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所以,莫卉菱小姐,可以請你開門嗎?」他的耐心真的快要被這女人耗光了,連續兩天來,他說什麼,她幾乎都跟他說不要。
這次她再拒絕的話,他就決定要叫人破門而入了。
「好吧!」看在川下名剛的面子上,她開個門不會怎麼樣。
門一開,看到奧斯頓一臉微笑地站在那裡,她的心莫名一震,隨即退開兩大步,讓他進門。
奧斯頓進門後,先是環顧了一下那個小客廳。
「還好嘛!我以為你把自己關在這裡兩天,是想做什麼壞事,但現在看起來,你還蠻懂得收拾的。」
對於他的評語,她沒有回應,發現他兩手空空時,她問:「我的龍蝦海鮮沙拉呢?」
「在天堂甲板上。」他微笑的說,藍眸欣賞著她穿著短褲、背心的清新模樣。
沒想到她有一雙這麼曲線美麗的長腿,和一雙小巧玲瓏的腳丫子。
「什麼?你又騙我!」她瞪他,沒發現他正在欣賞自己的身材。
「我可沒騙你,你不開門,哪來品嚐龍蝦海鮮沙拉和川下大廚手藝的機會?我知道你打電話去問過,你很想吃,對吧?」
「哼!」就算想,她也不要在他面前承認。「你想請我吃,還要看我有沒有那個心情呢!」
「是嗎?那聽我說吧!今晚這頓飯,一年前預定船位時就要一起預定,而且要是那年海況不穩定,沒抓到當季最鮮美的食材,就算我也請不動川下大廚來船上掌廚。」
看著她雙眼隨著他的內容越來越閃亮,甚至還不由自主地吞嚥口水,他忍不住微笑。
說完,等了兩秒,沒得到回應,他故作可惜地聳聳肩,「看來,你是真的沒興趣,那我找別人吧!」
「慢著!」看他竟然轉身要走,她慌忙喊住他。
他回頭,優雅而得意地看著她。
「我……」她頓了下,黑瞳轉啊轉的,像是很委屈,卻又壓抑不住渴望地繼續說:「我……想去。」
「你說什麼?」
「別逗我了!我真的想去。」
「那好,現在是十一點半,晚餐八點才開始,在那之前,你先跟我去天堂甲板吃你的龍蝦海鮮沙拉,然後,我帶你到處走走。」
「到處走走?」她眉一皺,「不行,我不要。」
「你要,我保證你不會碰到黑忠望。」
「咦?」她錯愕,沒想到他竟然能看出她的顧忌,好半晌,她才遲疑地問:「你……真的做得到?」
「當然。卉菱,我保證你不會見到他,他也不會知道你的存在。」
他那彷彿帶著某種承諾的話,聽來讓人莫名地窩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可是,不對啊,我是上船來跟蹤他的。」
「我會派人跟住他。」
「咦?」她詫異地睜大雙眼,「你……為什麼……慢著!」
她突然想到不對,對他伸出手掌,制止這段談話繼續進行,好仔細思考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豪華艙房她可以住得理直氣壯,不覺得欠他多大人情,是因為他不讓她躲進廚房。
可是如果他幫忙跟蹤黑忠望的這件事她接受了,那這人情可就欠大了。而她,偏偏就是不想跟這傢伙有任何的牽扯。
所以,她得拒絕他!
「我想我自己可以跟蹤他,不用你費心。」
奧斯頓聽到這結論並不訝異,只是純然的有點不悅,不悅這女人竟然又一次拒絕他的幫助。
他冷冷一笑,「是嗎?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跟你保證,你就算想去找他,你也找不到,因為我已經派人徹底隔開你跟姓黑的那群人了。我這艘船很大,不是嗎?」
莫卉菱瞇起眼,「你想干涉我的事?」
「我想要你好好享受這趟航程。」
「是當你的伴遊女郎吧!」
奧斯頓不否認的一挑眉,「很多女人花錢想得到我這樣的對待。」
「那你就去找她們,把黑忠望留給我吧!」她不高興地說完,起身走向臥室。
當她就要關上臥室的門時,奧斯頓突然問:「你到底想從黑忠望的身上得到什麼?也許我可以幫你。」
看她要關上門的手一頓,他再加把勁,「你不說,我去問黑忠望。」
這混蛋!她瞪著他那張好看的臉好幾秒後,才深吸一口氣,說:「我要找的是可以用來威脅他的罪證。」
她不得已,說出了真正的目的,因為她不能讓他去問黑忠望,那樣會間接害到她親愛的二姊。
「是這樣嗎?那……」奧斯頓遲疑了兩秒,說:「我擁有這艘船,你若是想知道這船上發生什麼事,拜託我是最快的方式。」
莫卉菱詫異地看著奧斯頓。他難道是指他要違背服務業的原則,把客人的秘密賣給她?
只是為了她嗎?一道暖流滑過心中,可是,她不想承認。
「怎樣?」他又問。
她雖然搜集了黑忠望的把柄很多年了,可是都得不到有力的證據,如果他能幫上忙……
不,這傢伙那麼有能力,他一定能幫得上忙的!
「好,那你幫我逮他的小辮子!」
奧斯頓愣了下。她一開始賭氣似地拒絕他提供的一切,現在,卻突然答應得這麼快,讓他差點反應不過來。
「幹嘛?」見他一臉錯愕,她原本滿心的期待,全被失望所取代,「你又不想答應了,對不對?說話不算話,我就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就像她認識過的那些男人一樣。
聽到那句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就火了,竟然把他跟別的男人相比?「我有說不答應嗎?」
小臉頓時發亮,又充滿了希望,「那你是答應囉?謝謝,你真是大好人!」
陽光透過了窗戶,映耀在她笑得開懷的臉上,奧斯頓感到有種奇異的感覺,從胸腔深處蔓延開來,一種難以言喻的舒暢感,緩緩籠罩他全身。
原本他叫人跟著黑忠望,只是不想她被那些人發現而已,可是她要的卻比他預期的多,她等於是要他叫手下去侵犯黑忠望的隱私。
而他答應了,也宣告他三十年來第一次,為了女人而打破自己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