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的事,一律等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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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他們離婚了。
他們的婚禮本來就沒太多人祝福,畢竟賀維倫惡名昭彰,她的親人擔心,她的朋友不放心,她的情敵不肯死心。
她卻一派天真以為自己真的成了浪子最後停泊的港灣,讓他甘願上岸,不願再流浪,也許正因為自己的愚蠢無知,才造就這段比閃電還要快速結束的婚禮。
半年前,他們結婚了,四個月後,他們離婚了,速戰速決。
理由很可笑,有點像是八點檔連續劇才會用的橋段。
她那個俊俏無比,即使結婚後,人氣依舊水漲船高的丈夫工作十分忙碌,晚上總是很晚才回來,等門到十點多是常有的事情。那天,她接到一通匿名電話,對方說她丈夫現在正在飯店裡跟人打得火熱,要她去看看。
她本來沒打算去的,畢竟結婚後,這種電話就不斷,除了前兩次她信以為真跑去捉姦卻失敗,反被丈夫小小訓了一頓後,她的心態已由相信變成半信半疑,到了最後變成無動於哀,但今天……是她的生日。
賀維倫答應要早點下班陪她過生日,沒想到她沒等到丈夫回來,卻等到這通匿名電話。
該不該相信呢?
她沒有相信那通匿名電話,卻相信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今天晚上肯定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匆匆趕到飯店,她敲敲房門,來開門的是一名穿著睡衣的妖嬈女子,對方不懷好意的笑笑,似是早知道她會過來,側身讓她走進房間,她懶得去猜測女子的動機,隨即步入房裡。
當她的視線掃過那張大床時,就看見她的丈夫——那個從沒說過愛她的男人——全身赤裸的趴在床上,一地的凌亂,衣服丟得到處都是,足以想見剛才上演的戲碼有多火熱、多限制級。
而她的心有多痛、多酸。
賀維倫睡得很沉,女人倚著牆壁,似是等她崩潰、落淚,尖叫、怒罵等身為妻子的她該做的事情,女人笑得迷人美麗,彷彿勝券在握。
可惜的是,她沒有如對方所願,沒有大呼小叫,沒有崩潰落淚,也沒有捉姦在床的妻子該有的任何反應,她只是對女人說她若再不走,便要告她妨礙家庭,女人聽了有點伯,隨即穿妥衣服匆匆離開。
之後,她靜靜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如同她心境的傾盆大雨。
浙瀝嘩啦的,成了一片霧漾漾,她的心逐漸封閉,從此再也沒有曝光。
其實她也很明白要維持這段婚姻很傻,畢竟以他們兩人相差甚多的性格、不同的興趣,根本兜不上邊,是她自己迷戀著他,賀維倫又一再逗弄她,讓她誤以為有機會。
直到那次家人出去旅行,留她一人看家,賀維倫過來陪她,不曉得為什麼兩人居然玩出火來,隔天早上被她父母撞見他們在床上,然後他們就結婚了。
她唯一意外的是,賀維倫竟然連反抗也沒有,便乖乖同意結婚,不過說不定可以解釋是他懶得解釋。是啊,她瞭解賀維倫,他其實很懶,因為在公司用腦過度,回到家他連吃飯都很懶,洗澡也懶,什麼都懶,就連假日也懶得出門,他應該是懶得解釋才同意結婚吧。
但是她很努力維持這段婚姻,說她有點好勝吧,既然沒有太多人看好,那她就要讓別人刮目相看,因為她真的很愛很愛賀維倫,即使他並不愛她。
她的努力希望能換來賀維倫的認同,畢竟結了婚總是不一樣,本以為他們有共識,想共同經營一個家,然而……
在飯店親眼看見事實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心已經碎了一半。
那天,她一直等到賀維倫睡醒後,兩人四目交接的瞬間,她從他眼裡看見一股陌生,彷彿是在譴責她不該出現在這裡破壞他的好事。
兩人沒有說一個字,她逕自起身離開飯店。
最後在律師的見證下,賀維倫什麼都沒有解釋就簽下離婚協議書,而她簽妥自己的名字時,另一半的心也悄悄碎了,再也無法修補。
她的心全賠給了深愛著卻狠狠重傷她的丈夫,但她一句話也罵不出來,這全是她自作自受,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執意要嫁給賀維倫的後果。
礙於賀維倫正處於陞遷的重要關鍵時刻,她不希望讓他為難,因此離婚的事情只讓母親知道,母親陪著她哭,認為她的處理很明確,完全沒有勸合的打算讓她好安慰。
她什麼都能隨隨便便,除了感情以外,有了瑕疵的婚姻,她情願放棄。
辦完離婚手續後,她立刻請了十天假出國旅遊,回國後才開始與賀維倫劃清界線。
即使對外他們仍然扮演著鶼鰈情深的夫妻,但她不想再跟他同住一個屋簷下,不過這棟房子她很喜歡,希望他能讓給她,他同意了,卻嫌去找別的房子很浪費時間,便提議在她付完另一半的房款後,他就會搬出去。
房子的錢是賀維倫出的,她不喜歡佔他便宜說要出一半,他要她把錢用在裝潢上,當作她也支付一半,那時候她覺得賀維倫很體貼,但現在卻認為既然他賺的錢比她多,加上離婚她又沒要求贍養費,那麼只要付一半就付一半,她也不想太折磨自己。
這便是他們離婚了卻還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原因,只不過還真是愈來愈混亂。
有時候她也不曉得他們是不是真的離婚了,或是只是一場夢。
「寶貝,想什麼呢?」賀維倫如同往常摸著她的頭髮,柔情喚她回神。
望著他那雙深邃宛若黑玉燦亮的眸子,孟天恩記得第一眼見到他,就是被他這雙彷彿藏有千言萬語的眸子深深吸引了,之後便無法自拔。
他很帥、很性感、很風趣,卻也很嚴肅、懶散、內斂又沉默,一個人卻擁有截然不同的兩種面貌,他的愛情如火又如水般地深深席捲著她的心,教她再也躲不過他的追捕,從此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