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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外的山路狹窄又崎嶇,延伸到遠處的山林,殷素薇才走到半途,就發覺到有一群人馬走出山林,朝她而來。
她謹慎的躲到一邊,不與對方打照面,卻避免不了他人的打量。
「臉有傷疤,腳被打瘸了……」那群人中的一人發現殷素薇的特徵,開口說話;其餘人立時止步,將她包圍住。「這個女人,肯定是殷素薇!」
殷素薇的腳步一動,想逃回鎮上,轉念又想起袁品修在那兒──她不能連累到他!
「找我報仇嗎?」她平靜的以手指向山林,鼓起所有勇氣,向這群對她不懷好意的人說道:「進林子解決。」
那群人放聲嘲笑,刀劍齊出──
「殺你還得挑場合?」
「在這兒就可以!」
就在此時,一股陰冷的殺氣如狂風暴雨般猛地襲來!
「這麼多人欺負一個手無寸鐵、身上帶傷的女子,難道不會覺得羞愧?」伴著清冽的話音,袁品修像地獄幽魂般無聲的出現。
巡視眾人,他更加輕蔑的道:「無恥。」
「你是誰!」沒聽說殷素薇有幫手,眾人眼見袁品修的氣宇非凡,又似武藝高深,不由得陣腳微亂。
「走開!」知道袁品修會為自己出頭,殷素薇急忙朝他大吼。
「素薇?」從未被她凶過,袁品修訝異的挑眉。
她逞強,冷漠的警告,「與你無關,別管閒事!」
袁品修眨了眨眼,忽然笑了。「你的事,我管定了!」
她愈是不願和他沾上關係,他卻偏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袁品修的人!
「小子,你知道這女人是誰嗎?」敵視著袁品修與殷素薇的人們發出怒氣騰騰的質問。
「你們不曉得她是誰,還想傷她?」逼出勁氣,震開包圍住殷素薇的人,袁品修站到她身邊,宛如一座堅固的堡壘。
「誰不曉得她是殷思放的女兒──殷素薇!」
「那個屠殺千萬人,在北武林掀起腥風血雨的魔頭,就是她的爹!」
袁品修不悅了,俊俏的臉上烏雲密佈。「你們與她爹有仇,為何不去找她爹?仗著人多欺負她一個,算什麼?」
「你懂什麼?她爹跑得無影無蹤,正所謂父債女償,不找她找誰!」
袁品修傲然的看向叫囂之人,毫不遲疑道:「我!」
「住口!」殷素薇聽得整顆心感到激盪不已,忍住了竄上眼眶的淚水,強迫自己無情的告訴袁品修,「你走!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在這世上,就只有這個男人會維護她,但她怎能害他為她背負──屬於她的原罪?
袁品修低下頭,注視著殷素薇發紅的眸,明白了她的言不由衷,他柔聲道:「除非你跟我走。」
「別胡鬧!」訓誡他的話正待出口,她的臉忽地被袁品修捧起。
他無限歡喜的道:「你依然是這麼無私的在為我著想,我真是太感動了,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怕連累到我嗎?」
「品修!」殷素薇又羞又急,彷彿回到小時候,每次拿他沒轍,只能瞪著眼、大聲叫著他的名,卻是束手無策。
「原來他們是一夥的……」圍在一旁的人們發現到他們兩人的關係深厚,不再多話,集體攻向他們。「一起殺!」
袁品修提起殷素薇的肩,輕輕一躍,跳出重圍。
「嘿嘿∼∼」兩道身影突然不期而至,搶先擋在袁品修與殷素薇身前,雀躍道:「剛好趕上!」
「你們還敢回來!」袁品修冷冷的看著去而復返的兩名護衛。
「請先休息。」兩人討好的笑,接著朝向殺過來的人群摩拳擦掌,「雜碎就交給我們來處理!」
第二章
夜色朦朧,晚風輕送,在快馬翻蹄聲中,殷素薇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劇烈的起伏著。
袁品修的手繞過她的腰,像一個結,緊緊的圈住她。
他堅韌的身軀高大、強悍,不再似兒時柔弱,已超越她所能抗衡的力量,包圍著她的軀體……彷彿一個男人正寵愛著他的女人,戀戀的環著她。
「放開我,品修。」肌膚掠過異樣的火熱,鼻尖縈繞著他的氣息,殷素薇羞紅的雙頰像是著了火一般。
「別說話,小心咬到舌頭。」他在她身後輕聲笑著,笑聲含著一股滿足。
「這一路遭遇到多少追殺我的人,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嗎?只要帶著我,就別想安寧!」與他共騎,被他霸道的禁錮在懷裡,殷素薇難以逃脫,只能勸說。
可她的勸說,他一字不聽,任性的載著她奔馳,將一路上尋釁尋仇的人全丟給他兩名護衛負責。
「我的手下數之不盡,你有多少仇人,我就有多少幫手!」
駿馬繞過河流,愈是接近「翔龍堡」,殷素薇愈是煩惱。「品修,你要帶我去哪?」
「先找地方休息。」夜路逐漸模糊,袁品修勒住韁繩,停下馬。「先找些東西果腹後再趕路,明天,絕對能回到『翔龍堡』。」
他真要帶她回家?
殷素薇焦急的直搖頭,「不行!我不能和你回去,你明知道我背負了多少血債,有多少人要我的命,你不跟我撇清關係,還纏上來,你是在找死嗎?」
「那不是你的錯,你爹的血債本就不該由你背負;我來找你,就是要幫你擺脫加諸於你身上的不公道待遇。」
他清脆的嗓音在她的頭頂上飄過,恰似一道甘甜的溫泉,滋潤人乾枯的心田。
恍惚問,殷素薇無意識的任他牽手,帶進山林中一口洞穴,等她回過神,袁品修已生起火,與她並肩坐著。
月光灑落,草葉搖曳,兩人像是私奔的情侶,親近的窩在洞內。
這……這算什麼?
殷素薇霍地起身,生硬的道:「品修,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你的護衛不也說了,你的家人並不希望你接近我。」
「你餓了吧?」他笑容可掬的岔開話題。
「別和我扯上關係!」她是為他好,他不可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