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看到我妹妹這麼有吸引力,不過我想她不會希望你們為她打架,你們都是成熟男人,應該可以用更理智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吧?」以樊好言勸道。
「你何必對他這麼客氣?」高學剛惡聲問道。「這人根本配不上之凡,也沒資格自稱是之凡的朋友!」
「我從沒說過我是她朋友。」尼克懶洋洋的開口。
「那你就不要老是來打擾我們!我和之凡的日子本來可以遇得很干靜,就因為你來攪局——」
「阿剛,尼克從來沒有攪過什麼局,我拜託你收斂一點行嗎?」之凡呻吟著以手覆著額頭。
「你為什麼老是替他說話?難道你愛上他了?」高學剛歇斯底里的問道。
以樊感興趣的揚高眉毛,尼克則不以為然的保持原樣,大家都在等待之凡的回答。
「那也是我的自由啊!」之凡臉紅脖子粗的朝高學剛咆哮。
「你真的……要貶低自己,對一個男妓動情?」高學剛不敢相信的問。
以樊的表情倏地變得慘綠,尼克雖表面平靜,心中卻怒火翻騰。
「誰告訴你他是個男妓了?」但是最生氣的人是之凡,她怒吼道,以樊和尼克都有些訝異的看著她野蠻的眼神。
「你說他是舞男,他……」高學剛也被嚇到,他愣愣地盯著之凡。
「舞男不見得得和男妓畫上等號。」之凡咬牙切齒的反駁。
「不過他說得也是實話。」尼克突然譏諷的說,「只要我高興,我也可以私下應召,我相信我告訴過你了。」他直視之凡的眼睛。
「你應召過嗎?」以樊一本正經的問道。
尼克嘴角浮出戲謔的微笑。「有。」
他的承認無疑是在這場紛爭之中投下一顆原子彈。
「看吧!他自己都承認了,之凡,你根本不用浪費口舌替他狡辯。」高學剛有些得意的說。
以樊則嚴肅的與尼克相望,尼克俊美的臉孔上滿是挑釁之色,看不出有絲毫羞憤神色。
以樊覺得難以置信,之凡和一名舞男墜入情網?因為他的外表、口才,還是荷包?他似乎也不懂何謂人言可畏,大剌剌的在之凡的哥哥面前坦承自己是午夜牛郎,他的冷靜、無所懼讓以樊留下深刻的印象,如同他出色的外表一般。但是真的放任之凡和他談戀愛?以樊覺得自己做不到,萬一他有意欺騙之凡怎麼辦?即使之凡已隻身在外闖蕩多年,他這個做哥哥的依然不放心,她的離家已讓父母傷心、失望,若讓他們知道之凡和個午夜牛郎在一起,他們豈不要跳樓了?
「之凡,你知道他的職業吧?」以樊收回與尼克對望的視線,低頭審視之凡。
「我知道。」她的情緒似乎己平靜下來,她轉向高學剛。「阿剛,如果你覺得我跟尼克在一起是貶低我自己的話,那你就錯了,在我看來,是你貶低你自己和我來往。」
「你在說什麼?」高學剛一頭霧水,尼克也不膽所以的盯著她。
「我以前混過黑社會。」
高學剛驚愕得目瞪口呆,「什麼?」他的聲音抖顫。
「我十九歲離家出走,加入黑社會,被我爸爸登報脫離父女關係,後來我出來開這家店,資助我的是個黑道大哥,不過他已經去世了。以樊是這幾天才找到我的,我已經九年半沒回家了,以樊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高學剛和尼克都望向以樊,向他求證之凡的話,以樊無奈的點頭歎氣。
「但那已經是過去了,我不會介意的。」高學剛抗議道。
之凡知道他這一輩子都會介意,但是她不打算點破,反正時間可以證明。
「如果我讓尼克的職業也成為過去,你是不是也能不介意?」她的問題令三個男人全震驚的瞪著她。
「之凡,你該不會想……」以樊不太確定的望著妹妹。
「舞男只是尼克的副業,如果他願意,他一定可以脫離那個圈子。」之凡直直地望進尼克的眼中,他再度以面無表情來掩飾自己心底的想法。
他們都在等待尼克的回應,緊張的數秒過後,他終於開口。
「如果我不願意呢?」
之凡考慮直接街進店裡,抓起一把刀子出來捅死他!他想興風作浪也要有個限度,但是不論如何,他永遠不失自己的風格,他的城府之深令人惶恐,之凡直覺大概沒什麼人敢和他做對。
「我在這行待了五年,你覺得有誰能捨得下這麼高薪的副業?」
之凡強烈的感受到他似乎在盤算著什麼,只等著別人上鉤,如果他放線想釣上的魚是她,那麼她願意咬下這個餌,陪他睹這一局。
「我記得你說過你以前當過酒保,如果可以,我願意請你到我店裡來調酒。」她丟出戰帖了。
高學剛和以樊都愣在當場,尼克卻面露得意的微笑,證實了之凡的懷疑。
「多少錢一個月?」
「三萬。」又是交易,難道他們之間只有這個?「不過你也得下廚,我知道你的廚藝不錯。」
「雖然錢少了點,不過還能接受。」屜克笑得更得意了。「什麼時候上班?」
「你要今晚開始,我也沒意見。」之凡笑逐顏開,交易就交易吧!她伸手向他,尼克盯著她的手好一會兒,然後才伸手握住她的。
「成交。」他說,突然使勁一拉,之凡撞進他懷中,在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尼克低頭在她唇上輕點一下。「契約打好了。」
他的舉動令高學剛火冒三丈,迭聲抗議著。以樊看妹妹還偎在尼克懷中羞紅著臉,尼克也沒放開她的打算,因此決定靜待日後發展,不多發表意見。
高學剛一直嚷到尼克威脅以後要在他的食物裡下毒,才閉上嘴巴忿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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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個晚上,之凡便越來越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尼克的調酒技術不只讓所有店員和客人歎為觀止,同時也讚不絕口,而他本人似乎電挺樂在其中的,雖然從頭到尾只見他淺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