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回去吧!有公車可以回去嗎?」
趙尹薇歪頭想了一下。「安啦,總之會回到家的。走嘍!」
告別了徐賢雅,她踩著歡樂的腳步返家,渾然不知道掩月山莊裡已經有人因為她而氣得五臟六腑都要瀕臨內傷。
下了公車,她獨自一個人往掩月山莊的方向走去。
「項家幹麼住得這麼偏僻ㄌㄟ,幸好我膽子大,要不然一個人走在月黑風高的山區小徑裡,還真是恐怖呢!」她邊走著邊嘀咕。
好不容易終於看見掩月山莊的門就在前方,一開心,趙尹薇歡天喜地的邁開步伐飛奔了去。
雀躍的按下對講機,「我是趙尹薇,我回來了,麻煩請幫我開門。」充滿活力的嬌嗓。
彼端傳來困惑的聲音,「趙尹薇?誰?」
「喔,我是少奶奶。」體諒大家可能對她的名字不熟悉,她轉而說出警衛們熟稔的身份稱呼,「警衛大哥麻煩你嘍!」
對方沉默半晌。「很抱歉,掩月山莊今晚不能開門。」
倒抽一口氣。「啥?不能開門?」她呆愣了半晌。
等等,難道他們以為她是假冒的,所以不開門?
她把臉湊上監視器。「欸,警衛大哥,我真的是少奶奶啦,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幫我開一下門?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找楊管家還是小如求證,我真的是少奶奶,不是假冒的啦!」
「少奶奶,我們真的不能開門。」
「為什麼?你們不開門,那我怎麼進去?警衛大哥,你找一下楊管家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冒牌的,請幫我開門啦!」她哀求道。
她是回家吧?既然如此為什麼不得其門而入?趙尹薇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只能站在鑄鐵大門外苦苦等候。
許久,門後傳來腳步聲。「少奶奶,我是楊管家。」
「楊管家,警衛大哥不肯幫我開門,可不可以麻煩你跟他們說,我真的不是假冒的啦!」她等得腳好酸,只能倚靠在門上。
「少奶奶,真的很抱歉,實在是因為少爺今天下了命令,晚上不管是誰要求,掩月山莊的大門絕對不可以開,所以警衛才不敢貿然開門。」
「大叔?為什麼?」
「詳細情形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已經遣人去問少爺了,只要少爺一應允,警衛馬上就開門,請少奶奶多點耐心。」
肩膀頓時洩氣的垮下。「麻煩你了,楊管家。」
就這樣,她像個棄兒似的蹲在掩月山莊門口。
可左等右等,偏偏就是等不到這扇門開啟。趙尹薇看了看手錶,天啊!這一折騰都已經要十二點了,疲累的她卻還進不了掩月山莊這扇門。
「警衛大哥,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幫我開門?」她焦躁的問。
「這、這……少奶奶,我們……少爺他……」警衛百般為難的支吾著。
她惱火的想,大叔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是我,竟然還不許警衛幫我開門!偏偏手機這時候竟然沒電,不能親自質問大叔,扼腕!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她的腳酸得都快不聽使喚了,趙尹薇回頭看看大門,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爬牆去——
「多虧從小躲債訓練有素,以為這樣的高度就奈何得了我嗎?大叔呀大叔,你真是把我瞧扁了。」她喃喃自語著。
包包一甩,小外套往腰上一扎,她退了段距離後開始助跑,天真的想要藉著衝力把自己送上這座高牆,但試了好幾次,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際失敗了。
「不行,繼續這樣下去,翻到明天早上我都還在這裡。」
趙尹薇開始轉而觀察周邊地形,最後決定利用圍牆旁的樹把自己送進去。
又是綁又是拉,她忙得大汗小汗一直滴,突然……
「鈐——鈴——」
尖銳的鈴聲驟然響起,劃破寂靜的夜晚。
「不會吧,誤觸警鈴了!」她難過得想要打昏自己。
不到幾分鐘,她已經被一大群保全人員和正在附近巡邏的員警團團圍住,她瑟縮的垂著頭,不知道如何是好。
員警二話不說,馬上勒令她拿出身份證。
「對不起,我現在身上只有健保卡,沒有帶身份證。」她誠懇的遞了去。
員警眉頭打結的瞪向她,看看她的健保卡。「你叫趙尹薇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私闖民宅的行為?」他和保全互看一眼,「我得請你到警局去坐坐了。」
「啥!為什麼?我只是要回家啊。」她委屈的說。
「回家?小姐,你不要胡說八道了好不好?這是掩月山莊欸,這是項家,你姓項嗎?」
「可是我丈夫叫項莫軻啊!」都是臭大叔害的……
「你是?」
「我是項家的少奶奶……」好糗喔,別說他們聽了不相信,趙尹薇自己都覺得好荒唐,竟然落得有家歸不得的窘境。
「啥?!」現場一陣鴉雀無聲。
員警偕同保全圍在一塊兒嘀咕了半晌,下一秒和項家警衛取得聯繫後,大家全都沒吭聲的靜靜等候著。
半晌,等了一晚的門總算開了,尊貴的男人被簇擁著出現。
「大叔……」她埋怨的看了他一眼,滿是委屈的咬著自己的嘴唇。
項莫軻淡漠的掃她一眼,維持著雙唇緊抿的姿態,一聲不吭的把所有事情全交給楊管家去周旋處理,那雙眸子冷淡的瞅著遠方,全然不帶一絲溫度。
等到事情圓滿落幕,趙尹薇這個烏龍翻牆小賊總算獲得釋放,但項莫軻依然維持靜默,睞她一眼後轉身就走。
「少奶奶,快跟上!」楊管家小聲提醒。
「喔。」她拎著包包,垂著腦袋跟著他的腳步回屋去。
他睬也不睬她,逕自走在最前面,彷彿身邊沒有趙尹薇這個人似的。
「大叔,為什麼今天不准警衛開門?我在門外實在等了好久,所以才想說要爬牆……」她跟上他的腳步,拉住他的手試圖討好的解釋自己的不當行為。
偏偏死蚌殼就是堅決不開口。他斷然拂開她的手,以著高傲的姿態逕自進屋去,存心冷落她。
怔怔望著被甩開的手。「大叔,你幹麼不理人?」她覺得自己的心受傷了,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