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順便閉上眼睛,你有吸入性的嗆傷,給我安份一點。」
「我已經睡飽了。」她不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啊。
「繼續睡。」
獨裁!於若能偷偷在心底暗罵,但還是乖乖地閉上眼。無所謂,反正已經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往後多得是時間。
她心裡暗暗竊喜著,一會兒,聽見有人入內的聲音,她不由又張開眼。
「好點了嗎?」季軍烈打招呼。
「好極了。」於若能嘿嘿笑著。
「感謝我吧,這一次我只幫忙救災,沒急著要搶頭條。」他抓了張椅子,大剌刺地在病床邊坐下。
「哼,你要是真有種把這件事情外流出去,你遲早丟工作。」於用和皮笑肉不笑地道。「火勢在風的助長下蔓延得那麼快,你要膽敢在那裡拍照而不幫忙救災,我就不要你這個朋友。」
「所以,我很乖啊。」
「火勢有那麼大嗎?」於若能愣愣地問著。
「很大,還發生爆炸呢。」他心有餘悸地回答,「我們趕到時看到這一幕,原以為一切都完了,翻圍牆進去,瞧見言敘亞和你昏倒在地,我們才鬆了一口氣。不過言敘亞那傢伙也真是了不起,把衣服脫下包在你身上,所以你身上幾乎沒受什麼傷,反觀他啊,頭髮也燒了,燙傷範圍至少佔全身二分之一,由此可見,他果然是很喜歡你。」
所以,他徹底失戀,也徹底放手了,決定祝福她。
「姊,你還說他沒什麼事!」於若能抬眼瞪去。
季軍烈說的那些事,她一點印象都沒有,應該是她昏迷之後發生的事吧。
「死不了。」
「姊!』太可惡了,居然誆她。「我要去看他。」
「不准!」於用和冷冷瞪去。
「姊!」
於至可見狀出聲道:「姊,我看可以去幫若能辦出院手續了吧?」
「你去。」
「但是,我待會兒要去爺爺那裡。」
「嘖。」於用和啐了聲。「季軍烈,幫我盯著她。」
「哦。」
於家兩個姊姊一前一後地出門。
「季軍烈,我爺爺是待在哪一間房,你記得嗎?」於至可臨走前,突然轉頭問。
「我知道。」他應了聲,不解她為何多此一問。正忖著,一隻小手揪緊了他的衣領。
「帶我去。」於若能不知何時從病床上爬起,惡狠狠地威脅他。
季軍烈瞅她一眼,無奈歎口氣。
他不管了。
*** *** ***
「一個星期後的婚禮依約進行,就這樣說定了。」病房裡傳來於文鮮一貫低調的嗓音。
「可是,敘亞的傷不是還需要再靜養幾天嗎?」梁安萱看著躺在病床上不發一語的男人。
「放心,不過是一度灼傷而已,很快就會好了。」於文鮮說著轉向他。「敘亞,我說得沒錯吧。」
言敘亞只是靜默地直視前方。
「就這樣吧。」
「但是……他不是很喜歡那個他不要命救出來的女孩嗎?」梁安置不滿道。
「你誤會了,那個女孩是我的孫女。」於文鮮笑容可掬地道,「他會到幸福寶貝屋也是我特地拜託他去的,就是要他保護我的孫女,你不用多想。」
「是嗎?」看向病床,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你就放心,先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看了一眼言敘亞,她隨即拎著包包離去。
她一走,於文鮮臉上的笑意立即消失。「記住,不准在安萱的面前胡說八道。」
「……總裁,我不想擔誤了梁小姐的一生。」
「婚姻沒有什麼擔誤不擔誤的,反正我要你娶,你照辦就對了,別以為你救了若能,我就會感謝你,或者是把以往發生過的事都一筆勾銷,那是你原本就該做的事。」
「我並不是想要討恩情,我只是……」
「我不想聽你多說什麼,你以為我栽培你是為了什麼?我就是要你成為我的棋子。」於文鮮哼道。「我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要我善待仇人的兒子那是不可能的事,但我終究還是將你栽培成我的左右手,在這麼大的恩情底下,你想反抗我?」
「爺爺!」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人用力地推開,發出巨響。
於文鮮側眼望去,冷峻的臉瞬間變得溫和。「若能,你可以下床了嗎?」他走向前去,原要牽著她往外走,不料卻被她撥開。
言敘亞聞聲探去,柔柔情意藏在眼底。
「爺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於若能握緊了拳頭瞪著他。
「我做了什麼?」他裝傻。
「做錯事的人不是小亞哥,你為什麼要把錯算在他頭上?」剔亮的明眸眨也不眨地直瞅著他。「冤有頭,債有主,況且,小亞哥的爸爸已經在那一場火災中去世了,這些仇恨也該放下了吧。」
「他讓你二度陷入危險之中,你還要說跟他無關?」於文鮮微惱道。
「就算與他有關,那也是我跟他之間的事,為什麼我沒責怪他,你們卻要徹底地攪亂他的人生!」這種做法實在是令人髮指。
她還真以為爺爺極為倚重他,將他視為左右手,想不到爺爺只是在利用他,成為聯姻的一顆棋子罷了。
這樣會不會太超過了一點?
「那是因為你喪失記憶!」
「那麼我現在已經恢復了,我都不生氣,你在氣什麼?」她就算死在那場火海裡,也不會責怪任何人的,畢竟他盡力了,不是嗎?
「你這孩子的脾氣怎麼跟你爸那麼像?」於文鮮無奈地歎口氣。
「因為我是他的女兒。」她瞪他一眼,隨即走到床邊。「小亞哥,你還好吧?」
「我沒事,你呢?」言敘亞掙扎地微坐起身。
「你沒事才怪。」她瞪著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繃帶,「很痛,對吧?」
「還好,你沒事就好。」
哦,要不是他身上有傷,她真想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你身上有傷,回去躺好。」於文鮮要拉著她起身,再次被她撥開。
「不要,我要在這裡陪小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