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吃不挑剔。」他簡短的回答。
「但是你的牛排幾乎都沒有動。」
「那是因為我不餓。」敖霆風找借口搪塞,「我一向晚吃,現在……」他看了下表,「我應該是在辦公室裡處理事情,吃晚飯是十點以後的事。」
「這樣對健康不好。」她誠摯的說。
「習慣就好了。」
「難怪很多名人或是忙於事業的人,都有胃潰瘍的毛病,因為他們都不在正常時間進食。」 .
「我的胃還好。」他淡笑。
「我只是關心。」
「謝謝了。」
汪莉菲和不少企業家第二代吃過飯,到目前為止,她對敖霆風的印象最好。她知道他雖不是魏氏集團總裁的親生兒子,可是他的氣度與架式,早就穩穩的把那些只會吃喝玩樂的真正企業家第二代甩得遠遠的。
「不忙於工作時,你都做什麼?」她想知道他的真實生活。
「還是工作。」他仍是淡笑以對。
「只有工作?」
「只有工作。」
「那你的生活不是太貧乏了?」她忍不住說。
「魏氏集團的員工有一、兩千人,你知道我每天要批閱多少卷宗、要開多少會嗎?」他反問她,「當然有很多高階主管及各部門負責人可以幫忙,但我是頭頭,很多決策我得自己做,如果你是想問我的休閒娛樂,」他兩手一攤,一個瀟灑的姿勢,「就是工作。」
「所以即使你富可敵國,也沒有時間花?」
「真的沒有時間花錢。」說著他卻想到了那一千萬,不禁失笑。他是沒有時間花錢,但真要「支出」時,卻是挺驚人的一筆。
「那麼當你老婆或是小孩可好命了。」她淡淡挪揄,「可以拚命花你的錢。」
「無所謂。」
「難怪一堆女人要嫁進豪門。」
「嫁到豪門裡不見得幸福。」敖霆風懶懶的拿著刀叉,一點食慾都沒有。
「但你兩個嫂嫂好像很快樂。」她也是找人探聽過,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子伶和雨真是……」想到她們,他臉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她們也是經過一些事才有今天,沒有什麼幸福是輕易就可以得到的。」
「那麼你約我……」她沒有拐彎抹角,「這算是在交往嗎?」
「你自己怎麼看呢?」他不是很在意的問。
「交往。」她逕自下了註解。
「那就算是吧。」
「敖霆風,你好像……」她嬌嗔的道:「不太來勁?」
回答她的,是他一個毫不在意的表情。既然不是小穎,那麼是誰都不重要了。
第四章
「你乾脆和我斷絕兄妹關係好了。」
「古小穎!」古哲烈動怒的低喝。
「不就是不!」她擺明了沒得商量。
「這明明就是很輕鬆的賺錢方式。」
「輕鬆……」古小穎一個冷哼,「那麼照我說的,我來當『憤怒的老婆』。」
「小穎……」
「上一次就是最後一次,我講過了。」
「但情況不同了。」
「你這次又想編什麼故事?」
「小穎,我們需要錢。」
他喜歡馬心心,這不是故事,而是事實,從上次一起吃過晚飯後,他們就持續碰面,他也繼續捐錢,在馬心心眼中,他是個樂善好施的富家子,他必須維持這個身份。
「那就去找工作、去賺啊!」
「普通工作能應付我們現在的開銷嗎?」他直接道:「小穎,你是活在現實世界吧?!」
「哥,我們明天就和房東解約,」她不是拖拖拉拉的人,「我們不必租這種豪華大廈,不過就兩個人住,不需要這種氣派又時髦的住所,也不必住在精華地段,我待會就去找房子。」
「小穎,你來真的?」
「跑車你乾脆賣了,我們可以坐捷運。」
「還有呢?」他板起臉。
「粗茶淡飯可以活得久一些。」
「你真的這麼想?」
「平價T恤也很實穿,名牌只是名氣響些而已。」她現在只想做個平凡人。
「古小穎!」古哲烈卻完全不能接受,「我們當初是怎麼講的?就算古巨源不認我們,我們也要過和他婚生子女一樣的生活,不靠那老頭,也可以靠我們自己過好日子的!」
「當時我們是這麼發誓,但是我們現在過的好日子不是憑我們的努力,而是靠仙人跳、勒索、恐嚇來的!」她一副厭惡的表情。
「你以前並不排斥。」
「我以前是氣那個老頭,氣他不管我們兄妹,但是這可以成為我們做壞事的藉口嗎?我們不是三歲小孩,應該要有羞恥心的。」不提敖霆風,她只是針對事實陳述。
「小穎,你有事沒有坦白對不對?」他不是笨蛋,嗅得出來下對勁。
「我才沒有事!」
「敖霆風——」他猜測道:「自從……」
「哥,有天你會碰到一個你喜歡的女人,那時你要怎麼向她解釋你的過去、你的行為?」她只問他這個,「還有,別把敖霆風扯進來。」
「你已經碰到喜歡的男人?」不提他,但是古哲烈多少可以肯定妹妹的改變和他有關。
「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碰到——」
「我碰到了。」他打斷妹妹的話。
「你碰到了……」古小穎驚喜的叫道。
「馬心心。」一提到她,他就忍不住勾起嘴角,「她是一個在育幼院長大的女孩,樂觀、意志力堅強,教人覺得自在又舒服,沒有一個女孩可以像她給我那麼輕鬆沒有壓力的感覺。」
「既然如此,你就更該洗心革面。」她不懂哥哥為什麼還想重操舊業。
「她以為我是富家公子。」他苦笑。
「告訴她,你不是。」
「她期待我的捐款。」古哲烈挫敗的以手包頭。
「你還是可以捐,但是盡力而為。」
「小穎,我從來不會去討女人歡心,但捐款給育幼院是件有意義的事。」抬起頭,他努力說服辣妹。
「用仙人跳騙來的錢?」她一哼
「你可以當成是劫富濟貧。」
「哥,弄不好的話,我們是會坐牢的。」她實在不懂聰明的兄長為何要執迷不悟,「你想點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