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她的吻?!
孟天恩瞪著主持人,他笑咪咪地看著她,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礙於不能失禮,她也只能面對來賓再次柔柔淺笑。
她相信賀維倫肯定會為了自己而……目光往剛才的地方看過去,隨即大驚失色,哪還有什麼人?!
賀維倫早就不見蹤影了。
是故意的嗎?
「我們的孟小姐長得可愛,個性又溫柔善良親切,為了這次義賣她付出很多,每天都留得很晚,請各位來賓發揮愛心!」主持人隨便說,就是跳過她已婚的身份不說。
孟天恩卻聽得很無奈。
是啊,請發揮愛心不要讓她流標,那太難看了。還有,主持人,你完蛋了。她狠狠瞪著他。
彷彿知道站在身邊的人的怒氣即將要爆發,主持人為了保命開始喊價:「底標是一萬元,每次喊價加兩千元。」
這樣也能玩啊……賀維倫,你到底跑到哪去了?孟天恩欲哭無淚地想著。
最後她決定像只鴕鳥,假裝沒聽見價錢,在心裡催眠自己:沒聽見、沒聽見……
等等,萬一真的沒人標,那她可以自己標吧?反正她本來也想捐款,好,就這麼辦!
一萬元開始起跳,兩千、兩千往上攀升,很快就來到了三萬元,然後就暫時打住,就在主持人要喊最後一次時,孟天恩已經準備舉手要喊出五萬元,等於她兩個月的薪水,無奈居然還有人「搶標」。
「十萬元!」
孟天恩傻眼了,看著台下的嘉賓,是誰那麼大方?
順著眾人的目光望過去,是一名年輕俊挺的男人,眾人的視線對他而言似乎沒有任何影響,他仍筆直看著台上,氣質非凡的他很像是古代的貴族。
「天恩,副總呢?」趁著眾人焦點都放在那男人身上,主持人偷偷地問。他原本是想趁此介紹他們這對模範夫妻,哪知不見副總出手,反倒半途殺出一個程咬金。
「我也不知道啊。」男人的目光牢牢鎖住她,一瞬間讓她羞紅了臉色。
「還不錯看,天恩,你賺到了!」
賺你個頭!她伸手在主持人腰上捏了一把,疼得他低喊了一聲。
「十萬元一次、十萬元兩次,十萬元三次,成交!就由這位先生上台讓我們天恩當眾獻吻。」感動啊,已婚婦女的吻居然還可以賣出十萬元的高價,不錯!不錯!
「呵呵呵……你完蛋了。」孟天恩笑得溫柔,卻朝主持人送上一記冷光。
那名男人從容不迫地上台,當他來到她面前,孟天恩才發現他跟賀維倫差不多高,身材也差不多,兩個人同樣有魅力,唯一不同的是賀維倫的眼神藏有霸氣,而這個男人卻是平靜的如一池秋水,彷彿任何事情都不會讓他驚訝,很沉穩的一個男人。
「請天恩獻吻!」
「不……」男人拒絕了,在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他輕輕執起孟天恩的右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了一吻;明明是一個簡單又禮貌性不過的動作,但由他做來就是不一樣。
那是個很輕柔的吻,卻極富侵略性,猶如一頭豹子正蓄勢待發。
孟天恩僵住了,不是因為感動,而是他散發出來的掠奪而感到震懾,他不著痕跡的收回手,也定定的注視著她。
過了片刻後,男人揚唇笑了笑,轉身從容的下台,他並沒有回到位子上,逕自朝後頭的大門走去,就在門口和賀維倫擦身而過。
台上的兩人也看見這一幕,主持人吞了吞口水,「慘了,被副總看見,我完了。」
孟天恩還有心情跟他說笑,「放心,清明的時候我會多上幾炷香。」
可憐的主持人只好盡責繼續完成慈善義賣,做一個漂亮的結尾。
就算下星期一他會很淒慘,也只能含淚默默接受,誰教他的突發之舉居然會失策。
*** *** ***
「他是誰?」
慈善義賣會結束後,是他們這些工作人員的慶祝會,孟天恩陪著眾人鬧了一會兒,才端著食物到一旁吃了起來。剛才太忙了,忙到一點也不覺得餓,等到義賣會結束,才有飢餓的感覺。就在她剛落坐,一個問題冷不防丟了過來。
清楚賀維倫問的是誰,但問她也沒用,對方沒有留下姓名,她哪知道。
「就來賓啊。」雖然企畫內容是她寫的,但來賓名單不是她負責,誰是誰她壓根不認得,只記得幾個比較有名的。
還敢說來賓?賀維倫都快火了。
臨時被盛堯東找去,說什麼他堂弟也來到會場,要先讓他們見個面,怎料沒看到人,之後又聽得主持人說要拿天恩的吻來義賣,他立刻衝回來卻為時已晚,打開門就看見那個男人虎視眈眈地親吻天恩的手背。
「為什麼要這麼做?」
「又不是我起哄的,你去問主持人。」哼,誰教你剛剛不在。
「若不喜歡,你可以當場拒絕,反正你本來就不在預定計畫之內,主持人的提議,難道你覺得瞎攪和也不錯?」
這句指控意味明顯的話讓孟天恩不滿,「我沒有瞎攢和!而且當時如果我拒絕會讓場面更尷尬難以收拾,這是公司的形象啊!」她沒想到賀維倫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尷尬就尷尬!誰起的頭就讓誰去收拾,你犯不著那麼犧牲!」他相當不爽。
兩人的聲音有點大,在場眾人第一次看見他們起口角,沒人敢上前勸阻,而罪魁禍首也早早離開了。
「我不覺得那是犧牲!對方很紳士,而且親手背還好啊,那是一種國外禮節,相信副總應該很清楚,根本沒什麼吧?」要是對方一上來就親她的臉,她才會嚇一跳。
親手背的確是國外的禮節,不算什麼,但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他依然能感受到那個男人的企圖心,如果對方是個老頭子,他才懶得計較,但對方似乎不是省油的燈,加上他們已經離婚,他隱隱覺得不安。
「是沒什麼,但你是我妻子就是不能親其他男人!」光是一個吻他就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