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父母遺留給她最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三本厚厚的手札,裡頭的每個文字、每張地圖,都是她父母的行跡和回憶。
尤金一直以來想得到的,就是它們。
她當然知道為什麼,因為尤金認為手札裡頭有記載著寶藏的位置,他將過去父親和她的玩笑話聽了進去。她不是沒有向他解釋清楚,而是尤金根本不相信。
將三本手札放進背包底下的暗袋裡,來到窗口,掀開窗簾的一角,發現尤金沒有再試圖回到這裡,於是她提起昨晚打包好的行李,最後一次環顧這個她住了二十三年的家,然後毅然決然的打開門,將行李丟上旅行車,驅車離去。
隱身在牆後的尤金走了出來,陰鬱的眼神緊盯著旅行車消失的街角。
「尤……尤金…」怯怯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尤金皺著眉頭轉過身,除了他那個懦弱無用的妻子莎莉之外,還會有誰。
「幹什麼?」
「你真的要…要和夏儂一起離開嗎?」莎莉挺著一個肚子,目測大概懷有六個月左右的身孕。
「我沒有要和夏儂一起離開。」尤金不耐的說。
「可是你要我打包行李…」
「你是白癡嗎?你沒看到夏儂已經離開了嗎」我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裡,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夏依『一起』離開?」
「對不起…」莎莉垂下頭。
「進屋去!」尤金惡聲命令。看著妻子不敢有異議的立刻轉身進屋,心裡升起一股優越感。這才是女人該有的態度!像夏儂,真該被綁起來好好的揍一頓,
她才會知道這個社會是由誰來主宰。
他不急著跟上去,因為他知道她會去哪裡,他早在她的車上裝上追蹤器,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會跟丟。
他會跟上去,找機會拿到手札,他相信,一定有寶藏,因為他親眼見過那個寶藏。
* * *
英國倫敦伊薩克莊固「你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嗎?我親愛的弟弟。」杜克·蒙迪爾將一疊賬單丟在格倫面前的桌上,
溫和的語氣以及有禮的談吐,卻讓人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冷冷的藍眸像是兩譚冰泉,終年冰封。
格倫·蒙迪爾正襟危坐,眼底閃過一絲怨怒的光芒。他一直非常嫉妒這個異母哥哥,不僅僅因為他擁有一切權勢、財富、名聲以及地位,他傲人的外表更是讓他嫉恨,從小到大,他所有的女朋友一見到杜克就移情別戀,從無例外!
「不過是一些賬單。」他不在意的說。
「不過是一些賬單?!杜克插眉,或許,他這個異母弟弟的算數不好,他是有必要第N砍的提醒他。
「格佗,你所謂的『不過是一些賬單』金額高達三十萬英鎊,而且還是這一個星期的帳單而已!」
「那又怎樣?不過是三十萬,父親的遺產都由你繼承,我不過是花了你三十萬你就心疼?」格倫不馴的說。
「格倫,我繼承的全都是我母親那邊的遺產,與父親完全無關!」蒙迪爾家族並不是貴族出身,他目前的頭銜是由母親那邊繼承的,他所有的財富,一部份來自母親那邊,但大部分都是他自己賺來的,他從父親那邊繼承的就只有債務,以及支付繼母和這個異母弟弟的一切開悄。
「那是你說的。」格倫一點都不相信。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並不在乎。」杜克靠向椅背,冷漠的望著異母弟弟。 」言歸正傳,如果我有記錯的話,請糾正我。這三十萬隻是你這個星期的花費,至於過去無數的賬單以及每個月五十萬英鎊的津貼,你似乎都忘記了。」
「那些錢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卻是普通人家一輩於也賺不到的巨款,你不認為你太過於浪費了嗎?是什麼樣的服裝一套要將近五萬英鎊?」杜克抽出一張帳單,蹙眉看著上頭列的款項。
格倫聳肩。 「這種價碼的服裝才能配得上蒙迪爾家的身份,不是嗎?我可不想讓你丟臉哪!」
「如果這些錢是你自己賺的,我會更欣慰。」杜克諷道,將服飾店的賬單放到一邊,抽出另一張。 「你還在賭博?」
「玩玩而已。」
「格佗,我上次就說過了,你的賭債我不打算替你償還。」
「拜託!不過是十萬英鎊,算什麼?難道你要我告訴人家堂堂伊薩克公爵竟然不願意幫他惟一的弟弟付十萬英鎊的賬款?」
「格倫,我想你應該瞭解,我並沒有義務。」杜克決定不再姑息他了,在這樣下去,他只會毀滅自己!
格倫瞇起眼,謹慎的盯著他。
「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這些賬單,將會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付的賬單,往後,你依然能得到每個月固定的津貼,至於其他花費,你要自己想辦法支付。」杜克手肘靠在手把上,雙手手指交握橫在胸前,淡漠的望著瞬間變了臉色的格倫。
「你不能這麼做!」格倫跳了起來對他大吼。
杜克揚眉。「你知道我能。」
「五十萬英鎊最多只能讓我撐兩個禮拜!你要我拿什麼臉出門?!」
「那就不要出門」杜克冷峻的說。格倫的態度讓他的決定更加堅定,五十萬英鎊是一個昔通上班族一輩子也存不了的巨額,他竟然如此大言不慚!
怒瞪著他,格倫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進出僵硬的話, 「你不可以這麼做,你這麼做,對得起父親嗎?!」
「我已經仁至義盡。格倫,你已經二十五歲了,是該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也許你該試著自己賺錢。」
「你不僅斷了我的經濟,現在又要叫我出賣勞力?再接下來呢?你為什麼不乾脆將我趕出去,然後獨佔所有財產!」
杜克漠然無語,他知道,現在說什麼格倫都聽不進去——或許他從來役有聽進去過,將來也不可能。
「你已經決定了?!」格倫瞪著他。
「我已經決定了。」杜克堅定的回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