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烙下惡魔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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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看著她因為抽泣而抖動的肩膀,長孫炎胸口溢滿了心疼。

  深深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他轉身走出房間。

  沒多久,他走了回來,手上多出了一個小藥箱。

  「我幫你上藥。」他在床沿坐下,朝她伸來一手,欲查看她肩窩的傷口。

  朱詠真不依他,一個勁的閃避,「你不是說不會在乎嗎?那還看什麼?反正又死不了!」

  她在賭氣,他知道。「是死不了,但能讓你再疼上好一陣子。」

  她轉過臉來瞪著他,「這不剛好稱了你的意?」

  迎著她瞪人的眼,長孫炎不閃不避,拉起她的手,拆掉繃帶,審視肩窩,「如果你想要我開口向你道歉,這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你本來就該道歉!」朱詠真氣得想抽回手,但長孫炎鐵鉗般的手卻緊緊握著她,執意審視她的傷口。

  半晌,他拿起藥箱裡的藥粉來撒上,替她止血。

  「你以為不說話、不回答,就可以掩蓋你的過錯嗎?」既然有了婚約,為什麼還來欺騙她?

  長孫炎不理會她,繼續手上的動作,為她纏上繃帶,固定好傷口。

  然後,他起身,就欲往外走。

  「長孫炎!」看著他的身影,朱詠真大喊出聲,又是連姓帶名的。

  他略頓住腳步。「你好好休息吧!」

  僅有這樣一句,他隨即又朝外走。

  瞧他的態度,朱詠真氣得撈起身旁的枕頭,用力的丟向他。

  「我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憑什麼一腳跨兩船?你才是該道歉的人!你明明要跟我妹妹訂婚了,為什麼又要來招惹我?」

  他的腳步一頓,隨即沉沉吁出一口氣,朝外走。

  朱邦雄被請到了長孫炎的書房。

  「訂婚的事照舊,但我想娶的是詠真,而不是朱玉嬋。」在心底盤算了幾回,長孫炎開門見山的說。

  「這……」朱邦雄嚇了一跳,但在這世界上,有誰敢否決眼前男人的決定呢?恐怕沒有幾人。「我、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也許對詠真來說,他不是個盡責的父親,但心意絕不比一般父親少。

  長孫炎放下一雙交疊的腿,從單人沙發上站起,睨了他一眼,轉身走到窗邊,往無際的天空望了眼,收回視線後,轉身,他又走了回來。

  他的沉默,夠教人害怕了。是笨蛋,或是不怕死的勇士,才敢再問一次。

  「我、我能知道為什麼嗎?」一個父親,在女兒三歲之後就沒盡過父責的人,心中的愧疚,絕對可以讓他冒著危險,嘗試著去當個笨蛋。

  長孫炎在他身旁停下,一眼就看透了他心中的懼怕。由眼前這張臉,他聯想到心底深處那個烙得很深、很清晰的臉孔。

  「你女兒的膽子比你大。」他看似前後不搭的說。

  「啊?」女兒,他可是有兩個。

  小的嬌蠻任性,成天黏著他,而大的,則是對他愛理不理,怨恨他在她三歲時喜新厭舊,跟她的母親離異。

  「我說的是詠真。」提到她,長孫炎的眼裡閃現了難得的溫柔。

  那溫柔看在朱邦雄眼裡,他清楚了。鐵漢也是有柔情的。

  「那……玉嬋怎麼辦?」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會單純的僅止於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吧?

  長孫炎是掠奪型的男人,對於他看中了的獵物,豈有失手的可能?掠奪可是他的本性,也是他的本能。

  「你是以一個父親的立場來問我?」雙手背於後,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

  「我……是。」光是一個眼神,就夠讓朱邦雄嚇得皮皮挫。

  長孫炎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在意的笑。

  「關於這個婚約,你知道我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翻不翻臉、結不結婚,自主權全在我。何況,是令千金亟欲從我身上得到好處,才迫不及待的獻身給我。在我看來,我們之間僅僅是一般的男歡女愛,既然是各取所需,就沒有理由要求我給予什麼承諾。」

  「這……」朱邦雄一下子無言以對。

  長孫炎說的一點也沒錯,玉嬋喜歡上的,是他可以供她揮霍一生的金錢,與人人懼怕的炎門門主夫人的頭銜,絕對與愛情無關。

  「唉!」朱邦雄深深歎了口氣。

  長孫炎看了他一眼,將話點明了說:「當初,你應該知道我會答應這個婚約的原因。」

  朱邦雄沉默了下,點點頭,「是因為我新研發的生物科技技術。」

  「沒錯。」長孫炎不在乎地坦言,「但,你可曾想過,我為何會爽快的答應你所提出的婚約要求?」

  「這……」朱邦雄老實搖頭,表示不知。

  結婚的要求是玉嬋的母親要他提出的,當時他還怕得要死,就怕話一說出口,長孫炎不僅不再挹注資金予他,還可能一槍轟了他的腦袋。

  還好,他沒有,而且爽快地答應了。

  長孫炎輕輕地一哼笑,「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任何女人,所以娶誰對我來說都一樣,婚姻之於我,是件可有可無的事,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說,我會不答應你的要求嗎?」

  「啊!」朱邦雄詫異得張大了嘴,「你……你是說,就算你娶了玉嬋,她還是跟其他女人並無不同,就跟過客沒什麼兩樣?」

  「沒錯。」長孫炎回應得直截了當。「我不可能讓她從我身上獲得什麼,她更不可能有資格要求我什麼,甚至她會不會是我未來孩子的母親,我都不能肯定。我還是我,還是會繼續過我想過的生活,做我想做的事,睡我想睡的女人。」但,不談愛情!

  朱邦雄抓了抓頭髮,仰望天花板一歎。

  他早該知道,想用婚姻綁住長孫炎這樣的男人,無非是癡人說夢,只是敵不過妻女的無理取鬧,才會陪著她們大作白日夢。

  「那……詠真呢?」長孫炎待她,是不同的嗎?

  一提到她,長孫炎的神色明顯地有了改變。

  雖沒有口頭上的回應,但微微勾起的嘴角,和久綻於他唇邊的笑,似乎說明了一切。

  「我想,她會是我孩子的母親。」終於,長孫炎開口,在心中尋到了掙扎多日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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