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他想不管都不行了,簡直陷他於不義嘛!
「這就是你們的問題啦!應該與我無關才對。」史爾傑聳聳肩道。
「對不起,如果……」雷雯華想說些什麼,卻馬上被彭制止。
「這是他們兩個男人之間的宿怨,與你無關,別擔心。」彭微笑的安撫她。
「是啊!雷阿姨,爹地和大舅如果一天不拌嘴就會吃不下飯,我們都習慣了。」小傑也在一旁看戲。
雷雯華點點頭。看他們並不擔心的模樣,想來真的早已習以為常了,原來這就是他們維繫感情的方法,真是特別。
「好吧!那你說你想怎樣才肯幫這次的忙?」彭勳妥協了,因為這件事他之所以不想拖太久,一來是對台灣的法律無法放心,二來是他已誇下海口,不給人一個滿意的交代,實在有損他的顏面。
「我說大哥啊!你總不能每次有需要就要『鷹組』出人、出力的幫你,卻又一點都不懂得回饋?」史爾傑挑明了說。
「又要我去接那個耿宗儒的位子?」彭勳也瞭解的道,心想,還能有什麼?說來說去不就這件事情而已。
「知道就好,考慮看看吧!」
「如果我說自己不可能……」
「大舅!」小傑打斷這已經看了一年多的戲碼暗罵,他們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長進,連台詞都是一模一樣!算了,看在小憐的份上,他就插個嘴來解決這件事吧!「什麼事?」彭勳不耐煩的問。
「過來,大舅。」小傑將他拉到門邊,小聲的道,「大舅為什麼不接耿叔叔的位子?」
「大舅是警察,怎麼可以加入一個『非法』的組織?而且還是領導人?」雖說「夜鷹」只是「鷹組」其中的一隻鷹,但在台灣,它可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組織。而「鷹組」兩種型態的鷹——個人型態和組織型態,在台灣,組織型態的鷹就只有「夜鷹」和「翔鷹」,這是一個多麼沉重的負擔啊!他可不想自找麻煩。彭勳暗忖。
「可是大舅卻一直利用『鷹組』的勢力幫忙破案。」
「這不一樣……」
「我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啦!不過我倒是發現一點。」
「你這小鬼又發現什麼了?」
「我發現大舅每次要『鷹組』幫忙,都得求爹地求老半天,大舅不覺得這樣很窩囊嗎?」
「你又知道啥是窩囊了?」彭勳臉上無光的咕噥。
「我當然知道,像大舅這樣就是窩囊。」小傑毫不留情的直言。
「小鬼!」彭勳不滿的又敲了一下他的頭。
小傑揉揉頭。「大舅可以不必這樣的。」
「你這點心思我還看不透嗎?還不是要我接下『夜鷹』。」
「大舅,想想你接下『夜鷹』之後的好處吧!有那麼龐大的勢力任你操控,就不必像現在這樣『窩囊』了。」
「這……」他支吾的說,小鬼說得是沒錯,可一想到接下之後理所當然會有的工作量,他就不由得猶豫起來。
「喂!你們兩個嘰嘰咕咕的說些什麼?」史爾傑揚聲道,「小傑,我們該回去了,大哥,你就自求多福吧!」他壞壞的笑著,拍拍彭勳的肩膀,一臉不懷好意、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彭勳見狀忍不住的冒火,「我決定接下耿宗儒的位置了!」他衝動的說出口。
但一出口他就後悔了,而在看到那對父子因奸計得逞而邪笑後,他知道自己又被這對父子設計了。
第三章
一旁的嬰兒床已經撤走了,整個病房裡少了那張小床後,似乎一下子變得有點空蕩蕩的。雷雯華知道其實這只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但她就是無法不去想。
憐憐還好嗎?她乖嗎?別人餵她吃東西她會吃嗎?如果不吃的話又該怎麼辦呢?
她知道憐憐雖然小,但心裡卻很明白自己的不幸,才會已經一歲多了,到現在還沒開口說過一句話,也從來不會笑,甚至也還不會爬,更別提走路了。她非常擔心,但又能如何?只希望憐憐以後能漸漸有所改善。
已經好晚了,憐憐睡了嗎?沒有她在身邊憐憐睡得安穩嗎?唉!雷雯華輕歎口氣,自己在這邊擔心也沒有用,離出院的日子還很久,還是好好的養傷,早點睡吧!
才剛閉上眼睛,就聽到房門輕輕的被打開的聲音,雷雯華全身警戒,藉著昏暗的燈光瞇著眼想看清來者何人。那身型似乎是……風醫生?她馬上閉起雙眼裝睡。
「你還沒睡?」風靳來到她床邊,就發現她的異樣,而詢問道。
雷雯華只好張開眼睛,無奈的看著他,不想作任何辯解。
「想女兒?」他瞭解的問。
聞言,她訝異的眨眨眼,很意外他怎會猜中。
「這很明顯的,不是嗎?何需感到意外?」風靳淺笑。
「的確,是不需要感到意外。」雷雯華想想也露出微笑。自己的確不需要為這種理所當然的事被猜中而感到意外。
「覺得如何?」他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她的床邊。
「還好,有點痛,不過還忍受得了。」她保守的說。
「今天做的檢查出來了,本來明天跟你說就行了,不過順道說說也沒關係。你不用再開一次刀,移位的情形不嚴重,我再安排時間幫你做一些矯正的動作就行了。」風靳簡單的說。
「太好了,那我就能早一點出院了。」雷雯華很高興自己不用再動一次手術。
「另外,我也是奉命來向你報告一些關於小憐的事情……」
「憐憐怎麼了?」她心驚的想坐起來,卻馬上被風靳壓下。
他沉聲道:「你不許亂動!小憐沒事,不要這麼草木皆兵,行嗎?」
「憐憐沒事吧?」她乖乖的躺好,胸口的疼痛讓她微微皺眉。
「對,她沒事,倒是你,再這樣下去,有事的就是你了。」風靳沒好氣的說。
「對不起。」雷雯華知道他在意自己的招牌,所以輕聲道著歉。
「很痛嗎?」他看她皺著眉忍不住的問,語氣裡溫柔的關切,兩位當事人都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