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在公司以及公眾場合的筆挺西服,穿著休閒服的他別有一番味道,而一直以來往後梳得油亮的黑髮自然的垂在額前,讓他英俊的臉龐多了一股年輕的味道。
再來是他看著自己的眼神,這麼純粹,這麼的獨一無二……
柏水妍無法壓抑接近他的慾望,踏進玄關後,她不顧一切的撲進他懷裡,擁抱他、親吻他。
「你好急。」諶定彥無法抑制的笑出聲來,但很快的笑聲歇止,因為她的熱情幾乎要將他焚燒殆盡。
接住她奔過來的嬌小身子,勾腳踢上門,很快的拿回主導權,將她困在牆與他之間熱吻。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陷得這麼快,決定要跟他在一起之前她掙扎了好久,兩人一直維持若有似無的情愫,平時在公司裡也謹守著上司與下屬的分野。
曾經她討厭他討厭得不想讓他靠近,看見他就想發脾氣,但是現在卻覺得怎麼擁抱都不夠,不想跟他分開,想分分秒秒都在一起。
「好了。」諶定彥竭力克制,逼自己停止,免得繼續下去會擦槍走火,一發不可收拾。
柏水妍雙手緊圈住他的頸項,嬌喘著平復自己過於紊亂的心跳。
每次總是這樣,緊要關頭他都會踩煞車,明明好幾次他都有機會佔有她,但他卻下這麼做,下趁她意亂情迷之際佔她便宜,雖說,她一點也不介意。
她感覺自己被珍視、被尊重,不是隨便玩玩而已。
「這麼早就脫身?我以為今天你不會這麼早來。」他摟著她的肩膀走向客廳。
諶定彥的單身公寓位於市中心一座摩登大樓內,約四十坪大的單位,裝潢是米色以及灰色系,摩登卻不失生活感的獨立空間。
從來不曾讓人踏進私人領域的諶定彥,為了她破例,要不是怕給她鑰匙會讓她哥哥起疑,他對她是毫不設防的。
「嫂嫂幫我說話,我才能這麼早出來。」柏水妍坐在長毛地毯上,為他整理一桌子的重要文件。
「難得的假日怎麼不休息?平時你工作也夠累了。」他坐在她身旁,憐惜的輕撫她黑亮的秀髮。「我工作很無聊的,沒時間陪你。」
「我不無聊就好了,你好囉唆。」睨了他一眼,繼續幫忙。
一點都不懂女孩子的心意,誰說他懂情趣的?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不會無聊。
「你這麼常往我這裡跑,柏沒起疑真是奇跡。」他搖頭失笑。沒想到他能夠逃過好友的眼皮底下,染指他的寶貝妹妹。
他們瞞著眾人偷偷交往好一陣子了,連親近他們的許素心也沒發現,到現在還老是暗虧他們兩人曖曖昧昧的,還不趕快定下來,
「不知道他知情後,會不會把我剝下一層皮……」
「沒關係,我會保護你。」柏水妍拍拍他肩膀,開他玩笑。
「有你保護恐怕還不夠。」他誇張的大聲歎息。「沒有一個當哥哥的會把妹妹交給聲名狼藉的我,我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那些是你刻意製造出來的假象,我相信現在在我眼前的你是最真實的你,這樣就夠了。」她感性地道。
放下成見看待他,接觸他的生活領域,才發現他的玩世不恭只是保護色,花心浪蕩是他故意放出的煙幕彈,為的是鬆懈敵人的戒心,另一方面是讓人逮不到他的弱點,這麼一來,做事才可以無須留情面。
真實的他感性、有風度、幽默,而且極其寵愛她。所以她柏水妍,是諶定彥唯一的弱點。
「諶,為什麼總有人要把你扯下來?」上周參與益利金控半年一次的股東大會時,那場景她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難道姵姵沒告訴你,我不是嫡出?」說著這話的諶定彥,表情沒有一點的不自在。「諶家大門大戶,我爺爺娶了四房妻妾,一共生了八個子女,我父親排行第二,也許是遺傳吧,我父親娶了兩個妻子,而我母親,是我父親外面的女人。」
沒料到他會開誠佈公的說出自己的身世,柏水妍一時難以消化、
她的父親生前對她疼愛有加,更對死去的母親難以忘情,一生未再娶,對她來說,一生一個良人,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事。
「我上頭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小我就在競爭環境下長大,我父親總愛拿我和大哥比較,大哥樣樣不如我,以至於父親決定將他那一份財產留給我,把我當成接班人。父親決定時,那年我十六歲,大媽不容許我坐大,說服不了父親便找上我,要我放棄,我不同意,她放話要我付出代價,而我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說起往事,他的臉蒙上了一層陰影。
柏水妍不敢說話,連呼吸也不敢太用力,畢竟這麼陰沉的諶定彥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我母親是個非常軟弱的女人,像朵柔弱的菟絲花,沒有了我父親,她就什麼也不是,對當時的我來說,母親是我唯一的弱點。」
「你母親?她……」
「她死了。」諶定彥平靜的說著。「是我爭權奪利之下的犧牲品,我心裡明白是誰動的手,卻苦無證據。從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不能有弱點,那代價我付不起。」
柏水妍沒想到權力和金錢會令人心腐化到這種程度,那是她從來不曾接觸過的黑暗面。
「我媽死了,可我不能垮,他們讓我付出無法挽回的代價,那麼就要承受我的報復,那些參與其中的人,我一個也不放過,我踩著他們的頭往上爬,既然要爭,我就要爭當老大,所以我打敗呼聲最高的諶家嫡長孫,得到爺爺的支持賞識,爬到今天的位置。」他輕描淡寫地說著他這些年來所做之事。
這些豪門之家的鬥爭,是她想也想不到的黑暗、血腥和污穢。
「我今天坐上大位,操控集團生死,但鬥爭卻沒有結束,鬥爭將會蔓延到下一代。從我決定爭奪大位開始,我就打定主意不讓自己有弱點,不讓自己有把柄在別人手上,可你卻出現了……」他苦惱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