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算想起來了。」
「抱歉,我對英文歌曲老是記不住歌名。很懷念那時我們唱過的歌呢!」
「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去KTV吧!」
下次……
感覺好遠……
我不敢再對你存有任何的期待,一如我等待十年,卻不曾得到你的回應……
「我……」話正要說出口,竟被慧蘭的手機鈴響打斷。
她接起電話,劈頭就是一連串的英文,快得讓我聽不懂。
「Ok!seee you later!對不起,我還有事,下次再聯絡?」她顯得十分抱歉。
我點點頭:「好!下次!」我拿起帳單:「讓我請客吧!」
目送慧蘭上計程車後,心底忽然湧起許多難以言喻的感覺,快樂的、悲傷的、痛苦的、憂鬱的,全都一股惱地浮現出來,我只能深深地,深深地深呼吸,極力壓抑這種不該有的情緒,縱然眼淚不自覺的流下……
我的右手握住我們的回憶,我的左手放開對你的牽掛。
回到家裡,每天除了看電視睡覺,我並沒有跟朋友一同出去,只為了等電話響起的那一刻。
慧蘭還是沒有打電話給我。
是回到了美國嗎?還是有事分不開身?一連串的問號始終得不到答案。
春假總是來得快去得快,一眨眼又到了春假的最後一天。
我背著滿滿的行李回到了宿舍。
幾天沒回來,還有點想念呢!
甫一進門,就被阿慎抱個滿懷。「你可回來了,我好想你喔!」
「你現在又在演哪個劇碼了?」我沒有被阿慎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反而一臉鎮定的模樣讓阿慎當場洩了氣。
「我還以為你會被我嚇到,真不好玩。」阿慎坐在沙發上:「你春假去哪裡玩?怎麼沒找我?」
「還說哩!你也沒找我啊!」我先將行李放回房間,又換一套衣服後回到客廳坐在阿慎旁邊:「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遇到慧蘭了。」
「誰?你在台北師大附近PUB認識的美眉嗎?」
「我還在垃圾筒裡撿到的哩!」我頓了頓,又說道:「慧蘭她是我喜歡十年的那個女孩子啊!」
「說大聲點,老人家聽不清楚。」
我咧……給我裝蒜啊……
阿慎看似鬧夠了,又一副正經的跟我說道:「你遇到她了?這麼巧?在那遇到的?」
「西門町。」
「喔!她一定是在跟她的性子約會。」阿慎比出小指頭的手勢在我面前晃呀晃的。
「她還沒有男朋友……她說沒時間交男朋友,也不喜歡那些金頭髮的外國人」
「搞不好她在晃點你。」
我苦笑著:「唉!沒那個必要啦!」
「你還在等她給你回應嗎?你的心裡還有那種期待啊?」
「早就沒有了,我不是告訴過你,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那這個現在式……你要怎麼處理?」
「現在式……你是指可書嗎?」
阿慎點點頭。
「隨緣吧!未來的事誰也沒個准。」對可書……如果太過於刻意,萬一弄僵了,對彼此也不好吧?一切隨緣,應該是最好的方式。
「幾天不見,你成了一位哲學家了。」
「哲學家?我說了什麼?『我問阿慎。
「擇『學家。選擇的擇,不用別人教,你總會知道什麼是對自己最好。」
我搖搖頭:「才沒有呢!這要累積多少的經驗跟失敗啊!」
「是,壯士凱旋歸來,且讓小弟為你接風。剛才阿哲打電話來,叫我們一起去接他,順便去車站附近的夜市吃東西。」
我心想,也有好一段時間沒有祭祭五臟廟了,當下附議。
「可是……有個麻煩……」阿慎欲言又止。
「又要吃麻辣火鍋?不行不行,上次被阿哲唬弄過一次,這次沒得商量。」
說到麻辣火鍋,它真是我難忘的回憶之一。
阿哲有次閒來無聊,吆喝我跟阿慎去吃麻辣火鍋,我和阿慎吃不了辣,阿哲又說可以吃鴛鴦火鍋,就是一半辣一半不辣的那種。
等到火鍋上桌了,阿哲粗魯地拿著湯匙攪和著火鍋,本來是一半白一半紅的,最後變成了一整鍋都是紅色的湯。
錢都花下去了,叫服務生換火鍋也不好意思,只好……
你看過那個叫「救人喔!」的廣告嗎?
是的,差不多就是那種情景。
放心,這次我和你同一陣線,不會讓他得逞的。但是,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啥?」
「剛才有個自稱是張可書的女孩子打電話給你,問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怎樣,要不要一起約她出來認識認識?」
「上次你不是瞧見了?」我悶悶地說道。
「我咧!看過就叫認識羅?虧你還是念國立的!」
「也好,不過吃個飯嘛!但是她不曉得願不願意……」
*** *** ***
「好啊!待會見。」
我拿著電話聽著嘟嘟的聲音。還沒有辦法完全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怎樣?她說什麼?」阿慎急忙問道。
「她說好……」我緩緩地將電話放下:「我警告你,不要把一些五四三的說給可書聽,尤其是……」
阿慎打斷、我的話,又接下去:「尤其是你的事,對不對?」
知我者阿慎也。
你肯讓我也不說話的愛著你嗎?
16--20
阿哲搭的自強號大約會在六點半到站,我和阿慎騎著腳踏車到火車站等阿哲。
為什麼不騎摩托車?因為窮得買不起。
從學校到車站步行約30分鐘,騎腳踏車約10分鐘,騎摩托車約7分鐘,以我們克勤克儉身體力行的性格來說(阿慎和阿哲均不承認),買摩托車實屬浪費了點。
在這樣一個淳樸的地方,騎摩托車也不見得多方便。
到了車站,我看了看手錶,還差五分鐘。
「咦?還沒看到人。」不知道阿慎指的是誰。
「你在問那一個?」
「當然是女生羅!我們已經很早通知她了,應該會比我們先到。」
「也許還在路上吧!」我東瞧西瞧,就是瞧不到可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