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風靳混亂的腦袋並沒有聽出來,「好吧!我會去看看到底是什麼鬼任務,不過,羅克朗,我有權利決定要不要助手。」
「當然,你們一向都有自主權的。」在我的許可範圍裡。羅克朗很想加上這句話,不過與事實一比較,覺得還是不說也罷,畢竟他們這些「鷹」,沒一隻是溫馴的。
「很好。」風靳簡短的說完,便掛斷電話,一轉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的雷雯華。
「你來多久了?」他蹙眉詢問。自己不是怪她不通知一聲就偷聽他講電話,而是奇怪自己為何沒有察覺她的到來?一向警覺心很高的他,怎會有這種疏失?莫非自己對她的信任,高過他所自覺的?會嗎?
「有一會兒了。」雷雯華走了進來,「放心,我聽不懂英文。」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放心的站在那裡不打擾他的原因了。
風靳沒有解釋他並不在意這件事,覺得就讓她這麼以為也好,而改變話題,「這麼早就送晚餐?」看看時間不過下午五點,而他若沒記錯的話,他是十一點吃午餐、兩點半吃點心的,媽以為她養的是豬嗎?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雷雯華聳聳肩。
「這三天我至少會胖上五公斤。」他開玩笑的抱怨著。
「別忘了,你是始作俑者,而我是純粹的受害者,你沒看見我的晚餐也在這裡嗎?還有午餐和點心,我吃的並不比你少。」雷雯華要他認命一點,認為說到底全是他害的。
「你還好能上下樓梯做運動,再者你也真的太瘦了,再胖個五到十公斤才剛好。」他心想,看來媽似乎也注意到這種情形,所以才一直要她多吃些。
「是嗎?」她疑惑的低頭審視自己的身材。會太瘦嗎?她從小就是這種體型,只長個子不長肉的,一六六公分、四十一公斤,想想似乎真的有點瘦。
「你自己知道的。」風靳微笑道,指指她手上的托盤,「你不把它放下來嗎?看起來挺重的。」
「是有一點。」雷雯華將它放在一旁的桌上,「你要現在吃嗎?」
「喔,不,饒了我吧!再等一下,你先幫我換藥。」
「好。」她轉身準備藥品。
「先把門關上,免得我母親好奇心過重偷跑上來一探究竟。」
「會嗎?」她心想,既然擔心,為什麼他的門總是開著,一到她上來才要她關門?
「會!我自己一個人時她不會上來,不過你在這裡的時候就有可能了。」風靳很瞭解自己的母親。
「嗄?」
「不用懷疑。」
聞言,雷雯華只得去將門關上。
「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在換藥時,她忍不住問。
「請說。」
「你為什麼要編那套說辭請我來照顧你母親?」
早知道她一定會問他的,若非他受傷,她會在碰到他的第一秒鐘就提出這個問題。思及此,他微笑的說:「如果我老實的告訴你,請你來惟一的工作是陪伴我母親,你會有什麼感覺?又會答應嗎?一定會覺得我是同情你,所以施捨一個工作給你,也一定二話不說的拒絕我,對吧?」
雷雯華登時無言。他說得沒錯,她現在就有這種感覺,但想到這偌大的屋子裡只有風伯母一人時,她又……「可是我一定會知道的,不是嗎?」
「沒錯,這種謊言你一來就一定會馬上知道,所以也代表我並不打算一直欺騙你。我是想當你和我母親有了實際的相處後,你會知道她確實需要個伴,而願意、且心無介蒂的留下來。」他完全猜到她會有的想法。
「你似乎都想好了。」雷雯華只能這麼說了,因為她的確不忍放風林秀月一個人。
「還有問題嗎?」風靳笑問,因為她說的是「幾個」問題,而非一個。
「有,不過這個問題我並不勉強你一定要回答。」她事先聲明。
聽她這麼一說,他已大略猜到她要問什麼了。
「你的傷是怎麼來的?」
果然是和他的傷有關。他很乾脆的說:「被幾個混混砍的。」風靳說得很真實,「他們知道我是個醫生,以為我的荷包一定滿滿的,所以想借點錢花花,不料我的皮夾裡只有三千元,他們一氣之下就送我這個見面禮了。」
「你有報警嗎?」雷雯華相當震驚,覺得現在的社會實在太黑暗了。
「要不是偉大的警察大爺正好巡邏經過,我可能不只挨這一刀吧!」他微諷的道。
其實事實完全不是這麼回事,他是碰巧遇到一宗小搶案,三個搶匪進入一家超市搶劫,他正好和一位線民在那裡碰頭,於是就遇上了。
看不過去那三個人渣不只搶錢還傷人,他便出面制伏他們,不料聞訊趕來的警察大爺們卻將他當成匪徒,姿勢一百分的舉槍喝令他不准動,幸好旁人連忙對他們澄清,但是在這當中,一個搶匪已趁隙砍他一刀逃逸。
對於警察大爺們事後放馬後炮的功夫他根本懶得理會,覺得台灣的治安之所以會日愈敗壞,實在是其來有自,黑道、財團介入立法,自然不能立出正法,而執法人員本身即是非法出身以行非法勾當,更不能執行正法,所以法律只是在約束管制善良老百姓,對真正違法的人,卻有太多的維護。以致社會治安會愈加惡化,且執法人員之素質也日愈下降。
「幸好,以後要小心點,現在的治安實在太壞了。」雷雯華相信了他的說辭。
「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她羞紅了臉。他會不會認為她很多事?其實本來還有個問題的,她想問他是不是經常受傷,但既然這次的事是意外,那就應該不會,所以就沒再問了。
風靳點點頭,想起目前他們的處境,「雯華,你應該知道我母親已經把你當成是未來的兒媳婦了吧?」
「我……知道,不過我沒當真,你放心。」雷雯華不知他為何突然談起這事,也只能這麼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