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她抓來揍一頓!
「我要一杯白蘭地。」頂著一張陰黑的臉,他朝吧檯走過去,挑了個最靠近角落的位子坐下。
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在葛艷愛的身上,她那身性感清涼的打扮讓他熱血沸騰之外,還讓他怒氣衝天。
「禕,你是來找我度週末,還是來尋仇的?」送完了最後一桌的飲料和調酒,葛艷愛已經迫不及待飛回利行禕的身邊。
她跟他約定,在她考驗他的這段時間,她住在公寓裡,週一至週五打工,週末則屬於他。
這件事他原先說什麼也不肯答應,甚至還打算用強硬的手段將她帶回吉隆坡舉行婚禮,但是葛艷愛卻說他要是敢威脅強迫她的話,她就再也不肯愛他!
這個最後通牒讓他不得不放手,答應讓她自由的在台灣生活,只是這麼一來,他可就累了。
每個星期在吉隆坡和台北兩地跑,他儼然成了空中飛人。
「冷氣這麼強,你穿這樣不冷嗎?」他冷著臉色看著她,突然從椅子上起身,脫下西裝,霸道的蓋在她單薄的身子上。
「我又不冷。」她嘟著嘴,伸手假裝要抓下西裝還他,其實心裡在甜甜的竊笑著。
「不准脫掉!」他手伸過來,抓住她的小手。
「又不准?看來這個考驗你是不及格了……」挑釁的揚眉瞪他,她最討厭他說不准這個、不准那個了。
「這事不關考驗,我是擔心你穿得太單薄會感冒。」他也不客氣的回瞪回去,理由充足。「你幾點可以休息?」
將她拉過來,他整整五天沒看到她了,心裡、眼裡滿是隱藏不了的思念和渴望。
「現在是十一點,正好是我的下班時間。」今天提早一個小時,因為她不忍辛苦飛來台灣的他耗在這裡,她體貼的想讓他提早回公寓,讓他好好睡一覺。
先讓他睡個飽覺,明天才有體力忙別的。
「太好了,我們走吧!」極具佔有和宣示意味的摟著她,模樣親密的迅速踏出 SASA,讓那些覬覦她的男人不能再打她的主意。
離開了SASA,迎著晚風,他的腳步突然間似乎不急了。他牽著她的手,兩人在午夜的街頭漫步。
「你不累嗎?」竟然還想散步?
葛艷愛落後他一小步,她空著的一手拉緊西裝外套將自己裹住;其實她並不冷,只是想讓他的氣味裹著自己,這讓她覺得安心。
「看見你就不覺得累了。」他的聲音帶著懶洋洋的倦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的心因為他這句話而柔軟,變得暖烘烘的。
「其實你大可不必老往台灣跑啊,等我想回吉隆坡時,我自然會回去,到時候……」再舉行婚禮也不遲呀!不過這句話她只在心裡想,沒說出口,因為她還在考慮要不要這麼快點頭嫁給他。
其實從他這陣子態度上確實的改變,還有慇勤跑台灣的程度,早就通過了考驗,但是不知怎地,她像是得到婚前恐懼症一樣,老是在想婚與不想婚之間猶豫掙扎。
「為什麼不把話說完?」他停下腳步,側過身子面對她。「小愛,你在猶豫什麼?」
在黑夜中,他俊修的身形顯得孤單,那雙黑瞳有著寂寥,寂寥的眼正洞悉的看著她,清楚看見了她心裡的掙扎和猶豫。
那是他最不想看見的,但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我……我不知道。」遲疑的語氣從粉唇吐了出來,她真的不清楚自己在猶豫什麼。
「如果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那我該如何是好?活該一直等下去嗎 ?」她的回答實在太不負責任,讓利行禕有點兒動氣。
這近三個月以來,他用最大的耐心等待著她點頭,等待她回到他的身邊,但是苦苦等了這麼久,等到的卻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遲疑?!
真是可惡!
「你大可不必這樣委屈啊,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一個適合你、適合婚姻的女人,一旦找到了人選,你——」她也惱了,對著他咆哮,但是聲音卻在中途斷掉。他陰鷙的神色讓她噤了聲。
「你繼續說下去,我正洗耳恭聽呢!」他冷冷開口,眼神和心口都發著冷。
「我、我偏不說,你能拿我怎樣?哼!」一個轉身,她逃掉了。
他那副模樣,誰還敢有膽子繼續說下去?不被他給宰了才怪!
葛艷愛一路跑回公寓,當她進門回到房間將房門鎖住時,她聽見了他也進門的聲響。
之前,每當他來台灣找她共度週末,他們總是親密的互相依偎,雖然沒有發生親密關係,但他們總是平和寧馨的共度週末夜。
但今晚,氣氛不對了,她想一個人獨處想一想。
至於利行禕,他似乎也有同樣的想法,這一晚他沒有去敲葛艷愛的房門,而是選擇睡在客房,獨眠一夜。
*** *** ***
第二天,是葛艷愛的好友褚頵菲跟顏司墨舉行婚禮的美好日子。
這場婚禮在「城堡」中庭外的私人車道上舉行,現場搭起了一個大型的粉紅色棚子。
婚禮進行得非常順利,唯一不順利的是葛艷愛和利行禕之間的冷戰。
不過幸好他們並不是婚禮的主角,就算兩人彼此間的態度刻意冷淡,也對這場美好的婚禮沒有任何的影響。
「菲菲,快丟捧花!」
當婚禮進行到尾聲的時候,有幾個女孩子圍著新娘子大叫。她們都是一群期待幸福婚姻的女孩,大家都已經準備好要接捧花了。
褚頵菲開心的朝女孩子們走過去,纖細美麗的她踩在一個圓形小高台上,細緻的手臂揚高。
「好,我現在要丟捧花了喔。」粉紅色的捧花好漂亮,花束下的絲緞在半空中輕輕飄蕩。
葛艷愛回頭看著好友那臉幸福的笑靨,其實心裡很是欣羨,也想過去分享好友的幸福,但是礙於昨晚跟利行禕的爭執,她拉不下臉去搶捧花,只好背著自己的心意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