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茵羞澀得不知所措,只能任由他下巴上的胡漬刺痛著她的肌膚,任由那淡淡的、好聞的煙草味,和他那成熟的男人氣息佔滿了她的唇舌。
她快缺氧了,因他的吻神魂顛倒著,雙眸迷離著,小手還揪緊著他的衣襟,深怕一個失神從他腿上跌下……
鈴鈴……
突然,門鈴響了,黎茵率先回過了神,羞得想跳下他的大腿。
「我去開門……」
「把面吃完,我去開門。」歐翰亞真想咒罵一聲。他還沒吻過癮呢!
黎茵的唇還留有他熱吻過的餘溫,她不禁地想,若是沒有人來按門鈴,他們是不是會吻到天荒地老,連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不准再想了,她會流鼻血的!
黎茵猛吃著面,想把他特地為她煮的面吃光光,但是她又好奇的想知道,都那麼晚了,還有哪個客人會找上門?
她悄悄溜到了客廳,只見歐翰亞背著她在玄關處和某個人說話,從她的角度看去,對方是個女人,好像就是湯若樺……
黎茵微微倒抽了口氣,臉色有些呆滯。
她早就知道湯若樺遲早會回來的,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或多或少衝擊著她忐忑不安的內心。
「茵茵……」幾分鐘後,歐翰亞轉身走回了客廳,一看到她,閃過了複雜的神色。
「翰亞,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妹妹了?好可愛喔!」
說話的是湯若樺,她是個美人胚子,打扮時尚新潮,舉手投足間顯得風情萬種。
她跟著他走進了客廳,審視地看了黎茵一眼,似乎在斷定她有沒有威脅性。
妹妹?
「我才不是……」黎茵掄起拳頭,真討厭這個稱呼。
她看著歐翰亞,想知道他會怎麼選擇。他要的是舊愛,還是她這個新歡……
「你好,我叫湯若樺,是翰亞的前未婚妻。」湯若樺搶去了她的發言權,還親密地抱住了歐翰亞的手臂。「不過我也有可能和他重新開始喔……」
「別鬧了。」歐翰亞臉色不太好,推開了她的八爪手。「茵茵,我有事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他想跟他的前任未婚妻好好「談一談」。
「等等啦!我想借個洗手間補妝,可以嗎?」湯若樺表面上客客氣氣的,其實她說得別有用意。
他愈要趕她走,她就愈想找碴。
她當然知道歐翰亞沒有什麼妹妹,她是故意挑釁的。
歐翰亞不是個濫情的人,不會隨便帶女孩子回家,鞋櫃上放了好幾雙可愛的女用鞋,怎麼想都是這女孩的鞋子,他們的關係,可能比她想像中還要親密。
她從美國飛回台灣可是想跟他再續前緣,怎麼可以容許他和這個小女生談戀愛,她有自信他還是愛著他的,非把他搶過來不可!
「請。」從歐翰亞壓低的嗓音,可以聽出他有多麼咬牙切齒。
「你們慢慢聊吧!」黎茵的語氣也非常酸,從剛剛到現在,他一直不想介紹她,任由湯若樺誤認為她是他的妹妹,她受夠了!
他們明明接吻了,為什麼他一點都不想說清楚她不是他妹妹呢?還是說她什麼都不是,所以在他的前任未婚妻面前,他什麼都不想提?
「翰亞的妹妹,你覺得我和你哥有沒有希望呢?」
「什麼……」黎茵回過神,這才發現湯若樺並沒有去洗手問,她不知何時站到她面前。
黎茵望著她,一瞬間看清了她眼底的狡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正在向她這個情敵挑釁嗎?
「若樺!」歐翰亞催促著,梢梢不安。
她在跟茵茵說些什麼?算了,回來再跟茵茵解釋好了。
「好啦!我來了!」湯若樺應了聲,朝她眨了眨眼。「翰亞的妹妹,祝我跟翰亞能夠舊情復燃吧!」
舊情復燃這四個字讓黎茵心沉甸甸的,就這麼看著他倆出門了。當她強打起精神的回到餐桌上吃麵,卻覺得索然無味了。
她吃醋了,想著歐翰亞匆略了她,湯若樺刻意說的話,還有他們那麼晚了還相偕出門,心底便酸溜溜得好難受。
她確實又逞強了,說什麼不管他們復不復合,她還是想豁出去的去愛他,但其實她一直都很心驚膽顫,膽小的害怕他會回到湯若樺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黎茵像是個吃醋的妻子,等著老公回來。
她該相信歐翰亞啊!就算他從來沒說過喜歡她,她也感受得到他對待她的全心全意,他親吻她時的認真心情,他們之間所有教人難忘的甜蜜互動……
她相信墜入愛河的不只是她而已,他同樣對她付出了真感情。
老天像是聽到了她的祈禱,門鈴在這時響起了。
黎茵心欣若狂,還以為是歐翰亞回來了,連忙跑去開門,豈知映入眼簾的男子,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他那斯文俊俏的五官和歐翰亞的陽剛俊朗形成強烈的對比,讓她整個人愣住了——
天啊!歐牧升怎麼來了……
第九章
黎茵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好不容易才找到聲音。
「歐同學,你怎麼會來這裡啊?」
她暗戀了四年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彷彿他就只是她大學同學,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情感了。
他怎麼會來這裡?
黎茵疑問重重,有些忐忑不安。
透過電子郵件,他們培養出一段情誼,但在現實生活中,她選擇了歐翰亞,把歐牧升拋諸在腦後,他這一出現,她不知如何是好。
打一開始,她就是抱著暗戀他的心情跟他通信的,而且他們也通信愉快,分享了很多事物的看法,但她現在只把他當成普通朋友,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這是我家啊!我剛搭飛機回來,倒是你……」歐牧升若有深意地審視著她。「茵茵同學,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我家啊?難不成你跟我哥同居?」
「你哥?」黎茵有點摸不著頭緒。
「歐翰亞沒說我是他弟弟嗎?」歐牧升以為她全都知情了,直接攤開來說。
他把行李丟在玄關處,就到冰箱拿了罐啤酒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