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雅緹說的沒錯。」顏艷十分認同。
就如同她與傅唯高,相愛讓身高的距離再也不是問題,在愛情面前,兩人俯仰之間,滿是相吸的魔力,再也沒有差距。
「這我也可以印證。」鍾語歡也附和。
當她發現她真正愛上的是滕岳這個真實的男人時,當初為夢中情人與畫中人是否為同一人的執著,已經不攻自破。
「看吧!馡馡,我們都讓愛情俘虜了。」
原先以為最重要的事,都輪給了愛情。
她們堅信,沈馡馡也會步她們三人的後塵,愛情可以不必是生命的全部,但至少得擁有,生命才算完整。
「愛情……」沈馡馡嘴裡念著這再普通不過的兩個字,心裡想著慕雋謙深情的眼睛。
不可否認,她是在他身上看見愛情的輪廓,只是,她心有旁騖,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在他的身下享受歡愛時,是單純為了愛情而不是為生小孩。
此時顏艷的手機忽地響起。
「你們四個全掉進馬桶啦?」她一接起電話,就聽見傅唯高譏笑的聲音。
這次餐會,可是他們四對八個人好不容易第一次全員到齊的聚會,女人們卻一進餐廳就迫不及待一窩蜂往洗手間鑽。
「傅唯高,洗手間是女人談心事的最佳場所之一,你知不知道啊?」顏艷笑罵著老公,然後掛上電話,又對著女友們說:「走吧!我們待在這裡這麼久,外面那四個男人以為我們全掉進馬桶裡面了。」
「我覺得這樣跟大家一起吃飯……好奇怪!」沈馡馡竟害羞起來,也不想想自己認識外頭那四個男人可比顏艷她們還早了兩三年呢!
「一點也不奇怪。走吧!」三人拉著沈馡馡往外走。
「你們都不瞭解我的心情。」沈馡馡無奈的跟著她們走出去。
唉,為什麼她就是擺脫不了奇怪和尷尬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自己心術不正,怕被人家取笑……
「我怎會變這樣啦?」沈馡馡忍不住「低聲」哀號起來。
一向瀟灑自在的沈馡馡,竟然為了一顆卵子與一隻精子的相遇,而變得神經兮兮?!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但除非懷孕成功,不然她還是得面對兼忍受下去。
第八章
從餐廳散會後,已接近黃昏。
沈馡馡的情緒一直無法平復,一想起佟雅緹圓滾滾的肚子,她就氣慕雋謙不爭氣!
對,她怪慕雋謙不爭氣,而不是怪自己。
千錯萬錯,自己沒錯。這就是沈馡馡。
「還在不高興?會不會不高興太久了?」用餐席間,慕雋謙早就從沈馡馡那失望透頂的臉色瞧出端倪,直到上車前她還是悶悶不樂,不禁說了她一下。
「我高興得起來嗎?」沈馡馡瞪他一眼,氣嘟嘟的坐進車裡。
「我們繼續加油就是了,擔心什麼?」慕雋謙坐入駕駛座,轉頭說著。
他這話算是安慰,也算是勉勵,總之他說得很無奈,畢竟兩人在一起,懷孕是沈馡馡的目的,不是他的。
「你……慕雋謙你……」沈馡馡抓住他打排檔的手,欲言又止,但她的眼神已經表達得很清楚,她在懷疑……他的能力!
「我怎樣?」慕雋謙先是一陣好笑,但很快的,他就被她很認真的在「懷疑他不行」的眼光給激怒了。
「你是不是有問題?」
「喂!你該不會是懷疑我……」
這女人真是欠揍!竟然如此藐視他,實在過分到不行。
「你自己也有感覺,是不是?」沈馡馡見他似乎有「自知之明」,便又開門見山的說:「你應該去醫院檢查。」
「你才應該去醫院檢查!我不用!」氣死人、氣死人!竟然真以為他不行!
男人尊嚴嚴重受挫,慕雋謙好想立刻一展雄風,但是,這陣子以來,他的雄風的的確確也施展過不知幾次了,但卻始終無法讓沈馡馡如願,這似乎也有點詭異且說不過去……
真的不行?
不,不可能!要真有問題,也是她,怎麼會是他?不可能、不可能!
「你去檢查,看是不是精蟲數不夠、還是精蟲活動力不足,導致我受孕不易,還是……」
「沈馡馡你說夠了喔!」
她說的是什麼跟什麼!精蟲數不夠?精蟲活動力不足?
她是要他一個堂堂大男人因羞愧而撞牆就是了?!根本不把他當真真正正的男人就是了?!
「我是說正經的。」
「那你要不要也去檢查看看,說不定你的卵子也不是那麼健康?」她敢說他精子的壞話,那也休怪他誹謗她的卵子。
「我才沒有問題!」
「你怎麼知道沒問題?你這麼有自信?」慕雋謙不以為然,將眼光調離她惱怒的臉。
「慕雋謙!你在羞辱我?」
「沒有,比起你剛才對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說的話,我這樣算是客氣了,沈馡馡小姐。」慕雋謙不禁擺出一副高姿態,沒辦法,他才覺得自己被她羞辱了。
若非驕傲性子撐住,又是一個不輕易彈淚的頂天立地男子漢,否則他簡直想躲在棉被裡哭個三天三夜了。
活了三十歲不只,竟被心愛的女人羞辱「不行」,他情何以堪?!
沈馡馡常常在喊天公伯,他才想喊咧!
天公伯!為什麼他慕雋謙會愛上沈馡馡這種女人?對他的情深意重視而不見,羞辱他倒羞辱得鏗鏘有力。
天公伯欠我慕雋謙一個合理的解釋啊!
「那……我們都去檢查。」
「鬧夠了沒?馡馡?我們在一起還不到幾個月,你會不會太急了?」
「人家顏艷和雅緹,都沒幾次就懷孕了……」
「每個人狀況都不同,這點還需要我費心解釋給你聽嗎?馡馡,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平常心一點?」難道她真的只想要他的種,不要他的愛嗎?這陣子的朝夕相處對她而言,全然沒有意義?他不相信。
「我沒辦法平常心。」大家都叫她不要急,可她就是急。
現在的情況,也並非她急著趕快生完小孩然後離開慕雋謙,而是一再的失望讓她害怕,她害怕自己真是個不孕的女人,或者,她擔心慕雋謙是個不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