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小屋子外偷聽的大白貓就是她。這麼說來,她會突然想走、話裡帶刺,都是因為……她在吃醋?
奧斯頓恍然大悟,「你是在吃醋。」
「吃醋?」她一皺眉,眨眨眼,不爭氣的淚珠這時剛好滾出眼眶,可是她仍倔強的反駁:「誰會吃你的醋?」
就算是,她也打死不承認。
那雙藍眸定定的鎖著她的眼,一句話都沒說。
「我才沒吃醋,伴遊女郎是不會為了客戶吃醋的。」她打破沉默,卻捨不得抽回被他大掌掌握著的手腕。
被他握著的感覺是這麼地好……她想起過去這幾天快樂的場景,想起他的溫柔貼心,想起他手上的槍繭……
喔!討厭,她竟然一點也不想離開他!
「小曼不是我的愛人。」奧斯頓望著她,輕輕地吐出這句話。
「你說你愛她,她是你心愛的,你們已經準備要結婚,還要生小孩了,你還說她是『你的小曼』。」淚水不斷從她的眼中冒出來,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她的心實在是太難受了,所以自尊又算得了什麼?如果他恥笑她的眼淚,那就讓他恥笑吧!
算了,她捨不得他又如何呢?終有一天,她還是得離開他,因為她還有許多事情得做,在這個世界上,她知道,她唯一能依賴的只有她自己。
「是沒錯。」奧斯頓憐惜地把她拉進懷裡,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濕意,「我會叫她小曼,是因為她的堅持,不然我應該叫她……」
「不要說了!我不想知道,更不想聽!」她推開他的吻,摀住自己的耳朵,不斷叫著,「你那些風流的羅曼史自己保留著吧!我要過我自己的日子,我才不在乎你,我……」
「我的媽媽。」他捧起她的臉,輕柔又堅定的說。
「我管你要怎麼叫她,她又是你的什麼鬼東西……她是你媽又怎樣?反正我……咦?你說什麼?」她突然意識到他剛才說了什麼,抬起水汪汪的淚眼看著他,「你是說……小曼是你媽媽?」
「對,她是我的母親,是中法混血兒,現在隱居台灣,她一直叫我趕快給她抱孫子。」他微笑的說,「當然,前提是得先給她一個結婚典禮。」
莫卉菱說不出話來了。
她睜著大大的淚眼,看著奧斯頓那張俊美的臉龐,一堆感覺瞬間淹沒了她。而眾多雜亂的感覺中,驚喜是佔大多數的。
他真的沒有其他的女人?那……那她可以繼續喜歡他,跟他在一起了嗎?
「小傻瓜……」他溫柔地撫去她又開始漫流的淚水,「我是這麼地渴望你,你怎麼會以為我心裡還有別人呢?」
「可是……」
「噓……」他的指尖按住了她的嫩唇,拉著她走回床邊,要她坐下,「來,你在這裡等一下。」
「嗯?」
她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就見他走到其中一根柱子邊,在壁面上拍了兩下,柱子側面立刻出現了一個控制面板。
他在面板上面按了幾個鍵,接著,就看到作為牆面的四面落地窗,慢慢地變成暗色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不解地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露出叫人臉紅心跳的微笑走回床邊,然後輕輕地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倒向床上。
「奧斯頓?」
「剛才……」他低頭,輕輕地吻上她的鼻尖,然後低語:「有人說我缺乏男人本色喔!」
莫卉菱聽得懂他的暗示,臉一紅,心跳驟然狂亂,她將小手抵在他寬厚的胸膛,「可是……我……我……」
「我喜歡你,非常喜歡,你也想要我,是嗎?」他抓起她的小手,拉到她的頭頂上方,然後俯身佔領那片他渴望多時的甜美紅唇。
他輕輕地拉起她的連身洋裝,那雙彷彿帶著魔力的溫熱大手,順著她性感的長腿曲線,緩緩地撫上她的小腹,她忍不住拱起身軀,渴望更多的纏綿……
她不自主的回應,讓他的動作更加大膽、狂放,多日來壓抑著的渴望,讓兩人的動作逐漸激烈了起來……
當他褪去衣衫,那結實的健壯體魄展現在她眼前時,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帶著渴望的小手,顫抖地攀上了他寬闊的胸膛。天!她真想不顧一切的投入,但……
「奧斯頓,我們……會被看見……這裡都是玻璃……」她一直擔心這件事。
「你放心,外面看不到。」他溫柔而肯定地安慰她,「而且我非常確定,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內,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真的?」她雙眸一亮。
他笑了,為了她黑眸中那毫不掩飾的驚喜跟渴望。
但他卻沒發現,他對她,除了原始情慾以外,還有一種更深、更沉的感受,從他那平靜了三十年的心湖底緩緩升起。
這一天,兩人一直壓抑著的渴望,終於如野火燎原般燒了開來,以致吞噬了這整個房間。
第七章
在紐約的高級住宅區,一個華麗的大房子裡,一名神情冷然而高傲的金髮女人,正在講電話。
「你說什麼?要綁架?」高傲的女人叫珍妮佛·朵拉·霍根,今年五十歲,是奧斯頓的大堂姊。
「沒錯,這次是真的,奧斯頓有了真正的女友,我們可以拿她來要脅他交出股權,甚至叫他放棄油田的經營權。」
電話那頭的人叫麥可·霍根,是奧斯頓的堂兄弟之一,目前只是霍根家族旗下某個企業的保全部主任而已。
「真正的女友?這女人真有這麼大的魅力?記得九年前我們綁架藍小曼那次嗎?」珍妮佛皺起精心修飾過的眉,提出問題。
自從奧斯頓上中學,被爺爺指派為霍根集團的繼承人後,家族全部的兄弟姊妹都處心積慮地想做掉奧斯頓。
大家有時會各自行動,有時則是聯合起來,但很可惜的,至今沒有一個人可以成功幹掉奧斯頓,而且,還有不少人因為奧斯頓的報復而下場淒慘。
幸好她這個堂堂哈佛畢業的心理醫師,不會笨到被奧斯頓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