽然上了癮,突然覺得用他的錢好像是應該的,她畢竟還不是他的老婆。
「於國棟,我們去挑鞋子。」她像是吩咐司機似的,趾高氣揚的走在他的前面。
而於國棟呢?他提著大包小包的跟在她身後,好像她是什麼高貴的公主,而他是個微不足道,只是供她使喚的傭人而已。
他有一點點不爽了。
進了一家精晶皮鞋店,沈芊雅邊試鞋邊挑剔,這雙鞋太土,那雙鞋又太俗氣,她不忘叫於國棟幫她分析,她那態度叫他很尷尬。
「訂位了嗎?」沈芊雅忽然問。
「訂什麼位?」他一下子不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只確定最近沒訂什麼位。
「我等一下要吃魚翅大餐。」她撒嬌的說。
「今天不是假日,可能不需要訂位。」他說。
「不然去吃日本料理好了。」她又改變主意。
「好!由你決定!」他忍耐的順從她的意思。
「還是牛排?」
「都可以。」
「我是選海鮮好了。」沈芊雅三心兩意的說,她一直笑咪咪的看著他。「但是……好像好久沒吃台菜了,我又有點想吃台菜。」
於國棟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有耐性的男人,但是這會他忽然很想掉頭走開。
「廣東菜呢?」她還在說:「聽說廣東人最會吃,我覺得——」
「芊雅,吃什麼都可以。」他終於打斷她。「我們現在先買鞋好嗎?」
「好。」她一臉順從的甜美表情,接著纖纖手指隨便一指。「我要這雙、那雙、這兩雙,還有這一雙。」
「芊雅,你一口氣要買五雙鞋?!」他低呼。
「慢慢穿啊!」
「你只有一雙腳。」他忍不住的說。
「我們再去看皮包。」對他的「意見」恍若未聞。她又想到下一個購物目標。
於國棟很少罵三字經,但是這一刻……他在心中罵了。
第十章
皇甫伶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帥哥,更確信他不是某個練舞小朋友的家長,她是第一次見到他,但他有理由到她的舞蹈教室嗎?
靳東傑心想表哥的眼光的確不差,她真的是充滿了飄逸靈秀的氣質,但是更叫他欣賞的是,她眉宇之間那種獨立和自我的呈現,這絕不是一個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女人。
他能完成不可能的任務嗎?
「有事嗎?」她禮貌的問。
「我是靳東傑。」他遞了一張名片給她。「於國棟的表弟。」
一提到於國棟,皇甫伶的眼神變了一下,但她只是把名片收了起來,沒有說什麼。
「你一定不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
「靳先生,我不想知道。」
「我表哥……」他卻自顧自的往下說:「他快要跌到地獄裡了,有人幫他準備好了車票。」
「你在講什麼?」她無法裝作不在意。
「他向一個女人求了婚,而這個女人,」他聳聳肩。「潑辣、揮霍成性、驕縱、會耍心機,除了一張臉及好身材,其他的『罪狀』真可以說是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