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遇到了她,她和他的前任未婚妻的個性真是差個天南地北,過去他都認為她孩子氣太重了,也總是看不慣她的行事作為,卻沒想到,他們之間的心靈是那麼契合,現在還能坐在車上一起吃烤地瓜,互相分享心事……
她的甜美純真太讓他意猶未盡了,他很懷疑,他是否還能夠不渴望談戀愛……
「歐翰亞,我說了那麼多,你不能生氣,不能不理我喔!」
歐翰亞什麼都沒說,只是突然湊過了臉,吃了口她手上的那份烤地瓜。
「那是我的啊!你咬了好大一口……」黎茵氣得哇哇叫。
「你不是要我把握現在嗎?」
「可是我又沒要你吃我的烤地瓜!」
他倆笑笑鬧鬧的在車裡吵了起來,還吵翻天的雙雙跑出了車外,你追我跑的追逐了起來,沒發現有個女人開車尾隨著他們。
溫嫚玉氣得半死,美麗的五宮扭曲著,差點大踩油門,衝撞了上去。
*** *** ***
「糟了,快來不及了!」歐翰亞委託她當他的鐘點女傭,她必須在兩點前趕到他家做家事才行。
從那天起,他們互留了手機號碼,直喚對方的名字了,還三天兩頭的聯絡一次,她一起床就會馬上開機,期待接到他的電話。
她的死黨小貞說不妙了,這就是談戀愛的徵兆。
亂講!她怎麼可能跟歐翰亞談戀愛?她只是想賺點打工費而已,她喜歡的人是歐牧升耶!他們通信好一陣子,談生活、工作和興趣,臭味相投極了!
可不知怎地,她一直有種歐牧升不像歐牧升的錯覺,彷彿在和她通信的對象不是他,而是現實中也和她談得來的那個人……
腦海裡浮現出歐翰亞的俊臉,黎茵羞赧地甩了甩頭。
完了!小貞是不是說對了,她腳踏兩條船……
鈐鈐……突然,門鈴大響,黎茵心一雀躍。
「會不會是翰亞自個兒跑來了?」
雖然他說他在上班定不開,要她自己搭捷運到他家,還把鑰匙給了她,不過他也許會給她一個驚喜,親自來接她也說不定。
黎茵興匆匆地前去開門,完全沒有設防,一桶鮮紅的液體就一古腦地潑到她身上,她只來得及警覺地搗住臉,渾身被潑得濕淋淋的。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被潑油漆?
黎茵刷白了臉色,呆滯了好幾秒,才抬起臉蛋看著眼前的女人。
「溫小姐,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她的聲音發抖著,夾帶著恐懼和惱怒,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溫嫚玉恨恨地瞪著她,丟下了油漆罐,精緻漂亮的五官都猙獰了。
「你這個狐狸精!你不要瞼!我要你去調查歐翰亞,你竟敢背著我跟他接吻,還出入他家,和他一起吃烤地瓜!」
黎茵仍驚魂未定,面對她的咄咄逼人,她一時無法反擊。
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說不出話了吧?哼!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瞧好了!」溫嫚玉目的達成後,就氣沖沖地離開了,就怕被隔壁鄰居撞見。
當然她還沒氣消,這只是警告,她寧願歐翰亞愛的是男人,也不願看著他和這個稚嫩的小丫頭在一起!
溫嫚玉離開,黎茵仍直髮著抖,她退了幾步,趕緊把門鎖上。
依她的個性,她應該馬上反擊的,但她受到的驚嚇太大了,就這麼瑟縮在沙發上。
當偵探以來,雖然她遇上了不少大小波折,但她都有自信去克服,然而,她怎樣都沒料到她會被僱主潑油漆……
這就是所謂的人間險惡嗎?恐懼深深植入了她的心,她突然對偵探這個職業產生了質疑,不明白她長久以來所努力的,是對還是錯?
今天她只是被潑個油漆,明天呢?要是她再把任務搞砸了,僱主下回是不是要對她潑硫酸?她曾有的自信都喪失了……
黎茵就這麼發呆了一個小時,任油漆難聞的味道充斥口鼻,也沒有那個力氣去洗個澡,換個衣服,直到歐翰亞打來了電話,她才忍無可忍的把委屈痛哭了出來。
「嗚嗚……」
「茵茵,你怎麼了?別哭啊!」話筒的另一端,歐翰亞聽得都心急了。
「我、我……」黎茵還是一逕地哭,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冷靜點,你家在哪裡?我去找你!」
黎茵還是深呼吸了好幾遍,才得以找到聲音開口。
不一會兒,歐翰亞擱下了手上的工作趕來,看著她一身鮮紅,他的心重重地揪疼了。
「茵茵,為什麼你會……」
老天!要不是她紅著眼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他真會以為她是故意把自己弄成這樣逗他笑的。
「我也不知道,委託我調查你的客戶看到我們在一起,好像誤會了什麼,就帶著油漆來潑我了……」說著,黎茵語帶哽咽。「你看,我變成這樣子,好醜……」
「放心,油漆洗得掉的,我會幫你!」歐翰亞極盡全力哄著她,一邊抽了幾張面紙,抹了抹她滴個沒停的淚水。
一直以來,他習慣了她的強韌毅力,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那麼脆弱的樣子。
他忘了她只是個剛大學畢業的年輕女孩,涉世未深,抗壓性當然不夠了,一遇上這種事,自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幸好他來了,他真不敢相信,要是他沒主動打電話來,她一個人會哭成怎樣。
黎茵看著眼前這個替她拭淚的男人,真不知道該拿他怎麼樣。
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訴自己,她沒有腳踏兩條船、沒有喜歡上他,但看著他一聽到她的哭聲就趕來,她感動得又想哭了。
「都是你害的啦!」她賭氣地槌了槌他,還用力地抱住了他,沾得他衣眼都紅成一片。
沒錯,都是他害的,要不是為了調查他,她也不會那麼倒楣的被潑油漆!
「我害的?」歐翰亞哭笑不得。他原本以為她投懷送抱是需要安慰,沒想到她壞心的想報復他。
「對,如果你沒有吻我,沒有帶我去你家做家事就沒事了!」黎茵推開他,埋怨地又槌起他來,淚水洶湧著。「我只是很單純的想當個偵探而已,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我不敢打電話給姊姊們,她們並不知道我跑去當偵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