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可不得了。孟天恩有些著急,「你先出來,快點!」
賀維倫隨即跨出淋浴間,左手按著右手坐在馬桶蓋上,神色痛苦。
孟天恩連忙要拉開他的左手檢查傷口,本以為可能很最重,沒想到他的傷口一點事也沒有,她正想罵人時,卻被他—把扣住強壓坐在他大腿上,她的柔軟就抵著他的堅硬,他的胸膛緊靠著她的胸部,他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子上,令她微顫,頓時她臉紅心跳,四肢僵硬。
她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只能凝視他那雙深邃的黑瞳。
「天恩、天恩、天恩……」賀維倫的嗓音低沉得宛若珍藏已久的醇酒,嘗了一口,教人再三回味。
他的氣息觸動她的敏感之地:心臟卜通卜通跳著;他修長的指尖在她的背部猶如滑冰般地遊走著,由上到下,再緩緩回到原處,指尖隔著衣服輕輕刮搔著;他的唇輕咬著她的耳垂,舌尖采入她的耳廓裡。
根本不敵他的誘惑,孟天恩幾乎要癱軟在他懷裡。
「你在挑逗我嗎?」
「有可能成功嗎?」
「……我們明明已經沒有關係,為什麼你還要我接受你的情意?那時候你重重的傷害了我,我雖然已經原諒你,但不代表就得再次接受你,你厲害!連我媽也站在你這邊。」
上回跟母親約在外頭碰面,她先離開咖啡廳,但才定沒多遠,突然想起有東西忘記拿,便折回咖啡廳,沒想到競看見賀維倫就坐在她先前的位子上。
「我討厭別人要我怎麼做!我媽幫你是她的事情,但你傷的是我的心,我就是不想接受你!」
終於,他突破了孟天恩的心防,讓她說出自己內心裡最痛的感覺。
「你一輩子不接受我也沒關係,但我就是不讓你嫁給其他男人,你只能跟我周旋一輩子。」這份愛的確是上天的恩賜,他不想放開。
說完,賀維倫低首攫住她的嫩唇,他們的身體幾乎沒有空隙,貼得緊密、情火燒得熾熱。
不知何時,孟天恩全身衣服都被脫光了,兩個人躺在床上,賀維倫壓著她,不給她機會去思考能不能、該不該。
他就像是頭醒過來的獅子,攫獲住獵物便不放手,一口一口品嚐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烙下一個又一個代表所有權的印記。
火焰,燃燒了。
紅唇、嫩頰、頸子,然後緩緩向下至渾圓的胸部,平坦光潔的小腹,最後手指停在她的柔軟處逗弄著,撩撥著,—點—滴勾出她身體裡最大的渴望。
房間的空調不敵他們製造出來的高溫,汗水淋漓,呼吸急促,孟天恩意亂情迷地凝睇著他,雙手輕輕撫摸他的臉頰,她很想恨他,卻始終做不到,因為她最愛的依然是他。
「維倫……」她喊著他的名,這聲輕喚就像是解開束縛他已久的枷鎖,將他從牢籠中放了出來。
他分開她的腿,確定她已為他準備好之後,腰部一挺,悍然進入她的身子裡,終於找到宣洩出口的他瘋狂的律動,撞擊著她纖細的身子,要掠奪她的一切,至死方休。
最初的疼痛被歡愉取代,然後,亂了。
歡愛之後,回歸平靜。
兩人面對面,試圖平撫剛才的激動,互相凝望著。
「天恩……原諒我好嗎?」
她輕聲歎息,垂下眼,淚水一滴、兩滴緩緩滑落在床上,棉質的床單吸收了眼淚,卻沒辦法將她的感覺也一併接收。
「我不是已經原諒你了嗎?」
「不是那種原諒,我要的是你在情感上原諒我。你瞭解我的個性,所以理智上接受我犯的錯,還可以當我是朋友,卻再也不可能視我為你最親密的丈夫……天恩,我要的就是你再次接納我,試著接受我對你的愛情,不要再將我自你的未來中排除,我想陪在你身邊,好不好?」賀維倫張臂圈住她纖細的身子,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傾聽他最真實的心跳告白。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你不說這些話?離婚的時候,你一句話都不解釋就簽下名字,是你先放棄我的。」
「我沒有放棄你!那時候我不解釋,是因為你連罵都不罵,問都不問,那我還有什麼立場開口?我之所以同意離婚,是因為我瞭解你的感情潔癖絕對不會允許婚姻裡有一點瑕疵,因此我必須先放開你,然後重新追求你,讓你再愛上我一次。」另一個原因則是他覺得自己以前對待天恩的感情太過輕率,他希望能慎重地重來一次。
「既然你知道,為何還要傷害我?」
「我是被那個賤女人陷害的。」
「別罵賤女人。」先不論那女人是否設計陷害他,但她不喜歡聽見有人毫不留情的辱罵女性。
「她是客戶帶來的秘書,見過幾次面就設計我,我不敢說我全沒錯,因為這的確是我太大意才造成的,但如果我真的想玩,你以為我會讓你發現嗎?」
以賀維倫的聰明來說,那次手段確實差勁。假如他真的有心,她相信自己可能到死都不會察覺,說起來還挺淒慘的。
「在結婚典禮上,我不是也對你說『一旦結婚我就會你忠誠』,那句話我不是說假的,婚後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一次也沒有,你說,我有哪次騙過你?」
老實說,賀維倫也不算說謊,他根本懶得騙她,問他要不要去看電影,一般人或許會說下次,但賀維倫會直截了當說他沒空,不想出去,絕對不會聽見敷衍的話,也許這可以稱為他的優點之一。
「假如我要很久才能原諒你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是她在愛情裡得到最大的感觸。
「我願意等,一輩子也願意等。」
「但是……你畢竟還是有過一次錯誤,我怕最後我會因為整天懷疑你而討厭起自己的疑神疑鬼,上回你跟白經理到東京出差,我就很不安了,你覺得我們還適合嗎?」她擔心他們未來的生活會因為她的憂慮而無法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