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釋還好,聽了她初嘗情滋味的過程,許雲傑更是嫉妒得想殺人。
「我那時也沒想太多,就把心情寫下,寄給他,後來才知道他和我的學姊正在交往,我覺得自己很丟臉,這件事就這樣無疾而終了。」
「沒喜歡到想把他搶過來?」
「怎麼可能?我是喜歡學長,但學姊很照顧我啊,比起來,我還比較喜歡學姊呢,那時我還為了自己做的蠢事,特地去向學姊道歉呢。」
許雲傑聽她說那是蠢事,臉色才沒那麼難看。
「只是沒想到後來學長結婚,新娘卻不是學姊,幸好學姊夠堅強,現在也找到屬於她的幸福了。」邵海淇歎口氣,對往事不勝欷吁。
面對她坦蕩蕩的解釋,許雲傑再不高興也只有強吞下妒火。
可是,她居然寫情書給別的男人……
他望向那封影印的信,上頭清楚表達了她純然的愛慕之情。她那些寶貴的情意卻給了別人,教他心頭怎麼都不爽快。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兩人之間彷彿瀰漫著低氣壓,公司裡別說其他同仁了,連愛湊熱鬧的傅緯也是能閃多遠就躲多遠。
這天,邵海淇與他回到住處後便忍不住發難。
「為什麼?」
她忍了幾天,以為他的心情會好轉,哪知道他竟變本加厲,卯起來當急凍人,把他周圍三公尺內的任何生物凍得生不如死。
「什麼為什麼?」許雲傑痞痞地反問。
即使心情再差,他也不要見不到她,所以他們還是天天一塊出門,一塊回家,幾乎二十四小時上演著大眼瞪小眼的戲碼。
「你為什麼一直找我碴?」
「我哪有?」他脫掉外套,直接否認。
「你少睜眼說瞎話,你惡整我一整個星期了,還好意思說沒有?」邵海淇氣得兩手扠腰,提高音量質問。
「有這回事嗎?」他不想和她吵,於是隨口應道。
「無賴!」
「邵海淇?」敢說他是無賴?
「本來就是,也不知道是誰,居然要我整理早八百年前就不用的報表,害我忙了整整三天,天天早出晚歸。」
「妳怎麼知道那些報表已經沒用?妳是我的秘書,我教妳做妳就做,管我那麼多?」
「所以天天虐待我,教我每天加班到十點,連假日都不放過?」她氣得幾乎頭頂冒煙。
「我加班,妳當我秘書的不用加班嗎?我怎麼不記得妳是這種公私分不清的人?」許雲傑氣定神閒地反咬她一口。
他當然是故意的,若不這樣,他怎麼天天把她納入監控範圍內呢?
他絕不再讓她有機會煞到別人了。
「哼,說得好像全是你有理似的。」
「不對嗎?」他抬眼睇向她。
「那為什麼天天教我吃雙份的午餐、晚餐,連消夜都不放過?」想肥死她嗎?難道他的度量真如此狹窄,存心以種小人招數報復她?
「妳都抱怨天天加班了,若在飲食上還虧待妳,別人還以為我是多刻薄的老闆,專門苛待員工呢!」許雲傑望向她纖細如昔的腰身,有點失望。他是想喂胖她,就不會有人看上她了,可惜這招好像行不通。
對於他的狡辯,邵海淇恨得牙癢癢的,只好提出最後一項證據。「那也不必半夜鬧我起來,一直不讓人家睡啊?」至於他不讓她睡的方法,她可沒勇氣說出口。
「我想要妳不行嗎?」許雲傑一句話便堵住了她的嘴。
邵海淇見他一點反省能力都沒有,只能瞪著他生悶氣。
「還是妳已經對我失去興趣了?」雖這麼問,但答案他可是很清楚,她每晚被他吵醒,雖是氣呼呼的,卻依然熱情的回應他,稍稍平息了他的妒火。
她羞惱的跑過去踹他兩腳,才瞪著他問:「你究竟在生什麼氣?」
「妳有做什麼讓我生氣的事嗎?」
「若沒有,你講話時就不會咬牙切齒了。」這嘴硬的傢伙。
「哼,誰教妳寫情書給別的男人。」
「啊?你居然翻舊帳?還是我們沒認識前,我還未成年時的事,有沒有搞錯啊?」邵海淇不相信地大叫著。
「我管妳是多久前的陳年舊帳,反正妳寫情書給別的男人就是不對。」
「喂!」他這樣無理取鬧,她可不奉陪了。
「妳面對別的男人時會想到寫情書表達情意,我呢?妳就沒想過該寫給我嗎?為什麼我沒有?」他斤斤計較著。
邵海淇沒想到他在乎的居然是這個,錯愕地怔在當場。情書?給他?
「哈哈……哈哈……」她突然爆笑出聲,笑到受不了,她乾脆蹲下來繼續狂笑。
「笑什麼啊?妳那偉大的鬼學長隨隨便便就能得到文情並茂的寶貴情書,我可是妳堂堂的未婚夫,居然只得到妳無情的嘲笑?邵海淇,妳夠狠!」許雲傑氣炸了,轉身忿忿地走進臥室。
這女人居然直接嘲笑他,太過分了!
邵海淇望向臥房,臉上浮現溫柔的情意。沒想到他也跟她一樣對這份感情缺乏安全感,他們可真是一對寶呢!
她噙著溫柔的笑意走進臥室,就見他趴在床上生悶氣,她好笑地走過去,指頭點點他的背,他卻孩子氣地拉起被子把頭蓋住不理她。
邵海淇只好爬上床,辛苦地鑽進他的懷中,硬是拉過他的臂膀圈住她的身子,並用力抱住他。
他雖不爽,最後還是屈服了,將她抱個滿懷。這女人真是把他吃得死死的,根本不准他生氣,還敢說他霸道?
「雲傑,你知道嗎?自從發現對你動心後,我就一直很不安。」
聽見她這麼說,他不由得感到心疼,卻又忍不住吐槽,「妳騙誰啊?天天帶著燦爛的笑容跟別人說話,妳哪裡不安了?」
「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啦?」她的拳頭捶上他的背。
「說啊,反正被妳抱著,我哪兒也去不了。」
邵海淇在他懷中扮了個鬼臉,才又說下去。「你這麼出色,又擁有無數愛慕者,為什麼會喜歡上我,是我最想不透的地方。因為不安,我一直很焦躁,多怕哪天你會發現有別人更適合你,然後就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