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人太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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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你知道『紅場』的真正含意嗎?」走在前面的他,一邊走,一邊看,一邊細心為她介紹有關紅場的歷史。

  「雖然紅場曾經是宣讀沙皇法令,跟施行極刑的地方,處處沾染了人們鮮紅的血跡,不過,它的盛名與這無關。」他笑著。

  「因為紅場之所以名揚世界,是因為它的美麗,而在俄文中,紅場本身字義就有『美麗』的意思。」看著地上有著歷史的石磚,他仔細說著。

  遲遲沒得到回應,費斯擰眉往左側看去,見不到人,他看向右方,但是除了過往遊客對他的愛慕眼光外,他見不到應該近在身旁的她。

  轉身,回頭,他看見她落後他五公尺之遙,當下,他表情微變。

  又來了。止住前進的腳步,費斯冷著臉,等著她走近、靠近。

  可,一見他停下,琉璃也跟著停下步子,與他目光交會中,她眼裡有著掙扎。

  相處數月之久,她明白眼前的男人,雖然很大男人,個性又專制,總愛管她,偶爾還很不講理,可是,她知道他很疼她,也很寵她。

  甚至,他還把他醉人的溫柔與體貼,全給了她一人……

  可,她不只是害怕他對她的好,不只是害怕沉溺在他大男人的貼心溫柔裡,而是……恐懼。

  令她恐懼的是,她已在不知不覺當中,悄悄戀上他的注視,戀上他的笑容,戀上了他說話的聲音,也戀上了屬於他的味道。

  這樣的愛戀,今她惴惴不安,也令她惶恐、畏懼。因為,她深深恐懼著自己已經愛上……不能愛,也不該愛的他。

  不!不對,她不愛他、她一點也不愛他!對,她就是不愛他,就因為不愛,所以,她沒必要恐懼,也沒必要這樣嚇自己。

  勉強安撫下自己躁鬱而不安的心,甩開會今她焦慮的思緒,安琉璃深呼吸一口略寒的冷空氣,重整心情,將注意力放在圍繞紅場四周的建築上。

  望著深具俄羅斯風格的國家百貨公司,她再看向莊嚴肅穆的列寧墓、歷史博物館,與聖巴索大教堂,想藉此忽略對他一舉一動的在乎與在意。

  然,意外對上他深沉的褐眸,她低下容顏,不看他生氣的表情。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好心情被破壞,他冷眼瞪她。

  看著離他越來越遠,又轉而沉默的琉璃,一把無名火已在他胸口亂竄。

  「我問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見她依然毫無所動,費斯表情驟變,回身朝她快步行去。

  在她反應之前,他疾伸出手,不顧她的個人意願、不理會她的掙扎,緊握住她冰冷的手,堅持要她與他並肩同行。

  「不准離我那麼遠!」明明就近在身邊,可,她的眼神,卻教他以為自己與她之間,好似隔了一片汪洋大海,那般遙遠、寬長的距離。

  「你不要這樣。」她柔聲抗議,想抽回自已被握住的手,想退後一步。

  她不能再任由他這樣的親近自己,不能再接受他對她的在乎與在意。

  「閉嘴,走。」怒火揚,他強牽她邁步前行。

  「有人在看了。」她看見四周不斷有人朝他們投來視線。

  「要看就讓他們看。」

  「可是……」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腳步頓停,他怒聲問。

  「我們不該這樣。」

  「該與不該,由我決定!」

  「你心情不好。」她看見他眼中怒火。

  「對,所以,千萬不要惹我生氣。」鬆開她的手,他轉而摟上她的腰。

  「但是你這樣,別人會誤以為我們是……是……」他完全不在意外人目光的親密摟腰,令她頰色緋紅。

  「是什麼?」

  「情人。」抿了抿唇,她輕聲低語。

  「情人?」他褐眼一揚,心中怒火因情人二字而暫熄。

  冷鳳乍吹,寒意襲來,費斯拉高她大衣領子,只她擋去寒冷的秋風。

  「莫斯科的秋天很冷,別著涼了。」撩過她拂顏黑髮,他抬手為她調整附有耳罩的毛帽。

  他的舉動親暱,他的言語溫柔,他與她,就像是一對真情人。

  她心口微悸,粉頰微紅,心中有了一份不該的冀望。

  如果,如果現在的他,已不再像八個月前那般排斥台灣,那或許……他與她,還是會有未來。

  「台灣的秋天,很涼爽,一點也不冷。」看著他溫柔褐眸,她滿心祈望他已能平和接受「台灣」二字。

  但,她失望了。他眸光驟冷,他的溫柔……迅速褪去……消逝。

  「不過這裡的秋天,就好像是台北的寒冬,很冷、很冷。」不管他要不要聽,安琉璃仍繼續的說著。

  不說台灣,她說台北。只要有一線的希望,她就不想放棄。

  「有時候天亮醒來,我都不想下床呢,可是……」她想多說一些有關台北的事,希望可以慢慢催眠他,讓他喜歡台北,然後,不再那麼排斥台灣。

  可,她希望落空,他不給她催眠他的機會,他直接轉回原來的話題。

  「我們這樣,不像情人嗎?」他拒提任何與台灣有關的事。

  「你……」聽著他的詢問,聽著他故意排開她的台灣與台北,她的心,有了想哭的衝動。她澹然一笑。

  「我們,像嗎?」

  「當然,我們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一起,我們關係親密,今天我還抽空陪你出來,這樣,我們還不像情人嗎?」

  「……」她欲言又止。

  「說。」

  「不是像不像的問題,而是……我們根本不是。」

  「你?!」

  「你忘了嗎?你討厭台灣的人事物,而我……就來自台灣。」她苦笑。

  他沉默。這段日子以來,他幾乎是忘了她的來處,忘了她的故鄉。

  「如果我是來自上海、新加坡,紐約、倫敦或是其他地方就好了。」

  但她不是,她就是來自台灣,來自一個讓他討厭的地方。

  「還有,難道你忘了我們是簽有工作契約的,我跟你之間,就只是單純的契約關係。」

  「是嗎?」他俊顏冷肅,「在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之後,在你心中,我們有的就只是契約關係,而我就只是你的僱主,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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