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這男人,果然不是簡單的角色,竟然還猜得到他的想法。
他就說過了嘛!千萬別和智商超過兩百的人打交道。
「不說?我記得阿翼的電話好像是……」他的電話被人搶走了。
「我說,不過我有條件。」白恩神情嚴肅又認真,想來他也不是個簡單角色,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就把事情全告訴他。
想和他討價還價?那可得看看有沒有那個價值。
齊紹凱挑了挑眉。「什麼?」
「東窗事發後,你要負責我的安全。」
*** *** ***
偌大的雙人床,睡上四個人都還有剩,幽深的主色讓人一看就清楚這主人的個性。
齊紹凱安靜無聲地躺在上頭,雙眼注視的,是躺在一旁、早睡得安穩的白淨月。
溫暖厚實的大掌小心翼翼地在她白皙的臉蛋上流連著,她緊閉雙眼的臉上帶著淡淡甜甜的笑意,猶如天使般的恬靜臉孔,讓人看了忍不住想疼愛。
白淨月雙手緊緊纏在他的手臂上,將頭枕在他的手臂上頭,睡得甜美又舒適。
齊紹凱了無睡意,就他目前而言,最大的滿足便是二十四小時和她處在一塊。他一雙眼緊緊注視著她的容顏,好似看上一輩子也不會倦。
想起前天白恩說的話,齊紹凱內心原本的平靜,又掀起不小的波瀾。
「因為這些孩子是孤兒,我希望這輩子他們能遇上自己的喜愛,把過去缺少親情的遺憾,用喜愛來強補,使他們瞭解自己也有愛人的能力。
雖然會催眠他們有一半是為自己的私心,不過最終的目的,是因為我希望他們在被愛的同時,也能懂得如何去愛人這門課程。」
齊紹凱溫柔地緩緩梳耙著白淨月的髮絲,眼中多了些憐惜和不捨。
他知道她是個孤兒,卻從來沒有聽她提起過這事,也未曾想過她孤兒的身份是否為她帶來任何的傷害。
她小的時候看來是這麼無憂無慮,不像白天翼的憤世嫉俗,不像白苡琳那般冷漠面對世人,更不像白凜風,把一切的心情隱藏得徹底。
他是真的以為,從小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何人、來自何方,這樣的事情對她而言,不會是種傷害,甚至他認為她從來不在意。
現在回想起來,當白淨月第一次見著他父母親的時候,眼中所浮現的羨慕目光,似乎被他忽略掉了。
哪個孩子會對這事情完全不在意的?尤其白恩從來不隱瞞他們是孤兒院領養來的事實。
「阿凱,聽我一句勸,雖然你的智力過人,對任何事情學習速度快,不過這不代表在感情上你也高人一等。
如果真的愛我家月月,就請你給她幸福,雖然你從小就決定將她佔為已有,不過我當時會答應的原因,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如此在意。
但,你是亦天的總裁,各日的工作多不勝數,你能保證自己把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嗎?」
可以的,這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是他的第一位。
父親告訴他,未來要成為他妻子的人,必須能伴在他身旁,和他母親一樣,能夠承受丈夫無法時常陪在身旁的日子,甚至能輔佐他的事業。為了讓月月成為這樣的人,讓父親肯定她,他一步一步,讓她完完全全踏進屬於他的世界中。
這答案就已明確的讓眾人知道,她是屬於他的。
只是……長大後,她變了。
原本該是天真無邪的女人,因他的自私,毀了她的童年,她無辜又莫名的被他拉進不屬於她的辛苦人生,這樣的結果讓他對她有些的抱歉,卻從不後悔。
現今,她變成了這樣,他是一則喜一則憂,喜的是過去那個以他為天的月月又回來了,憂的是,變成了這樣子的她,如果一輩子沒有變回來,說不定她再也無法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在他的身旁,兩人一塊工作了。
這樣的兩難讓他好痛苦。該如何做才好?
兩種類型的她,他都愛,所以內心相當掙扎。
也因為了她突然改變這事,兩人回到他先前買的別墅。
他有幾天沒有進公司了,月月這情況,怎麼看都無法再擔任他秘書的工作,再加上她是他專屬秘書的身份,在業界多少有些名氣,要是讓人發現她突然的改變,肯定是一項麻煩和困擾。
「月月……你呢?是你的話,你要的是什麼?」他輕聲的在她耳邊低語,柔情的目光始終徘徊在她的身上。
她的嘴角緩緩地上揚,彷彿作了個甜美的夢。
齊紹凱輕輕地在她的頰上一吻,也跟著笑了。
「我想也許其他孩子也變了,如果他們真找到真愛的話。」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們找到喜愛的話,催眠指令就會被開啟?」
「不是,這只是一個助力。」
「主力呢?」
「說了你可就得意羅!」
「快說,我等著。」
「喂!怎麼說我也該是你未來的老丈人,你用這語氣跟我說話,不怕我從中作梗,給我們家月月下了個永遠忘了你的指示?」
「只怕你做了後,不能冉見到你那些寶貝動物們。到時,我會好心送上十全大補湯給你。」
「你……你這混小子,竟然又威脅我!」
「彼此彼此,快說。」
「哼!」
「白天翼的電話是……」
「好啦!算我投降了。主力就是當她在乎、愛上的對象對地說『我愛你』這三個字……」
「沒想到原來你也愛我?」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愈來愈大。
他幾乎想高興地大笑一場。
他可沒忘了當白恩說完這句話後,他足足發愣有五分鐘,直到他的話在腦中完完全全被消化,理解出答案後,他發誓,自己這輩子從沒有這麼快樂,又感激自己能活在這世界上、和她相遇,甚至愛上她。
不過,雖知她愛他,但他卻仍貪心的想親耳聽她說出來。
想想,這機會似乎微乎其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