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娣卻搖頭。
「不要?」這下子醫生不得不看白其石了,「你想馬上開刀?」
她還是搖頭。「那麼……我可以知道你打算怎麼做?」
黑天令不等她回答,高大身軀走到她身後,「先幫她配一付你剛說的助聽器,要最好的。」
「沒問題。」醫生將病例收起,親切微笑地看著黑月娣,「你明天來戴新的助聽器,我今天幫你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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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聽器的錢我會還你。」這是她坐進車子裡時,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需要你還我錢。」
「我不想欠你。」
黑天令熟練地轉動方向盤,車子上了馬路後,他趁個空檔問她:「我只要知道,你十七歲時耳朵為什麼會突然受傷?」那年小叔正好過世,天羿正值反叛。
「被東西砸到,所以留下後遺症。」
「誰?」他要知道的是誰,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麼他會對她的事如此在意,非要瞭解清楚不可。
「是天羿對吧?」
黑月娣沒有反駁,低頭不語。「為什麼沒有去醫院?」
「那時天羿跟我身上沒有太多現金。」
該死!
「他不會回家嗎!」幾乎咆哮地聲音響遍車內,黑月娣雖是聽不見,卻也感受到他的氣憤。
「看著我!」
當車子停下時,黑天令將她下顎抬起,「從現在開始,你每個禮拜要回醫院做複診,懂嗎?」
醫生剛也說了,若是不小心,可能連右耳都會殘了。
他不想遺憾再次發生,不管她是不是天羿的姐姐,他就是不願意!
錯過一次診療的時機,他不會再容許錯過第二次。
「我……」
「你若是不去,我會親自押你去。」後頭車子鳴喇叭,黑天令深吐了口氣,踩油門往前行走。
他為什麼要生氣?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氣?她的事,跟他無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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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發生杜楚楚那件不愉快的事後,除非必要,黑天令不准外人來住處。
他怕相同的意外再度發生。
他要阿傑接送黑月娣上下課,平時若沒事,別讓她外出。
這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但黑月娣只覺得他囚禁了她。
「大少爺,月娣小姐出來了。」
黑天令朝校門口方向望去,見到黑月娣身影緩步走出來,手裡抱著原文書。
進傍晚時分,校門口三三兩兩學生進出,本是等她進車裡,黑天令驚見幾位年輕人朝她走近,表情猙獰,舉止怪異,心頭警鈴大作,「阿傑!」
他已先行一步衝下車,眼尖地瞄見那三名年輕人手裡藏著小刀,「月娣!」突來的吼喊驚住那三名年輕人,黑月娣也嚇了好大一跳。
那三名年輕人一見他朝這邊直衝,三人互看一眼,再轉頭瞧了下黑月娣,臉露出惡笑,小刀握在手裡。
「你們要幹什麼?」黑月娣書本緊抱在胸前往後退,她感受這三人的來意不善,再見黑天令緊張的表情,她知道這三個人是衝著她來。
這樣的情形也曾經有過,她為了天羿,也曾受過不良少年的攻擊,也因為那一場意外,她的耳朵才會受傷,天羿自責內疚,讀醫學院的他就是為了幫她醫好受損的聽力。
「不准動她!」黑天令朝那三人其中一個揮了奉頭,阿傑也隨尾在後。
「快點動手!」
黑月娣見到那名朝她走來的年輕人手裡的小刀,臉色嚇得發白,「你走開!」
黑天令也發覺了,他沒留心地直撲向那人,狠狠地給了他一拳,揍得他倒地不起,走近黑月娣要拉她離開。
卻沒想到,另一個年輕人的刀子就這麼不偏不倚劃過他背後,長長的傷口滲出血水,白襯衫也被劃破一道長長血跡。
「不要!」黑月娣駭得尖叫,將倒向她的黑天令給抱住。
「大少爺!」阿傑忿而奪下那把刀子,三名年輕人一見事跡敗壞,連忙逃逸而去。
黑月娣不知該如何是好,那道傷口好深好長,她傻在當場。
「月娣,別叫。」黑天令握緊的拳頭鬆開,大掌搗住她的嘴巴,並要自己強忍那股襲來的昏眩。
為什麼?他為什麼可以為她挨這一刀?他不必要的!
雙手反摟住黑天令的腰,黑月娣全身顫抖,「你不要死。」
還好夜色轉暗,沒人發覺這場打鬥,阿傑迅速扶黑天令坐進車子,「大少爺!」
黑天令冷汗直冒,臉色青白死灰,他身邊的黑月娣搗住嘴唇怕自己會哭出聲,見著觸目驚心的鮮血直流,她覺得那比劃在自己身上更痛。
「傻瓜,我不會死。」不過是道輕傷,他還捱得住。
黑月娣握住他伸過來的手,淚水濕了他的手心。「你痛不痛?」
黑天令扯動嘴角,強壓下背後猶如火燒般的疼痛,「阿傑,別讓人傷害她。」
既是承諾了天羿,只要他有一口氣在,誰都不能動她。
「大少爺,你的傷……」
「送我去方家醫院。」
黑天令再看她一眼,受不住的傷口教他終是合上眼睛,倒向車椅背。
「黑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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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三個年輕人曾經跟黑天羿有過節,才會找上黑月娣,黑天令已要黑天門出面處理。
在醫院休養了幾天,不理會還未痊癒的傷口,線才拆了,黑天令即執意出院。
他終日忙於工作,出院後難得見上她一面,關於她的日常作息都是透過阿傑告知,黑天令總是沉默聆聽不作發言。
這晚,他帶著一身疲累回家,「太少爺,你今晚還出門嗎?」阿傑擔心他的傷,怕他又累出病來。
「怎麼了?」閉上眼睛的黑天令問道。
阿傑見他臉色蒼白,自從受傷後,大少爺連著幾晚不眠不休工作,鐵打的身體都受不了,更何況他身上還有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