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帶著會被奧斯頓懲罰的覺悟,拿這些照片給他看的。
奧斯頓看著那些照片,腦中竄過她調皮的模樣、羞怒的神情、爽朗的笑容,還有她的堅持與傲氣,更有初次在睹場見面時,那明明很緊張卻故作冷靜的樣子……
天!他突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了一樣,整個人快無法支撐。他往後退了兩步,倒坐在椅子上。
他愛她……對!他是真的愛上她了!難怪他會這麼在意她的一切,難怪他會想帶她去見母親,難怪他……難怪當他一發現她失蹤,就有種就算犧牲一切,也要救回她的迫切渴望。
這樣從未有過的感覺,與這麼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不正是愛的表現嗎?
科隆看著他神情的變化,深歎了一口氣,「我有把握她可以安全回來,是因為我早就知道會有綁架發生,所以另外派人跟蹤她。方纔我遲來,就是為了確定她是安全的。」
「什麼?!」奧斯頓猛然從椅子上彈起身,衝到科隆面前,抓住他的衣領,「你早就知道有這場綁架,卻沒警告我?」
「對,因為你本來說不愛她的!但是在我看來,並非如此,所以我當然要用她來做測試。是我把這些照片傳給他們,故意引誘他們來綁架莫卉菱的,我這麼做,都是因為你遲遲不肯下定決心去解決……」
砰的一聲,奧斯頓的拳頭狠狠打在科隆的臉上,頓時,鮮血染滿了科隆那灰白色的大鬍子上。
「該死!科隆,你……你竟然出賣我?」奧斯頓瞇眼瞪著倒在地上的科隆,拳頭隱隱抽痛。
他作夢都沒想到,竟然是他敬如父兄的科隆出賣了他!
「我只是想讓你早點下定決心,呸!」科隆說到一半,吐掉了一口鮮血,然後繼續說:「不然你跟小曼的生命威脅,會一直都在,而現在……顯然還多了一個莫卉菱。要是你再不去解決那些想要你性命的人,很快的,他們連莫卉菱的命都要!」
奧斯頓瞪著科隆,不敢相信他竟然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來逼他出手。
見他沒說話,科隆又吞下一口血,從地上爬起來,瞪著他說:
「我只是希望你能弄清楚,這世界上真正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你在乎的人的性命!」
「可惡!你難道不懂,他們想殺你,就是因為你那帶有東方血統的背景,偏偏你又愛上了東方女人嗎?是你逼他們毀掉你在乎的人!」
「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對他們動手?你這樣遲遲不動手,會影響到小曼的安全,你不懂嗎?」
「我不懂?我當然懂!我會讓他們有報應的,只要等我找到殺死我父親的兇手之後!」終於,奧斯頓忍不住說出了他藏在心中的秘密。
「媽的!我想替我父親報仇,所以我在等他們露出馬腳。可惡!這麼多年來,我讓他們對我放鬆警戒,以為我拿他們沒辦法,為的就是要逼出那個殺我父親的真兇。」
「什麼?」科隆錯愕地看著他,他沒想到他有這樣的企圖在。
「我已經快要成功了,我甚至可以肯定就是珍妮佛派人殺了我父親,但我的證據不夠。該死的!你以為我會想送那些暗殺我的人,去牢裡蹲個幾年就重獲自由?」
「不,事實上,我早就收買了他們的精神科醫生,我要他們付出代價,我要他們被判刑後,在犯人專用的精神病院關上一輩子。」
「 現在,除了本身是心理醫師的珍妮佛以外,我隨時都能送其他人進去。而我之所以不動他們,就是因為我正在找珍妮佛殺我父親的證據,我不想讓她產生警覺心,而你……」
奧斯頓頹然的搖頭,「你好樣的,竟然利用卉菱來引誘他們,你幾乎毀了我的計畫。」
為了卉菱,他該改變原來的計畫了,因為這次的綁架要是不成功,珍妮佛對他的戒心又會增加,而他也更難抓到她的把柄了。
「天,我做了什麼?」科隆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算了!算珍妮佛好狗運,我們現在去把卉菱救出來,接著我會把其他姓霍根的都抓起來,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再擔心我了。另外,這件事之後,我建議你飛去台灣保護我母親,因為珍妮佛的威脅會永遠都存在。這樣做,你該滿意了吧?」奧斯頓立刻下了決定。
就算多年來的佈局,因為卉菱被抓而必須重新計畫過,他也只能接受。
而解決珍妮佛的事,他以後會再想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卉菱,因為,正如同科隆說的,比起已經死去的父親,活著的人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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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都在輕輕晃動,而且空氣中還有著一股帶著鹹味的霉味。
莫卉菱靜靜地躺著,感覺有點暈眩,她想試著動動手腳,卻發現手腳被綁住,根本沒辦法移動。
不過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正在一個小船艙裡。這裡十分陰暗,只有一點光線從木板縫隙射進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閉上眼,試著運用昏沉的腦袋回想一切。
她記得她快快樂樂的跟奧斯頓一起吃午餐,他們還討論等等去災區時,要注意些什麼事。而她最後的記憶是她在化妝室想補口紅時,在鏡子裡看到兩個穿得很美,頭戴面紗的印度女郎出現,她奸像看到她們身上散發出七彩煙霧,接著……她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被迷昏了嗎?
這裡到底是哪裡呢?
她張開眼,試圖從她躺著的潮濕墊被起身,可是因為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所以她奮鬥了好一陣子才爬起來。
她藉著從木板縫隙射進來的微弱陽光,試圖看清船艙的門在哪裡。終於,她發現陽光射進來的地方,有個小門,而那個小門正在她的頭頂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