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菜菜!」負責管理整個西餐廳的白經理走了進來,剛好看到她在擦淚,他訝異的看著她。「你在幹什麼?你在哭嗎?」
「沒有!」菜菜連忙把盒子胡亂塞進置物櫃裡,轉頭看著白經理,衝著他一笑掩飾自己的感傷。「有事嗎,經理?」
「嗯!」白經理重重點頭!「今天餐廳將會有一位大人物光臨,你是我們餐廳長得最端莊的服務生,平常也很認真在學習,所以我要你負責伺候那位大人物,該有的餐桌禮儀一樣都不能少,而且態度要很恭謹,知道嗎?」
菜菜連忙點頭!「好的!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表現!」
可是是什麼大人物要來呢?菜菜好奇的思忖,難道是總統?
*** *** ***
光看陣仗就知道那位大人物真是不同凡響的偉大,因為餐廳的雅座特區被清空了。
也就是說,普通客人不能走進可容納六桌的雅座特區,看來那位大人物很尊貴,甚至連飯店的總經理都嚴陣以待,他跟飯店的各級主管們一字排開,守在餐廳入口,好像衛兵一樣。
八點,有人通知上菜,大廚特製的開胃菜被裝進優雅的白色瓷盤裡,菜菜戰戰兢兢的端出去。
她緊張但不失水準的將餐盤送上桌,她不敢抬頭,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只看見一雙黑亮的男性皮鞋。
她垂著眼退下,廚房裡,每個人都對她靠過來。
「怎麼樣?是什麼大人物啊?」這是大夥一致的疑問,因為經理什麼也不肯透露,搞得他們更好奇了。
「我不知道……」菜菜彷彿可以聽見自己怦怦、怦怦的心跳聲,她沒看見大人物是何方神聖,可是餐廳裡的氣氛卻讓她透不過氣來!
「靠背!你不知道?」蕙芳拔高嗓子!「你不是送開胃菜到大人物的面前去嗎?你怎麼會不知道?」
菜菜垂下頭。「我不敢看……」
「天啊!她不敢看!」大夥一窩蜂的散去,直到上等的牛肝菌濃湯裝進白色湯碗裡,她再度送出去。
這回,她稍微抬起一點點的頭,看到一雙如子夜湛黑的利眸,她嚇得立即垂眼,腿軟的回到廚房。
好鋒利的一雙眼睛!
「怎麼樣?怎麼樣?」大伙又對她圍過來。
菜菜猶自心跳得好快!「我看到他的眼睛了……好、好亮……」就像暗夜裡仍會發出光芒的鑽石一樣,叫人不能忽視!
「啐!誰問你這個啊!」噓聲四起!「我們是在問你大人物的身份啦!」誰都好奇這個!
菜菜眼冒金星的看著他們。「我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那雙鋒利的黑眸讓她心跳一百,而且一直加速,幾乎快跳出胸口了!
然後接下來的沙拉、主菜和甜品,她都沒勇氣再多抬半眼,直到最後的咖啡……
「您的咖啡……」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雖然那有點難,因為現場有十幾雙眼睛在看她的表現,包括可以讓她回家吃自己的白經理。
她將咖啡送上桌,一切都很好,她快解脫了,因為這是最後一道,回家還要寫功課呢,明天有英文小考,她可憐又可悲的生日……
「哇!」菜菜圓睜著驚慌失措的眼睛,不明白明明好好的,怎麼會失手將咖啡倒在大人物的……的「那個」上!
沒錯!一杯咖啡快、狠、準的倒蓋在大人物的重點部位上!咖啡汁液就像……呃……就像尿液從他尊貴的褲襠流下去,一一被厚厚的深藍地毯吸收殆盡!
菜菜沒聽到大人物的失聲尖叫,倒是四周的抽氣聲四起!
他的部屬幾乎是從四面八方撲過來把她給推開,她兩眼驚懼、渾身顫抖的跌坐在地上,當然是沒人會扶她起來的,然後,大人物用聽了會讓人皮皮挫的冰凍聲音說話了——
「把她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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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斯蒙換掉被咖啡染髒的絲質黑襯衫和黑長褲,他沖了澡,腰間圍著一條白色浴巾,濡濕的黑髮看起來更有魅力。
他手裡執著一杯白蘭地,有時不經意的搖晃酒杯一下,讓裡面的冰塊互相撞擊,他深沉有力的凝視著眼前蠕躁不安的少女,專注的眼眸似乎要看穿她。
她的肌膚像雪一樣白,她的眼睛比日月星辰還明亮,她菱形的嫣唇看起來甜蜜無比,她烏亮的秀髮有著女性的嬌柔,她青澀無比,稱不上女人,但制服下的曲線玲瓏有致,讓人心動!
他知道自己對她產生了莫名的興趣,從在餐廳的第一眼,捕捉到她如驚慌小鹿般的澄澈雙眸之後,他就覺得那頓晚餐不那麼枯燥乏味。
就在他開始注意到她之後,沒想到她會有那麼「精采」的演出,不但在他的「那裡」「蓋火鍋」,還「川燙」,並且連半句道歉都沒有,這恐怕是他費斯蒙這輩子遇過最離譜的事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出槌,除了她之外。
「你叫什麼名字?」
他的聲音就像他杯中的白蘭地醇酒一樣滑順,可是菜菜卻禁不住痙攣了一下,她渾身異常燥熱,直想脫掉衣服。
「凌、凌菜菜……」
費斯蒙向前走了一步,如此更靠近她了。「你在發抖?我讓你緊張嗎?」
「不……不是……」菜菜咬著抖唇搖了搖頭。「我好熱、好熱……」
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怕眼前的陌生男人,她只是……呃,想脫衣服。
「熱?」他望了一眼天花板空調的方向,台灣的九月確實酷熱,但飯店裡的冷氣非常充足,她說熱也太言過其實了吧?
「對!我好熱!」菜菜再也忍不住了,她開始不由分說的解扣子,她的雙手根本不受她的大腦控制,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費斯蒙訝異的看著她!
儘管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不少,但沒有一個像她這麼直接的,是他的男性魅力讓她「熱情如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