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柴曉峰的雙手悄悄環上她的腰。
她沒被嚇到,因為她已經聽見到他那一拐一拐的腳步聲,只是沒有勇氣回頭。
「有你來照顧我,真好。」他的下巴輕輕的抵在她的發頂上。
「你可以洗澡了,我去外面等你。」她輕輕旋過身,拿開擱在她腰上的大手。
「幫我拿我的內衣褲進來好嗎?在櫃子左邊下面的第二格抽屜。」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這樣很好,表示她放不下他,她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喜歡他。
她快速地走出浴室,那樣曖昧的空間會讓她想起許多早己遺忘的事,這會讓她變得更脆弱無助。
她找到他的內衣櫃,臉上又是莫名一陣燥熱。「我找到你的內衣褲了。」她透過浴室的門板大聲地告訴他。
「拿進來,我門沒鎖。」
他是這麼說,她卻猶豫了一下,才敢將門打開一條縫,發現他整個人都泡在浴缸裡,她才敢把衣服拿進去,放在置物架上,然後匆匆又走出浴室。
想起第一次被他拉進浴室的情景,她對浴室總是有忘不了的情懷。
然後她在客廳的矮櫃裡找到醫護箱,她再走回房間呆坐在床上。
他的房間清爽簡單,她看著那雙人枕頭,曾有女人跟他睡在這一張床上嗎?她是如此的忐忑不安,他說她還是他的妻子,他說柔柔是他的女兒,他還說他願意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甚至出國去度蜜月……
這一切真的能成真嗎?
直到柴曉峰帶著一身的沐浴清香走出浴室,她才連忙迎向前去攙扶他,洗完澡後的他,清新的味道格外讓她心蕩神馳。
她忍住心慌替他上藥,他的右手肘和右膝蓋都受傷破皮了。
「雲朵……」他牽住她的手,愛上了喊她名字時心底的感動。
「你……」她半蹲在他的腳前。
「我想吻你……」他一把將她抱上他的大腿。
她的呼吸幾乎懸到了喉嚨口,他的唇也幾乎吻上了她的小嘴,就在這個時候,他皺著眉頭,低呼了聲。「不行,我不能吻你,我忘了我還在發燒。」
她看著他眼裡的懊惱,她心裡也同時有種惋惜。「你休息一下,我去煮一點稀飯來給你吃。」
她跳下他的大腿,讓他躺下。
「雲朵……」他愛極了她綁馬尾的樣子。
「怎麼了?」
「我有沒有說過你這樣很漂亮?」
「你燒糊塗了。」這下她就像煮熟的蝦子,滿臉的通紅。
他傻傻的笑著,「你會不會偷偷的跑掉?」
「不會,我去準備吃的,你好好睡一覺,睡醒了你就會舒服許多。」她柔聲安撫著他。
藥性讓他無法太堅持,他這才帶著笑意緩緩沉入夢鄉。
她來到廚房,打開冰箱,冰箱裡除了飲料什麼都沒有,她只好帶著他的鑰匙,到附近的超商去買一小包的米和煮稀飯的青菜和肉絲。
再度回到他家,她的心頭湧起了淡淡的感動,她曾經幻想為他洗手做羹湯,沒想到卻在多年後實現。
煮完了一鍋鹹粥,她靜靜坐在沙發上等待他的起床。
這時她才有時間注意到這間公寓的格局,跟天母的豪宅相比,這裡只能算是平民化的地方,不過她喜歡這裡,少了冰冷,多了溫暖,如果能在這裡跟他……
她的夢還沒作完,大門轉動鑰匙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她戰戰兢兢的注意著大門口,該不會是小偷吧?
結果……
*** *** ***
六隻眼睛互瞪著,走進門的是久違不見的柴母,還有一位高挑漂亮的美女。
「你……你怎麼在這裡?」柴母吃驚到連說話都有點結巴。
朱雲朵很快就恢復鎮定,她再也不是三年前那個柴母說一句話,就會讓她心驚動魄的膽小鬼了。「曉峰帶我回來的。」
朱雲朵就是故意要用這麼曖昧的語氣來說話。
「伯母,曉峰家怎麼會有女人呢?」高挑漂亮的美女是吳歆文,是柴母至交好友的女兒,更是要介紹給柴曉峰的對象。
「朱雲朵,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是不是又來勾引我們家曉峰了?」柴母氣到雙頰都鼓漲了起來。
「伯母,請你說話客氣點,曉峰人不舒服,希望你別吵醒他。」朱雲朵話雖說得客氣,表情卻很堅定,她再也不要怯懦,當年她若能強悍一些,把柴母的話當作耳邊風,那她或許不會痛失一個小孩。
「曉峰怎麼了?」吳歆文急問。
「他發燒了,正在休息。」朱雲朵說。
「他在哪?我要看看他。」吳歆文說。
「不行!你不能看他。」朱雲朵一口拒絕。
「你跟曉峰是什麼關係?」吳歆文問。
「你又跟曉峰是什麼關係?」如果眼前的女人客氣點,不要跟柴母一樣有雙瞧不起人的勢利眼,那朱雲朵說話就會客氣點;可是現在這個莫名的女人,正指著她的鼻子質問。
「我是曉峰的……女朋友!」吳歆文的話有些支支吾吾。
「你馬上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狐狸精,你已經破壞過一次曉峰的感情,難道還想來破壞第二次嗎?」柴母怒吼著。
「我是曉峰的老婆,要不要離開這裡,得由曉峰來決定。」朱雲朵豁出去了,多年的怨氣,讓她得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曉峰早就跟你離婚了。」柴母幾乎是氣到咬牙切齒。
「沒有,他沒有跟我離婚,我還是他合法的妻子,我更有權利待在他的房子裡。」
「你……」朱雲朵自在的模樣更是激怒了柴母,柴母怒氣沖沖走到她的面前,抬起手就想給她一個巴掌,結果揮下的手沒有打到朱雲朵的臉頰,卻被柴曉峰擋了下來。
「媽。」柴曉峰在房裡就聽見他母親的大嗓門,他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來,不僅打亂了他的良辰美景,他更擔心朱雲朵又要被他媽的伶牙俐嘴給嚇跑了。
「曉峰,這個女人還敢自稱是你的老婆,真是有夠不要臉的。」柴母繼續罵著,她不能在吳歆文的面前,破壞了兒子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