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妻命難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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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她的腦子裡急切地轉動著。

  也許要他娶我?!

  念頭一出,她當即一震,可隨後發現這是個很好的主意。

  因為船規上只是說不得帶女人孩子上船,並沒有說不准帶「妻子」上船,這也許是他的疏忽,但卻是她能善加利用的唯一漏洞。

  而且她喜歡他,他也喜歡她,不是嗎?他們的個性又那麼相像,如果能永遠待在他身邊陪伴他,那不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嗎?

  是的,要他娶自己!一旦他有了妻室就無法毫無牽掛的去找死!

  嫁給他的念頭也讓她格外興奮和快樂,因此她再也無法待在房間裡。她得找他說清楚,他如今無論如何都多了個牽掛——她!

  她跑了出去,在頂層瞭望塔看到他,還有長庚。

  「你得娶我!」一見到他,不管他正在做什麼,嘯嵐就大聲宣佈。

  「娶你?」霍海潮一怔。「為什麼?」

  「因為你看了我的身子!」理由如此簡單又理所當然。

  霍海潮困惑地眨眼看了她一會兒,才爆出一聲大吼。「你瘋了!」

  可嘯嵐不理會他的怒氣,她看了看長庚,後者顯然已經知道她是女人的實情。

  她克制著心頭的羞怯,堅決地說:「我喜歡你,願意嫁給你有什麼不對?如今你看了我的身子,就得娶我。你不也喜歡我嗎?」

  「那是兩回事!」因為生氣,霍海潮面紅耳赤。

  嘯嵐忍著心頭的失望對他說:「如果不願娶我,那你就得承認我是男人!」

  「你簡直是個任性的大小姐!」他訓斥她。「下去,待在艙裡,不要再跟我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沒看到我正忙嗎?」

  說完他拂袖而去,瞭望塔內只留下嘯嵐和長庚。

  「長庚叔,我該怎麼辦?」她沮喪地問一言不發的老人。

  長庚確實已經從霍海潮口中知道了她的身份,便直言道:「阿嵐,你既為秦氏長女,親事不經過爹娘,合乎規矩嗎?」

  嘯嵐灑脫地說:「我本來就是個不按規矩行事的女人,婚娶的事爹娘也早知道我的心思,如今霍海潮碰了我,他就得娶我。」

  「真的只是這個原因嗎?」長庚注視著她。

  嘯嵐知道瞞不住他,當即眼淚汪汪地說:「我看過你們的船規,知道帶女人上船是死罪,我不想讓他死!」

  「所以你想嫁給他,牽住他的心,讓他就算要死都不能安心,而一旦他做了秦氏女婿,想害他的人就多了顧慮,這樣可以保護他,是嗎?」

  「而且船規上沒說不能帶妻子上船。」聽長庚準確說出了她的想法,嘯嵐無言以對,只是悻悻然地補充著,眼淚流得更凶。

  長庚也沉默了,他明白嘯嵐的用心,也很高興有人關心阿海。他喜歡阿嵐,知道她是個好女孩,有勇氣又聰明,配阿海正合適,可是阿海那邊……

  他在心裡歎氣,阿海是個很有原則又很固執的人,要說服他可不易。

  「長庚叔,你說霍海潮會按照船規處罰他自己嗎?」擦擦眼淚,嘯嵐擔憂地問。

  「船規是他親手定的,海狼號上從來沒有人違規後能免於受罰。」長庚模稜兩可的回答更讓她心裡不踏實。

  「如果我離開的話,他還會被懲罰嗎?」

  「受罰跟你離開不離開沒有關係。」長庚還是不直接回答她,讓她很失望。

  「長庚叔,你幫幫他吧,要是接受懲罰,在這種天氣砍自己一刀再投海的話,他只有死路一條。」

  「那也未必。」長庚像跟她打啞謎似的,就是不好好回答她,把性急火爆的嘯嵐惹得如同燒了屁股的猴子似的坐不住,也不想再猜他的啞謎。

  「不管,我得去說服他!」

  可是霍海潮不給她接近的機會,他不見她,也不聽她說話。

  怒氣難平的她只好獨自站在甲板上,讓冰冷的風雨平息心頭的焦慮。

  她忘不了何成陰險的眼神和狠毒的話語,暴風雨一旦結束,霍海潮一定會當眾懲罰自己。

  想到那個結果,她就無法平靜,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

  雨灑下來,打在嘯嵐的臉上,浸透她的衣裳,但她一點都不在乎,她屹立在那裡,注視著翻騰的大海,希望風暴不要過去,希望他們永遠面對這樣的危機,直到她說服他,或者想出能讓他接受的拯救他的辦法!

  他為什麼那麼固執?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提議好好活著?

  焦慮中,一種既恨又愛的憤怒情緒在她心裡聚集。

  冰冷的水柱順著她的頭髮流入領口及衣衫,幫助冷卻著她心中的怒氣。

  霍海潮站在頂層炮台邊,看著這個特立獨行的女人。

  至今他仍難以相信那個爬繩索比一般船工快,升帆、使船斧靈巧無比,甚至可以為了維護貞節打敗何成的阿嵐會是個女人,若非他親自「驗明正身」,打死他也不會想到,這個倔強的阿嵐,就是傳聞中頗有幾分巾幗英雄氣概的秦氏長女!

  難怪至今沒有男人能娶到她,就她那剛烈的個性,如豹子般敏捷的反擊能力,尋常男人誰又能與她相配?

  可是,正像她所說的,他喜歡她,非常喜歡她。如果此生能與她相伴,那將是上天對他霍海潮的最大恩賜。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那樣的福氣!為此,他感到沮喪和悲哀。

  在剛得知阿嵐是女人時,他確實被氣炸了。普通海船尚且禁止女人踏入,何況海狼號是艘威風凜凜的海盜船?!

  他恨自己竟看走了眼,把一個假男人帶到船上,還費盡心機將他——不,是她,留了下來,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今,自罰是勢在必行的,否則難以服眾,也違背自己一向的為人原則。

  但在憤怒之餘,他也感到鬆了一口氣,真心為她是女人而感到欣喜,否則自己對她那份越來越強烈的情懷該如何釋懷?

  這個小傻瓜!他無聲地咒罵,她居然要自己睜眼說假話,說她不是女人。

  雖然她的胸部不是很豐滿,可她絕對是女人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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