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決定要娶我時,有沒有半個人問過我的意見?沒有!我還沒恢復記憶你們就逼我嫁給你,這算什麼?我才不稀罕嫁給你呢!」要凶她也會,她才是最嘔的那個人好不好?
「我問你,你會嫁嗎?」薩弼生氣道。
她眼睛骨碌祿轉了下。「當然是……不會。」
他雙手環胸。「我也知道你不會,所以我才會沒問你的意見。」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想當格格,也不想嫁人,我只想跟娘過日子……」元貞講著講著就不小心哭了出來。
薩弼歎口氣,將她抱了起來,安置在他的懷中。「我不是要罵你、凶你,我只是擔心你擅自跑出去會出事。」
「你不要碰我!」元貞掙扎了幾下,氣呼呼的噘嘴繼續啜泣。
薩弼看到她的淚水,氣早就消了,輕聲的對她說:「你失蹤之後,我才知道你在我心裡是多麼有份量。如今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忘了我、忘了以前的事情,這讓我很不安,也很怕會再次失去你,所以我才會急著想要娶你,你知道嗎?」
「我不要聽!」她什麼都不知道也不記得了,她只知道他老是凶她……她最討厭他了。
「你不要哭了好不好?」薩弼想摸摸她,她就撇過臉不讓他碰,令他很挫敗。
以前總是元貞纏著他、黏著他,現在她卻變得這麼排斥他,他很不能適應她的轉變。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那麼凶。以前元貞會故意在他面前假哭,但從不會嚎啕大哭,活像他是個欺負她的大壞蛋似的。
最後,薩弼想到一個辦法——
他把她推倒在軟榻上,掃住她的雙手,溫柔卻堅定的封住她的唇,然後吻上她的臉頰、額頭,不許她再逃避他。
「你不要老是用吻打發我。」她睜開淚汪汪的水眸,又羞又氣地說。
薩弼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我不是打發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一直哭。」
「那還不是一樣!」她嘟起嘴。
「但至少你沒再哭了。」要他說的話,他倒覺得這是個很好的主意。
「閉嘴啦!」元貞不由得脹紅了臉。她討厭自己這麼不爭氣,老是敗在他手上。
薩弼果然不再開口,但是唇角卻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揚;元貞一看到他的笑容,只想把他踹開。
「別一直壓著我。」元貞推著他的胸膛,看他一動也沒動,又槌了他一下。「你也說句話呀!」
「你不是叫我閉嘴?」薩弼挑高眉,早就知道她安靜不了多久。
當他翻坐起身,順勢拉起她時,她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叫了起來……為什麼她老是在他面前出糗?他們一定是犯沖啦!
元貞一副很想死的表情。
薩弼唇角一揚。「你也餓了吧,我讓人送東西來。」
元貞噘起小嘴,尷尬的看著他下了軟榻,打開門喚下人送吃的過來。
她坐在榻上扮了個鬼臉,喃喃自語道:「到底這裡是誰家啊?我要吃東西,還要他去叫人送來?!」
在她家裡使喚她家的下人?真是夠了!
偏偏她家的下人卻會聽他的話,活像他早是她家的一份子……
*** *** ***
「到手了!」元祥彈彈手中的信。他半夜闖入龐宅的書房,為的就是要找出這封密函,密函裡的內容是某位太監寄給揚州地方官龐伏虎的聯絡信,也是最重要的罪證。
「太好了。」接應元祥的同伴低聲道。
他先前已經在龐宅潛伏了好一陣子,就是為了配合今晚元祥貝勒的行動。
「嗯,走!」元祥把信放在內襟,兩人飛快離開書房。
正當兩人要穿過院子時,遇到要去上茅廁的龐家下人,對方看見他們立刻驚訝大喊:「有賊?」
龐宅內的侍衛們立刻衝了過來,元祥只好接招,不久後,他安排在宅外接應的人馬發現不對勁,也加入了戰局。
元祥和同伴們迅速解決了麻煩後,立刻下令:「撤退!」
「是。」他的人馬動作迅速的紛紛翻出圍牆。
就在他們幾乎快要成功撤退時,半路突然殺出幾個程咬金,其中一人還打傷了元祥的一個手下。
「看你們還往哪裡逃!」龐宅侍衛中功夫較高的吳百鐵,帶領著其他侍衛纏住了黑衣人!
雖然元祥帶領的這些黑衣人功夫不弱,但對手難纏,因此在聽到遠處傳來的騷動聲後,為免對方人手愈來愈多,他下令道:「你們全走,由我來斷後。」
人多反而不好隱藏,況且他這邊有傷兵,還是由他來斷後比較妥當。
「但是……」
「快走!」元祥以一敵二,頭也沒回的命令手下們,他們因為不敢抗令而離開。
他很感動手下的忠心,但眼前剩下的這兩個侍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們先離開才能讓他無後顧之憂。
「你死定了!把你抓回去交差。」
「恐怕你們還沒那個本事。」元祥此時才抽出身上的佩劍,因為他要在其他追兵趕過來之前,解決掉他們。
雙方短兵相接,元祥幾乎沒有破綻的攻防,讓吳百鐵和另一名侍衛應付得很吃力,此刻,他們才知道為什麼是他留下來斷後。
功夫較弱的侍衛露出一個破綻,元祥手上的劍光一閃,對方人已倒地。
吳百鐵嚇出一身冷汗,出手更加凶殘,就怕下一個倒在地上的人會是自己。
少了一個對手之後,元祥一手使劍牽制他,另一手迅速的送出一掌!
沒想到,吳百鐵竟硬接下這一掌,但是他也夠聰明,居然乘機撕下了元祥臉上的面罩。
「你是元祥貝勒……」吳百鐵一眼就認出他,但接著他就瞪大雙眼,垂下眼看著自己沾滿了鮮血的胸口。
「死人是不會說話。」元祥拔出沒入吳百鐵胸膛的劍,快速離去。
*** *** ***
元祥回到了他和手下們居住的藏身處,而且還特地繞了路故佈疑陣,直到確定沒有追兵才由後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