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你不必非娶我不可!」她懷著畏怯之情,細碎的聲音帶著近乎飲泣的顫抖。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袁品修的思緒轉動,感受到了她的決心,然而他卻預測不出她將做什麼?
黑暗中,殷素薇的小臉紅白交錯,她就像個知錯不改的孩子,緊張的用發抖的雙手慌亂的解開衣裳。
「素薇!」袁品修馬上洞察了她的意圖,可他來不及制止。
她衝動得近乎賭上她的性命一般,狠心扯下自己的外衣、裡衣,只留下單薄的褻衣勉強覆著私密處。
兩人皆有武藝,視力都比平常人看得清晰,毋需一點光亮,袁品修看見了殷素薇弱不禁風的身軀是如何的發抖,那柔嫩且白皙的肌膚又是如何的誘人。
她居然是打著獻身給他的笨主意,以換取他不與她成婚的念頭!
「我……我不覺得自、自己美……這樣的身子,你要……就、就拿去吧!」殷素薇的話細若蚊鳴,幾次咬到舌頭,說得斷斷續續的。
「你在惹我發火……」袁品修板起面孔,黑亮的眼瞳燃起怒火。
單憑他抑鬱的語氣,即可想像他有多生氣,表情又有多嚴肅;殷素薇很怕這個年紀比她小的男子不高興,沒膽量正視他。「你說喜歡我,要的……不、不就是這樣?」
「我帶你回來,鐵了心娶你,不是只為了圓房而已!」聽著殷素薇略帶哭腔的聲音,本該動怒的袁品修頓時像洩氣般的萎靡不振。
他從未如此委屈過。
那麼努力的愛惜、珍視一個人,卻總是被她頑固、不解風情的推拒到心門之外;可憐他唯恐傷到她,說話不敢大聲、措詞不敢嚴厲、行為不敢放肆,處處小心翼翼的呵護她,卻還是打動不了她怯弱的心!
她就不能為他而勇敢一點的爭取嗎?「你一點也不在意我的感受嗎?」
殷素薇嗅到他失控的憂傷氣息:心擰得隱隱發痛,在這無風無光的室內,空氣凝滯,猶如她不肯進展的心。「我、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一無所有啊……」
到底會不會愛上他、能不能活不去,她自己都難以確定,哪還有權利成為他的妻,陪他一起同甘共苦?「我能給你的,就只有這個了。」
她卑怯的倚向袁品修,拿起他冰冷的手按住她的胸口,不顧體內的血液沸騰得快融化她的皮肉筋骨,鼓起所有的膽量告訴他,「你拿去……不必娶就可以得到我……不用給我名分。」
「夠了!」袁品修怒極反笑,壓抑著滿腹心酸,不願再委屈自己。「我不能再縱容你,盼望你自強了!」
—把被他放倒在柔軟的床鋪上,殷素薇不安的仰望著他陷入陰暗的容顏,耳邊忽然響起了他的移動聲,她分不清他是拒絕或接受?
這讓她感到她更惶恐了!「品修?」
他生氣了嗎?他要去哪?他要丟下她不管嗎?他是不是輕視她了?如果令他厭惡的話,她真不如馬上死掉算了!
轉瞬之間,黑暗的房間逐漸亮了起來。
殷素薇詫異的觀望,眼見袁品修在屋內每一個燭架上點滿了燈火。
「別點燈……」她羞怯的抓起床上的被子掩蓋光裸的身子。
「怕什麼?」室內流轉著燦亮的燭光,映襯得袁品修風采逼人,他解開髮束,青絲散開,流露出異常惑人的魅力。「到了這個地步才開始覺得拘束,那也未免造作了?」
一件件衣裳褪落地,他的動作徐緩而輕佻,蓄意展示自身體態的美好一般,他俊俏的臉浮出浪蕩之色。
只不過須臾,他就傾身反制住她!
殷素薇詫異的問:「你要做什麼?」
他不客氣的拉開她用來蔽體的被子,「滿足你的需求。」
「不……」她畏怯了,驚慌的退縮到床角,掌中因汗水而潮濕。
「你不是要獻身嗎?」
她羞恥的低下頭,無法回答他咄咄逼人的質問,深入髮髻的珠釵微微抖動,雙手拉緊被子不敢放鬆,可憐的姿態恰似暴風雨裡備受摧殘的小花。
她配不上他!
殷素薇沒臉把自己充滿傷痕的瘦弱身軀暴露在光亮處,任他觀賞,一想到他可能產生的不滿,自卑的浪潮立刻從她的體內湧現,打得她身心刺痛!
「拜託你熄滅燈吧!」只有黑暗才能掩蓋住她的瑕疵,即使她的殘缺真實存在,但黑暗卻能幫助她忽略一個事實——她配不上他!
「素薇……你怎麼和掩耳盜鈴的人一樣傻?」幽怨的歎氣自袁品修的口中逸出。
他舉止輕柔的取下她滿頭的髮飾,撫順著她的長髮。「你呀是唯一一個,氣得我七竅生煙的人。」
她迷惑的抬起頭,感受到最深的不是他的氣憤,而是他的邪惡——那輕佻浪蕩的神態,極有威力的折磨著她的心神。
「你好像把我當作禽獸,我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只是為了與你圓房而已——」
殷素薇更是羞紅了臉,「你在說什麼?」
「你呀……」被她純真的反應驅定了心裡的悶氣,袁品修如釋重負的笑了,「不懂是嗎?我教你。」說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撫著她露在被子外的肩。
她顫了顫,肌膚感到像是被溫泉沖洗過一樣的舒服感。「品修?」
「別人愈是限制我做的事,我愈喜歡去做,而你向來知我甚深,難道還不瞭解我的個性?」他拉過她的身子,抓起她一隻手綁到床帳上。「要求我別娶你,簡直就是在誘惑我反其道而行——趕快娶你!」
山下來就他,只好他去就山了,等生米煮成熟飯,他有更多法子逼她點頭下嫁!
「品修,別這樣!」殷素薇羞赧的用另一手抵抗,奈何鬥不過他的力量,眼看著身上的被子慢慢下滑,她急得眼角發紅。
「是你說,你要把自己給我的……」袁品修略微瞇起眼,盡情俯視身下嬌軀美好的風光。
「不准看!」心被搔癢了,殷素薇兩隻手失去自由,無法遮蔽袒露在他面前的身子,她不禁悔恨起自己不該脫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