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以前愛過我。」
「那是以前,而我現在對你只有討厭;我不喜歡緊纏著我不放的男人。陸謙,你要是個男人,就該爽快的放手,別婆婆媽媽的與我糾纏不清,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好難看。」知夏學著知春該有的惡毒言語去傷害自己心儀的人。
她知道她這樣很殘忍,但她更希望陸大哥能早點站起來,再去愛別的女人,譬如說,她。
「陸謙,放棄我吧,我不是你喜歡的那一種女人;我花心浪性,你卻專一,只鍾情一個女人,你要找的該是跟你一樣脾性的女孩子,而那個女孩子絕對不是我,陸謙……」知夏主動的去握住他的手。
他抬起臉來看著她。
她的小臉畫得像是調色盤,但卻泛著聖潔的光暈。
在這一刻,他相信知春是愛著他的。
「你還關心我?」
「我們當不成戀人,總還是朋友,我關心一個朋友也是應該的。」
「可是我要的不只是關心,我要我們在一起。」陸謙固執起來像頭牛一樣,怎麼說都說不聽。
知夏知道事情不能再這麼下去。她若不對他殘忍一點,那他永遠走不出這一團迷霧,他會繼續迷戀知春,不懂得回頭。
要真是這樣,最後受到傷害的絕對會是陸大哥。
為了陸謙好,知夏殘忍且冷漠的把手收回。
「如果你要這麼執迷不悟,那我也沒話好說了。從今天開始,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知夏的臉寒得像冰塊。
「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回頭?」陸謙又問。
知夏都快讓他給氣到沒力。
為什麼陸大哥要這麼執迷不悟?
這世上的好女人全死光了嗎?否則的話,他幹麼這麼委曲求全的求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回頭?
「我不愛你、不愛你,你聽不懂是嗎?不管你再怎麼努力改變自己,我對你的感覺沒了,沒了就不愛,不愛我就不想再跟你繼續下去,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什麼你就是不懂?」
知夏瞪著他。她把所有難聽的話都講絕了。
陸謙一臉受傷害的表情。
要命!他別露出這種表情給她看呀,她會心軟的。
她無奈地看著他。
而她既矛盾又複雜的表情恰好讓她對面桌的一位男士看見。
伍寬和感到有趣的看著知夏,嘴角露出一抹深思的笑來。
第二章
那女的明明就是喜歡那個男的,怎麼嘴巴那麼壞,不斷的打擊那男的自尊與驕傲,拚命的要他放棄她?
莫非八點檔那一套,在現實生活中具有其事!
例如一方得了不治之症,於是故意說些自己變心的話來激走另一方,使其拂袖而去,諸如此類的八點檔劇情。
哈,沒想到這一招搬到現實生活中上演,還滿有趣的。
伍寬和看戲看上癮,於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知夏所在那一桌,目不交睫。
他一直等到那個男的離開了,才走過去搭訕。
「不會吧!你在哭?」他才一落坐,就看到女人的眼中閃著水光。哇塞!不會吧,她還真如他所料,是情非得已才甩掉自己男友。
阿寬睜大了眼,像是在看什麼外星人般地看著知夏。
知夏沒想到自己的窘態會讓人瞧見,猛地一抬頭,撞見阿寬的笑。
他的笑痞子痞子的,看了就討厭。
「你是誰?」她認識他嗎?或是——他認識知春?
「我?」他指著自己鼻頭的模樣有點像個大男孩。「我剛剛坐在對面。」他指著自己原先的位子。「我看到你甩了你的男朋友,為什麼?」他莫名其妙的問一句,也不管自己跟人家熟不熟。
知夏覺得這人既冒失又沒禮貌。
她的事關他什麼事啊?
「我跟你很熟嗎?」
「不熟。」
「那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啊。」阿寬又繼續搖頭。
「那你幹麼問我的私事?」他真莫名其妙,閒來無事,淨管別人的閒事,吃飽撐著呀!
知夏不悅的目光瞪著他。
「不不不,我不是想探你隱私,我只是好奇想問你,你究竟得了什麼病?」他忙著跟她解釋,卻愈說愈離譜。
知夏一聽到他說她得病,臉上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病?!」她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個魯男子,開口就沒好話。「你才有神經病哩。」她又不認識他,怎麼他就如此出言不遜,一開口就詛咒她。她看起來像是有病的人嗎?嘖。
她把臉別開,懶得理他。
「你沒病?那你幹麼甩了你的男朋友?你明明很愛他的不是嗎?」他無視她難看的臉色,一味地追問。他是個紈褲子弟,家裡有幾個錢,生活還過得去,對人生沒什麼大目標,以吃喝玩樂為終身職志。
這樣的他單憑感覺過生活,而現在,他對眼前這個女孩有著極大的好奇心,原因是他從來沒見人談過這麼戲劇化的戀愛。
在他的想法中愛與不愛很簡單,可是他卻在她的身上看到不同的答案。他想知道她明明愛著那個男人,卻又為什麼要拋棄他?這總得有個讓人心服口服的答案吧。
「你看得出來?!」他看得出來她很愛陸謙?
「你眼睛、臉上都寫得明明白白的,我又不是睜眼瞎子,當然看得出來。」
「是嗎?」可陸大哥眼睛也沒瞎,怎麼就看不出她喜歡他呢?
「你為什麼要甩掉你的男朋友啊?」阿寬追問她。
「他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你剛剛不是叫他別來煩你嗎?」
「喝!什麼!你這個無賴,既然我們不認識,你幹麼偷聽我講話?!」知夏對他又惱了。
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失禮的人。
「你很沒禮貌耶,難道你沒讀過聖賢書,不懂得什麼叫做。非禮勿聽。嗎?」
「哇,小姐,不會吧,你是什麼時代的人啊,講個話還這麼文言文?」還非禮勿聽哩!
「而且小姐,你該懂什麼叫做隔牆有耳,更何況我們之間又沒有牆,就只隔一條不到五十公分的小走道,我就坐在你對面,而你的嗓門也不小,我沒耳背,不需要偷聽,就能知道你跟那個男的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