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就要舉行慈善義賣會了,這幾天孟天恩幾乎都留到晚上十一點多,賀維倫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就在她最後一次巡視時,腳尖不小心踢到東西,她一個踉艙,腳跟勾住一條繩子,她重心不穩的倒下,繩子扯掉了上頭的重物,賀維倫見狀,連忙撲上前用身體保護她,並舉起右手擋住掉下來的重物。
轟隆一聲巨響,孟天恩緊閉著雙眼躲在賀維倫的保護下,之俊,四周出現腳步聲、呼救聲,她睜開眼睛,乍見賀維倫右手滿是鮮紅的血——
「維倫!維倫!」
她驚恐地亂了方寸,只希望他睜開眼睛看著她,但他早已昏厥不省人事。
「快點叫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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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賀維倫是用右手去擋下重物,所以造成右手手臂嚴重撕裂傷,傷口一個星期不能碰水,除此之外並無其他大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上回她腳扭傷,是他背著她下山,這回輪到他掛綵,還是為了保護她。
她不懂,為什麼賀維倫對她的好非要等到離婚之後才表現出來?
難道……他真的是愛著她的?
賀維倫留在醫院觀察兩天後,醫生見他復原情況良好,便同意他出院。
「還是家裡舒服。天恩,你怎麼不說話?」
「沒有,只是很累而已。」她白天到會場監工,晚上就留在醫院陪他,直到會客時間結束才回家,醫院、公司兩地跑,兩天下來,著實讓她瘦了一圈。
「你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我去洗澡。」這兩天都是擦澡,他全身很癢,非好好洗個澡不可。
「醫生不是說你暫時不能碰水?」
「沒關係。」他才不管醫生怎麼說,不洗澡他才會死。說完賀維倫直接走入浴室。
孟天恩連忙起身追上去。「我幫你洗。」賀維倫的身體她不是沒看過,再說他是為了保護她才受傷,她應該要負起照顧他的責任。
「你確定?」面對心愛的人,他可沒什麼自制力,只擔心洗到一半自己的反應會讓她很尷尬。
「嗯。」她用力點頭堅定表明心意。
「那好,進來吧。」既然有人自投羅網,他當然沒理由拒絕。
幫人洗澡第一步驟,就是脫光對方全身上下的衣物,注意,是全身上下,當然包括那小小的內褲。賀維倫不方便脫上半身的衣服,所以由她代勞,下半身則是他自己負責,只是左手不靈活,花了點時間才脫下最後一件衣物。
很久沒有看到這麼養眼的畫面了,孟天恩有短暫的錯愕,不曉得該把眼睛放哪兒;放在他眼睛上,伯被他給勾引過去,放在他的胸膛,似乎是同樣結果,要把目光放在「那個地方」是更不可能。
「寶貝,我不介意你一直盯著我,你的欣賞會讓我更驕傲。」或許是氣氛太曖昧,賀維倫又變得有點邪氣,開始逗弄呆呆的小可愛。
可惡!孟天恩最後決定閉上眼睛。
他故意低下頭,在她耳畔呼了口氣,勾引道:「又不是沒看過我的身體,難道不好看嗎?」
孟天恩一惱,扭開蓮蓬頭,他連忙把包著塑膠袋的右手拾高。
「站著乖乖讓我洗!」她生氣了,豁出去跟他槓上。
先用水淋濕他全身,她一手拿著海綿,另一手抓著他的左手,背部很簡單,沒有誘人的眼眸,沒有刺激養眼的地方,她洗得很輕鬆,但接著而來的是她避不開的前胸部位以及他惡質的神情。
「幹嘛一直瞪著我?」他無辜的問道。
「麻煩你閉上眼睛。」省得他那雙勾魂眼一直放電,電得她暈頭轉向。
「是是是,我閉眼睛就是了,記得幫我洗乾淨點。」對他來說,衣服可以穿得普通但澡不能洗得隨便,這是他的潔癖。
見他不再盯著自己,孟天恩輕鬆許多,繼續認真幫他洗澡。
抹抹抹、刷刷刷,她手上的海綿從賀維倫的胸膛一路下滑至大腿內側,對於眼前的東西,她視而不見,不過就是有人要跟她過不去——
「賀先生,能不能請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該有反應的地方居然當著她的面悄悄振作起來,害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還好賀維倫閉著眼睛,要不然她會更尷尬。
賀維倫也很無奈。
「我很努力控制。」對一個健康成熟的男人來說,生理反應很正常,尤其是他好幾個月沒有做愛了,自制力當然更薄如蟬翼。
「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來洗就好了。」若繼續下去,恐怕會讓他傷上加傷,最後傷重不治。
孟天恩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男人的生理反應很正常,於是繼續幫他把腿洗好,拿起蓮蓬頭,再將他身上的肥皂泡沫沖掉,先是前胸,接著是後背,看著他背上有紅紫不一的淤青,再想到當天的畫面——
突然,眼眶一紅,她緊緊抱住他的背,低聲啜泣。
看見賀維倫昏倒的瞬間,她真的好怕會失去他。
「天恩,我真的沒事,別怕。」
被她抱住,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手是那麼小,根本圈不住他健碩的身軀,但這雙手卻將他牢牢縛住,再也動彈不得。
直到此時,她才能將那天的擔憂,緊張、不安全部釋放出來,淚水不停滑落,蓮蓬頭的水淋在他兩人身上,正好蓋過她的哭泣、她的淚水,卻沖刷不了她對賀維倫的感情,她的的確確還掛念著他,也還愛著他。
這天,孟天恩在浴室裡猶如剛出生的嬰兒般嚎啕大哭,讓眼淚將她的悲傷徹底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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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賀維倫的辦公室,聽見他吹著口哨,料想到他的心情肯定不錯,盛堯東覺得自己很幸運來的正是時候。
唉,認真說,他當董事長也很委屈呢。
「維倫,有點事跟你說。」
「請說!」孟天恩對他的態度開始有轉變,賀維倫樂得眉開眼笑,這兩天甚至在開會的時候,還會笑笑的,跟過去的冷漠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