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其實你是有點喜歡我的吧?」他的語氣非常沒信心,這完全不是他的調調,可面對著她,他有一百個患得患失的理由。
「我不知道……」她的回答是不知道,而非不可能。「對不起,今天你生日,我卻來不及準備禮物。」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老天,她這件禮服的領口是怎麼設計的?剛好包住卻又完美呈現,一整晚,他瞪得眼珠差點掉下來。
他的嗓音低沈,像一瓶陳年葡萄酒,散發出誘人氣息,她深吸口氣,裝傻問:「是什麼?」
「我要你,現在就要,可以嗎?」他真痛恨自己的紳士風度,為何他非要得到她的首肯,可知他心底那頭野獸都快跳出來狂吼了。
她點點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今夜是如此美麗,她不願再讓理智和情感去拉扯,就讓她對自己承認,她愛過這男人,此刻或許也愛著,只是遲遲不敢面對。
「真的?」他喜出望外,卻不敢多問原因,要是她忽然反悔,他會萬分懊悔、恨死自己。
她把纖細的小手搭在他肩上,柔弱無力地說:「記得溫柔一點……」
或許女人天生就有蠱惑男人的本事,沒有人教她這些事,她卻自然面然地學會,該用怎樣的眼波,怎樣的歎息,讓他為之著迷,甚至瘋狂。
下一秒,他低吼一聲,將她抱到床上,拆開生日禮物,徹底地要了一整夜……
第八章
一整晚翻雲覆雨,幾乎要了何孟芸的命。
面對一個等待太久、需索無度的男人,她既不能抗拒又不能推辭,因為她所扮演的角色是個溫柔情人,他想怎麼品嚐她都必須含笑接受。
而她也不得不承認,他品嚐的方式非常美妙,單純以一個情人的表現看來,他是近乎完美的。
這些日夜以來,狄亞戈每天和她共睡一床,早巳忍耐到快爆炸的地步,終於得到佳人首肯,自然是縱情馳騁,直到她嬌喘求饒。
時間接近清晨,她倚偎在他懷中,嬌慵無力。「好累……」
「抱歉,都是我的錯。」他替她按揉起雙腿,這雙玉腿被他壓得太久,怕是都要麻掉了。
酸麻和快感同時傳來,她忍住呻吟的衝動。「我可以出門嗎?我想到處逛逛、走走,拍幾張照片。」
「當然可以,我辦了張金卡給你,記得多買點東西,阿隆索會很樂意幫你提回來的。」他早就想寵壞她,這下終於有機會。
「不用麻煩他,請司機載我去就好,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保鑣跟著我。」
「好,只要你開心。」他繼續幫她按摩,從小腿到大腿,軟玉溫香,樂此不疲。
「只要我開心,你什麼都答應?」她試探性地問。
就算她要他財產的一半,他也樂於簽字,但激情之餘,他仍有一絲警戒。「我忘了附加一個條件,只要你開心,而且不離開我。」
「好……」她軟綿綿地說:「那我要打你,因為你是壞人,你老愛欺負我!」
他—愣,任她的小拳頭落在他胸前,毫無痛楚,只有輕柔愉快,難道她這是在和他打情罵俏?喔天,她實在太可愛了!
「你怎麼都不喊痛?我打得手都痛了。」她眨眨眼問。
「你不要痛,我自己打自己好了。」他握拳敲向自己胸口,發出結實聲音。
「誰叫你打這麼用力?」她抓住他的手,不准他虐待自己,那嬌嗔神情讓他看傻了。
「孟芸、孟芸,我……」他又想愛她了,這已成為戒不掉的好習慣。
「我不聽你說,你要說的我都知道,」她搗住他的唇,眼中有瞭解也有憐惜。「但是我已經沒力氣了,你一切要自己來。」
「沒問題!」他一口答應,全力以赴。
床上再次風起雲湧,不管上班會遲到、早餐會變涼,還有什麼比相愛更重要?
*** *** ***
這天起,狄亞戈大開方便之門,讓何孟芸在莊園內自由行動,反正到處都有傭人看著她,況且他一回家就黏著她,她不可能有逃遁空隙。
每每看到她溫柔的笑容,他就更加相信他們正走向幸福的未來,她不會離開他身旁的。
隨著婚禮將近,何孟芸變得經常外出,但不論購物或觀光,都有司機和保鑣陪同,好讓狄亞戈放心。
這天下午,她來到五月飯店,她和狄亞戈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飯店內的餐廳設有包廂,她一邊喝茶一邊想著,當初她是如何對他一見傾心,而今又是如何百般設法逃脫。
人生際遇多難料,這一段日子裡,她似乎天堂地獄都去過了,最後仍要回到現實人生。
同一時問,包廂門口,身穿藍色西裝的法藍匆匆趕到,對保鑣問:「何小姐在哪兒?林奇先生要我轉交一份文件給她。」
「何小姐在裡面用下午茶,有什麼文件,我來轉交就好。」保鑣心想法藍公務繁忙,不如由自己代勞。
「不行。」法藍即時找到借口。「林奇先生需要她的答覆,還是我送去,」
「到底是什麼文件?」保鑣平常不會多問的,今天卻被引起好奇心。
「關於婚禮場地的設計。」法藍就快失去禮貌,緊握的雙拳流露出他的不耐。
「喔!請進。」保鑣不疑有他,點個頭便走開。
打開包廂門,法藍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事實上他背後冷汗掹流,不斷自問,他真的要這麼做嗎?萬一被林奇先生發現,恐怕他連秘書都做不成,過往十多年的情誼將毀於一旦……
但他沒有時間遲疑,門一打開,那個他最恨的女人就在眼前。
「法藍?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何孟芸帶著驚訝問,她從未看過他神色如此蒼白。
他關上門,深吸幾口氣才說:「我都準備好了。」
她沒多問,她知道在他手中的文件袋,就是她通往自由的鑰匙。
「裡面是你的護照、機票,還有一些披索和美金。」他把文件袋交給她,視線卻盯著窗外,不想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