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麼,她現在還不能也不想跟他結束這樣的關係。忖著,她硬著頭皮衝了出去。
「喂!」當她衝出門口,看見世武已經站在電梯前。
要她承認輸了,她真的是拉不下臉,但事實是……由不得她不低頭。
看見她追出來,世武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緩緩的轉過身,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他這是發自內心、喜悅的、慶幸的、安心的笑,但看在千晴眼裡,可不是這樣,她覺得他根本在嘲笑她。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來到他面前,「你笑吧,你得意的笑吧。」
「我並沒有得意。」他說。
「你在嘲笑我,你認為你贏了。」
「我並不是在嘲笑你。」
「你明明在笑。」
「我是在笑,但不是在笑你。」
「你就是。」
「我的笑有那麼不誠懇嗎?」他臉上三條線。
她皺著眉頭,懊惱地瞪著他。
他沉默了一下,「好,那我不笑總可以了吧。」
她還是不滿的瞪著他,一副想咬他一口的狠勁。
「去哪裡吃飯?」她毫不囉嗦。
「築地。」
「跟誰?」
「你去了就知道。」
「我不喜歡驚喜。」她說。
「這不是驚喜。」
「那你就是賣關子羅?」
「你就當是這樣吧!」說著,他咧嘴一笑,「去拿皮包吧,我等你。」
她一臉狐疑又惱火地斜瞪著他,那表情像是在說「你要是敢耍我,你就死定了」。
轉過身,她心有不甘,用力地、使勁地邁開大步走回辦公室。那喀喀喀的高跟鞋聲響,像是在表達著她不滿又混亂的情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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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地,紫羅蘭。
紫羅蘭是家賣日式料理的小店,采預約制,只做熟客。光聽店名跟其店面,會以為是一家小酒吧,但一進入店內,卻是別有洞天。
在附近的公有停車場找了停車位後,千晴隨著世武來到紫羅蘭。
「咦?」她一怔,「酒吧?」
「不是。」他說,「是日本家庭料理。」
「ㄟ?」她一臉「你騙人」的驚疑表情。
「我騙你有獎品嗎?」說著,他拉著她的手鑽進那小小的店門。
一見到店裡,千晴才發現這是家座位不超出二十個的小店,但店裡佈置素雅古樸,給人一種放鬆的感覺。
此時,店裡已經有十幾個客人,他們三三兩兩各據一席,正在享受著他們的美食。
沒有人跟他打招呼,也就是說跟他有約,而且需要她配合演出的人還沒到。既然看戲的人還沒到,她幹嘛讓他牽著手。
忖著,她負氣地甩開他的手。
「嘿,阿武,你來了?」這時,在料理台忙碌著的老闆娘,主動跟他打了招呼,「你訂的位置在這裡。」
世武捏著千晴的袖角走了過去,而老闆娘正好奇的打量著她。
「女朋友?」
「你看呢?」世武笑著反問她。
老闆娘細細地端詳了她一下,「很符合你喜歡的類型。」她說。
聞言,千晴一怔。符合他喜歡的類型?老闆娘是說她……她是他喜歡的類型?
突然之間,她的心跳又急促起來。
此時,一名身著圍裙,年約三十的漂亮女子從後在走出來,「ㄟ?阿武?怎麼是你?」
「我打電話來預約,你媽媽沒告訴你嗎?」
「是嗎?」女子看著老闆娘,開玩笑地說:「我老媽最近記性不太好呢!」
「是啊是啊,我快老人癡呆症了。」老闆娘自嘲地說。
看來,老闆娘就是那漂亮女子的母親,而這間店似乎是她們母女倆共同經營的。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世武不只是這裡的常客,跟她們母女倆還有不錯的交情。
「咦?這位是……」女子好奇地看著千晴。
「她是森山千晴小姐。」他說。
「森山小姐,你好。」女子客氣又禮數周到地打招呼,「我是堀內夕子,這位是家母美樹代。」
「你好,幸會。」她點頭致意。
「這是阿武第一次帶女孩子來呢!」堀內夕子笑說。
第一次?她是他頭一個帶來這裡的女性?為什麼?他……他帶她來這裡到底要見什麼人?
「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嗎?」世武閒閒地問,不就「第一次」的事情做任何說明。
「當然有,我今天在築地買了一些不錯的魚跟龍蝦,做個鮮魚火鍋好嗎?」老闆娘徵詢著他的意見。
「你拿主意就行了。」世武撇唇一笑。
堀內夕子笑望著兩人,「我先做幾個握壽司給你們吃吧。」
「順便來幾道開胃小菜吧。」世武說著,轉頭看著身邊的千晴,「夕子的醃漬物做得很棒,吃了會上癮的。」
上癮?看著這樣的美女做料理,才是真正讓他上癮的主因吧?
堀內夕子有一頭烏溜溜的長髮,巴掌大的瓜子臉上有著精緻的五官,她說話輕柔緩慢,猶如春風輕拂般教人陶醉。別說是男人了,就連同為女人的她都有種被她吸引的感覺。
堀內夕子跟世武那麼熟,他們是什麼關係?啊,不好,這根本不關她的事,她怎麼又……
不過,話說回來,他今天到底要帶她見誰?
趁著堀內母女倆在忙著,她低聲地問:「喂,今天到底還有誰要來?」
「沒有。」他想也不想地回道,「就我們兩個。」
她一怔,驚疑地看著他。
他轉頭直視著她,神情認真,語氣肯定地說:「真的就我們兩個,所以你可以放輕鬆一點。」
「你……」她驚訝地瞪大眼,「那你為什麼要我配合演出?」
「不那麼說,你好像不想來。」他說。
「你這個人真是……」
「我們又不是第一次私下出來吃飯,你今天為什麼那麼彆扭、那麼固執?」他問。
「我……我在工作耶。」她漲紅著臉,有點心虛。
她不是鬧彆扭,只是發覺自己對他的感覺已經有些變質。為免橫生枝節,造成彼此不必要的麻煩及困擾,因此除非「必要」,否則她不在其他時間跟他有所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