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她不僅快要失去他,還頻頻在他面前露出有史以來的糗樣。他明明從頭到尾都一清二楚,知道卻又不講,更狡猾的是,偷拿人家的胸罩也不還,還硬賴她說這是重要的——
等等等……
她愣一愣,腦門上的雲霧慢慢化開。
「你剛剛說什麼?」她帶著畏懼又期待的心問。
「我說了什麼?」他眼波流動,細膩的心思快速竄動。
她抓出證物急問:「你說這叫什麼東西?」
「嗯,內衣。」他正色回答,深邃眸子為之一亮,似笑非笑的。
「不是、不是!」她急慌了,以致沒發覺按在香肩上的鐵臂,悄悄來到柔軟腰際,以羨煞旁人的姿勢深情地圈住。
「你的內衣。」臂力加強。
「不是!你明明說過這是——」
接下來,她沒機會再問了,因為男人直接給她另一種答案,一個很炙火、很狂野、聽不到她發出感受他愛意的嬌吟,絕不罷休的吻。
「天昊?」她抿了抿紅腫的唇,眼底始終還透著疑慮。
「我只先問你一句,愛我嗎?」他溫柔輕問,意猶未盡地抹弄吻起來是多麼可口的紅唇。
她猛點頭,絲毫不肯對他猶豫。
「我要你說。」他唇貼著唇,勾著她的眼,霸道的不准他躲。
「我……」她忙著羞紅著臉,其餘什麼也不想,只想先給他最真誠的自己,「我愛!很愛……好愛……」
他滿意極了,再狠狠吻她一口,末了,他終於掏出西裝暗袋中的紅色喜帖。「愛了就別反悔,拿去。」
她點下沉重的頭,接下代表一對相愛的新人的帖子。
瞬間,停止許久的晶瑩淚珠再一次滑落,拚命下墜的絕望心靈,教喜帖上的新娘名字提上了天,眼睛眨也不眨,唯恐自己看走了眼。
「我……我以為你想……」
「我想的一直都只有一個人。」他輕輕啄吻去小臉上既鹹又甜的眼淚。「還記得月玲去找你嗎?」
她回想一下,用力頷首,並且又點下第二滴淚珠。
「這是我下的賭注,資訊界現在戰火連天,立陽的勁敵現在找來全方位的集團合作,與我們對抗。
「三方私下因為是朋友,在行動前一定會有所知會,但未來要是沒有我,我爸就等於失去掌舵,朋友就更不會手下留情。
「我給他們三天時間考慮,我不管任何公事,也狠心不和你聯絡,讓他們再選一次翟太太,去幫我找來……」
她話才聽到一半,淚珠就似斷了線的珍珠不斷落下。
他掌住小腦袋,輕輕一壓,給了她一個濃烈的吻,「那晚你來了。」
「天昊……」她被吻得飄飄然,腦子也茫茫然,「為什麼是我?」
「我來問你,好嗎?你為什麼愛我?為什麼不挑別人?」
她聽完,腦子在浮,細細回想每次見到他的情景,心好熱,活似燒了起來,當全體拼湊完成,在哪見過他的背景不再,只剩他的模樣。
「我好像第一眼看到你,就忘不掉,好像……好像……」
「我跑到你心裡。」他以灼熱的字語承接下來,瞬間燒紅了小臉蛋。
她鑽人他懷中,以一不默認,哭濕了男人的西裝。
他心疼地擁住她,靠在她肩上,聲音是那麼地感性沙啞。
「去年我巡視手下產業,在玩具城看到小時候常見的情形,小孩拿了最新的遊戲,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眼睛就是會盯著第二樣東西,不想花錢買下,但眼睛就是不肯離去,隔天再來看。你給我的第一眼就是那種感覺,想多看幾眼,隔天再來,後天再來檢查,如果你依然看著我,就代表,你屬於我,只許屬於我。」
長指捏起下巴,微微抬起,要她這一次好好地、大方地看著他,「康芷男,這麼霸道的男人想娶你,嫁不嫁?」
她猛點頭。
「用說的。」他得意地笑著命令。
「我嫁!」她幸福地笑著流淚。
「你要嫁誰?」
「翟天昊!」她對著他呼喚。
「很好。」他奪來小手上的喜帖,「那麼翟太太看了帖子之後,設計上有沒有什麼想更正的?有要快說,不然發出去,就別找你先生抗議他又擅自作主。」
她羞答答地搖首。「沒有了……」隨即,想起她當初在立陽聽到的話,不禁替他擔憂,「天昊——」
「先叫『老公』。」
粉拳難為情地落到強壯的胸膛上,赧顏咕噥:「又還沒結婚……」
「先叫來過過癮,否則不回答你的問題。」
「老公。」她拗不過他的霸道,「那韓家那邊怎麼辦?」
他滿意開心透了,大手牽起她,沒有目的地往前方走著,「韓叔沒有意見,至於月玲,除了她自己想通之外,韓叔也會幫忙勸說,畢竟月玲從小到大會把我列為第一人選,有一半責任是在於韓叔門當戶對的催眠手法。」
「可是……你爸爸那邊又怎麼辦?」她依然憂心,也最擔心這個。
「這人最好搞定,你完全甭理他。」輸家,不鳥也罷。
她聽了實在難以置信,不明白為何一夕之間,全由他來掌控,他到底怎麼說服兩位老人家的?連韓家也幫忙?「可是——」
「翟太太,不如先想婚禮上要穿什麼吧!」他目光詭異一飄,適時截斷她的煩惱,暗示她目前只有婚禮事宜有資格困擾他們二人,其餘不重要。
而小女人也無意外的依順他的問題,甜蜜靠在結實臂膀上,用心思考。
然後跟著他的腳步,在蔚藍穹蒼的印證下,在厚實大地的保護中、在悅耳雀鳴的伴奏裡,一步一步邁向屬於小倆口的幸福人生……
看得後方人群不斷地發出羨慕驚歎,唯獨蹲在暗處吞香腸,涼涼看破俗事紅塵的兩名英俊朋友除外。
「昊如果想發飆,治他爸就好,何必繞一大圈先去殺韓老頭?」
「白癡!小條蒜味的給我。」搶來就叼著,「韓老暗地裡縱容自家親戚挪用巨額公款,明著則持續和翟家進行出售商議,要立陽收購之後接這筆爛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