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你要看我的行照嗎?」塗夏美從前方的置物盒裡拿出車子的行照丟給她看。
「這輛跑車真的是你的。」陳彩華瞪著行照上車主的名字,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張口結舌的喃聲道。
「怎麼了,難道我不能開賓士,只能開福特嗎?」塗夏美挑著眉頭,面無表情的看她了一眼。「對了,我記得你以前好像說過,我一輩子也不可能有機會坐賓士車,難怪你會不相信這輛車子是我的。」
「你哪來這麼多錢買這輛車?」
「我並沒說這輛車是我買的。」
「果然!」陳彩華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說。
「什麼意思?」她看了她一眼。
「我當初就在想,你的成績這麼好,畢業之後應該隨便都可以應徵到規模不小的公司上班,幹麼跑去賣車子。果然,送你這輛車的人一定是個男人吧?」
「你想說什麼?」
「對方幾歲,該不會是個六十幾歲的老頭子吧?還是你在跟人搞外遇,對方的老婆不知道你的存在嗎?你最好小心點,否則哪天被人潑硫酸都不知道。」
塗夏美差點被她氣得吐血。她怒不可遏的握緊手中方向盤,努力壓抑往她臉上揮拳的衝動。這個女人和小時候一樣嘴賤得讓人想動手扁她。
「不過這部車真的很棒,為了這部車不管是陪個老頭子睡覺,或是做人情婦都值得對嗎?」陳彩華愛不釋手的摸著真皮座椅。
塗夏美猛吸了一口大氣,再也忍不住的將方向盤轉向,將車子往路邊停靠。
「幹麼停車?」陳彩華不解的問。
「下車。」她冷冷的說。
陳彩華一呆,雙目圓瞠,難以置信的瞪著她叫道:「你說什麼?」
「我叫你滾下我的車。」塗夏美咬牙切齒的對她進聲下起逐客令。
「你——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簡直就是莫名其妙!」
「對,我就是這麼莫名其妙,你想怎樣?還不下車!」她冷冷的瞪她一眼。
「你——莫名其妙!算我倒楣!」陳彩華怒氣沖沖的推開車門下車,卻又忍不住怒氣的回過頭大聲說:「塗夏美,你敢做就不要怕人說!」說完,她用力的甩上車門,轉身就走。
「陳彩華!」塗夏美忍不住按下車窗叫住她。
她停下腳步回頭瞪她。
「這車是我老公送給我的結婚禮物,他是個三十幾歲,年輕力壯、英俊瀟灑、才華洋溢、有錢又多金的大帥哥。」她大聲的對她說道。
「你去作夢吧!」陳彩華大聲回道,然後轉身走人。
塗夏美呆了一下後,聳了聳肩。
「不信就算了,反正這全都是事實。」她喃喃自語的說。
*** *** ***
送為易浩雷買的衣服去給塗秋楓的時候,塗夏美把剛剛遇到陳彩華的事說給她聽,聽完後,她瞠大了雙眼。
「你就這樣放她走了?」她難以置信。
「不然呢?」塗夏美以一臉平靜的表情回視著她。
「至少要甩她—巴掌呀。」她生氣的朝空氣用力的揮了一下,好像陳彩華就站在她前方一樣。
塗夏美失笑的搖了搖頭。
「打人自己的手也會痛。」
「奇怪了,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我覺得你結婚後,個性好像都變了。」塗秋楓挑高著眉頭,以一臉研究的表情看著她。
「有嗎?」塗夏美微笑。
「有,差很多。」她用力的點頭,「你自己應該也有感覺吧?」
「我答應過辰峰心情不好的時候,絕不開車,既然我常常都要用到車,只好想辦法讓自己的脾氣變好了。」塗夏美老實說。
「哇塞,我該說你那輛賓士跑車的魅力真大,還是該說辜辰峰的魅力真大?」塗秋楓揶揄的對她擠眉弄眼。
她笑著搖頭,又伸手到好友面前拿了顆酸梅來吃。
「你們倆之間的問題都解決了?」塗秋楓關心的問。
「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問題,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太多又太遲頓了。」她以有些自嘲的語氣道。
「這話怎麼說?」塗秋楓好奇的問。
「其實……」她欲言又止的停頓了下,又搖了搖頭。「不,沒什麼太特別的,總之就是我自己自信心不足的關係。」
「你為什麼會有自信心不足的問題?跟當年的桃色交易有關嗎?」
她渾身一僵,以驚恐、震驚的神情看向好姊妹。
塗秋楓倏然輕歎一口氣。「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夏美,這是我們大家一直欠你的。」她眼眶微泛淚意的凝望著她。
塗夏美迅速的搖頭,喉嚨卻不由自主的乾澀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樣說?」
「因為我們大家一直都知道你為我們做了什麼、犧牲了什麼,但我們卻什麼也沒說。」
「你們……」
「對,雖然你還特別編了一個謊言來騙我們,但是我們又不是才認識—兩天而已,怎麼可能會不瞭解你呢?你絕對不可能在我們難過的時候,還有心情跑去談戀愛。你也不是那種別人給你錢,你就會拿的人。五百萬的分手費?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事呢?你的謊話真的編得很槽。」塗秋楓伸手擦去從眼眶裡滑下的淚水,沙啞的笑道。
塗夏美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怔怔的看著她,任淚水模糊她的視線。
「我們當然都知道你為什麼要說謊,因為你不想看我們自責的樣子,所以我們也決定要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直到你願意主動告訴我們的那一天。」
塗秋楓搖了搖頭,決定不再說這些讓人感傷的話。
「說真的,辜辰峰出現的那一天真的把我們都嚇傻了。因為我們從沒料想過他會出現,更沒想到他一出現,就是為了要負起男人的責任跟你結婚,而你竟然也毫無異議。」
「不只是我,你們不也毫無異議嗎?」塗夏美抹去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這個疑問一直存在她心裡,怎麼想都覺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