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火梵冥斬釘截鐵,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眼兒一轉,她垂下頭。
「我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希望我生病。」
「你在胡說什麼啊?!」火梵冥瞪大眼,她這個結論是怎麼得到的?
「只有病得快死的人才會躺在床上不動三寶。」
「胡說八道!我只是要你多休息幾天……」
「意思就是你希望我病重一點,我這麼快痊癒你不高興,對不對,要不然不會硬要我不能下床。」她就是要故意曲解他。
「你怎麼可以顛倒是非,我……算了算了,當我沒說,行了吧!」火梵冥認輸。「不過,不准太累,知道嗎?」
「是,主子。」冷情微微一笑。「不過,什麼事都可以等,就是廚房的事不能等,不知道這幾天是誰掌廚的,我已經吃怕了……咦?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又是誰惹你生氣了?」
火梵冥惱怒的瞪著她,良久,才緩緩的開口,「真的很難吃嗎?」
「難吃倒還不會啦!至少比上一個廚子好一點,只是連續幾天吃下來,全都是那些沒味道的東西,吃久了也很恐怖的呢!」
「為什麼會沒味道?」這一直是他搞不懂的地方。
「我想是沒有放調味吧!不知道廚子為什麼沒放?」冷情也覺得萬分疑惑。
「調味?」原來還要調味啊!
「看你好像不知道的樣子?為什麼?難道這幾天你們吃的不一樣嗎?」
「是不一樣,我們都是外面酒樓送來的。」
「真不公平。」冷情紅唇微噘。
「御醫說你要吃清淡一點,所以……」火梵冥連忙解釋,那些東西……那些東西全都是他辛辛苦苦做的耶!
沒錯,這幾天冷情的三餐全是他親手做的,他是認為過去軍旅生活他也時常抓些動物烤來吃,要做些清淡的東西應該難不倒他,沒想到卻老是一點味道都沒有,還差點毀了廚房。
「這真是清淡的可以呢!」冷情調侃。
「噗!」站在外頭守著的鈴鐺姐妹,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們在笑些什麼?」
火梵冥狠狠的瞪向外頭,但是一牆之隔,鈴鐺姐妹根本沒有接收到他火大的厲眼。
「我走了!」他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唉,你……」冷情根本來不及喚住他,他就已經消失在門外了,奇怪,他為什麼莫名其妙就生氣了?他……是在生氣吧?
旋即,鈴鐺姐妹進屋來。
「情姑娘,你真是折了主子的心意呢!」鈴兒笑說。
「就是啊!你看,主子惱羞成怒的離開了。」鐺兒也笑不可遏。
「我折他什麼心意啊?你們為什麼一直笑?」
「情姑娘,你這幾日的三餐,可都是主子親手為你做的呢!」鐺兒笑得很曖昧,既羨慕,又替冷情欣喜,她們都看得出來,主子因為情姑娘改變好多,不僅將情姑娘安置在懷仁樓裡,還親至照料的無微不至,甚至親自下廚呢!
「嗄?是他?!」冷情驚愕的張著嘴,腦袋還在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但是心裡已經快一步雀躍起來。
「沒錯,就是主子。結果你還說那種話!雖說那東西還真的『清淡』得很,但是總是主子對情姑娘的真情啊!你說,你不是折了主子的心意是什麼?」
是他,他竟然……
冷情抓著衣襟,一顆心因為這個消息而失了節奏。
原來……是他啊——
第六章
「聽說」火梵冥一整天全都關在書樓裡,於是冷情端著親手烹調的宵夜,敲了敲書樓的門。
「滾開!別來煩我!」火梵冥惡聲惡氣的吼。
呼!脾氣還真大,難道他還在為今早的事不高興?
望了望手上的宵夜,她又敲了敲門。
「混帳!你是聾子嗎?我叫你滾開……」門唰的一聲猛地開啟,大聲咒罵的火梵冥一看見來者何人,所有罵人的話全都吞了進去,張著口,卻突然吐不出任何字眼,只能瞪大眼愣愣的望著她。
「要我『滾』,也得把東西拿走。」冷情將手上的宵夜交到他手上,「好了,我要『滾』了,你是要我左滾?還是右滾?或者是向前滾?還是向後滾?」
她作勢要彎下身,火梵冥立即空出一隻手拉住她。
「我不知道是你。」他急道。
「是不是我又有什麼差別呢?反正我們做人奴才的,主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有置喙的餘地?」冷情故意說。
「你不是什麼奴才,你是山莊的女主人。」火梵冥蹙眉。
「還不是。」冷情有點赧然。
「再過七天就是了。」火梵冥的眼神染上了些許的熱切,拉著她走進書樓,反身將門踢上。讓她坐在長榻上後,他用下巴點了點手上的宵夜。
「你做的?」
「嗯。回報你這幾日的照顧啊!也謝謝你沒把廚房給燒了。」冷情微微一笑。
「該死,我警告他們不准說的!」火梵冥的臉倏地漲紅,他懊惱的低咒。
「呵呵……」冷情忍不住的笑了。
「不准笑!」火梵冥惱怒的喊,放下手中的宵夜,威脅的瞪著她。
「可是我很快樂啊!知道你對我這麼好,我怎能不笑?我是那麼高興啊!」冷情望著他,眼底有著些許情意,綿綿的纏上了他的心。
「你真的很快樂嗎?」他握住她的手,低著頭無意識的搓揉著她的柔荑,他不敢看她,不知怎麼,他第一次擔心她之所以會留在這裡,是因為身不由己,逼不得已。
「在這裡的這段日子,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真的?」他猛地抬起頭來,鎖住了她的視線。
「真的。主子,冷情真的可以永遠留在這裡嗎?」
「叫我的名字。」火梵冥突然低語。
「梵冥。」冷情微微紅了臉。
「情兒,你當然能留在這裡,因為你是我的妻子,這裡就是你的家。」抬手輕撫她白嫩的臉頰,這一刻,他有吻她的衝動,可是情兒,我……可以吻你嗎?」在他眼中,她是這麼高貴,讓他不敢隨意的冒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