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俊顏禍水!
何澄南那男人一定是她人生的災難、命中的剋星!
時間流逝的速度往往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原本裴雁行以為會很難熬的進修期,咻的一聲即將屆滿,回美國的日期和機票都已訂下,她應該滿心期待著今晚結業典禮的到來。
可是,自從不幸被何澄南那位偽白馬王子欽點為結業晚會的舞伴後,她的人生簡直臻於水深火熱的境界。
這場結業舞會對她來說,簡直是場接受眾家女子眼光荼毒的酷刑,幸虧終於有人按捺不住,主動上前向何澄南邀舞,引發一場搶人爭奪戰,覷著空隙,她趕忙趁亂開溜,很沒義氣地留下他一個人面對來勢洶洶的娘子軍團。
「活該,誰教你老是招蜂引蝶!」皺了皺鼻,她輕哼,大剌剌的腳步卻因不小心踩著略長的裙擺差點狼狽跌倒,害她不滿地翻了翻白眼。
「吼,這種小禮服果真是用來虐待人的。」
一不小心很有可能摔斷脖子呢!
何澄南那傢伙送這種和她氣質完全不搭調的甜美小禮服當結業禮物,是不是不安好心想暗算她呀?
走在寂靜無人的學院長廊上,她不滿的嘀咕一路未停,只見她頗為粗魯地拎高綴滿嫩黃色甜美荷葉邊的裙擺,一點也沒有女孩兒家的纖秀之氣,白白糟蹋了何澄南的一片好意。
「虧我還特地做了禮物想答謝他。」
現在她卻嚴重懷疑他邀她出席舞會,又送她這種會跌出人命的小禮服,壓根兒不安好心嘛!
可當她來到平日練習創作的工作室,忽然發現虛掩的門內透出燈光,本該空無一人的工作室隱隱傳出人聲。
「快點,趁沒人注意的時候……」
「這回總算出了口氣,誰要那丫頭平日這麼囂張!」
女人們刻意壓低的對話讓她心一凜,大力推開門發出「砰」的一聲,同時也嚇壞了工作室裡鬼鬼祟祟的人。
「你們在幹什麼?!」瞪著眼前不算陌生的臉孔,裴雁行喝問。
這兩個女人她有印象,都是王子親衛隊的成員之一,常常三不五時逮著機會就想約何澄南吃飯喝咖啡,可都被他以她當藉口婉拒了,想來是把帳記在她頭上,趁著結業典禮來找碴?
如果她們想找她單挑,她二話不說絕對奉陪,可當眼神移向她們腳邊一隻身軀破碎的娃娃,她臉色變了。
「你們做了什麼!」
這兩個女人,竟敢破壞她的作品!
這是她特地熬夜趕工,要送給何澄南當謝禮的娃娃,她們竟然……
「是、是你自己不好,我們不過想給你點教訓,以後別妨礙別人。」發現事跡敗露,兩名女子索性壯起膽子大聲回嗆。
「再說,這種失敗的作品還是快點丟掉的好,以免拿出去丟人現眼,若教人知道你是澄的學生,會壞了他名聲的。」
「可惡!你們竟敢在暗地裡使小手段!」衝上前去拾起身軀斷裂的娃娃,裴雁行又是心疼又是氣忿地瞪向她們。
「喂,你你你——你想做什麼?」覷見她一臉陰沉地拎高裙擺揮動拳頭,兩名女人開始緊張了,腳步頻頻後退。
怎麼回事?這丫頭明明年紀比她們小,氣勢卻硬生生強過她們一截,真教人不是滋味,卻又莫名地心生畏懼。
「你們竟敢毀了我最重要的東西,我要你們好看!」掄起拳頭,她大怒道。
「哇啊!你居然動手?!」
「別、別扯我頭髮!野丫頭!」
一時間,工作室內傳來女人的尖喊叫罵好不熱鬧,也讓好不容易從晚會中逃出,前來尋找落跑舞伴的何澄南看傻了眼。
「住手,雁子!你這是在幹什麼?!」一把逮住以一敵雙還勇佔上風的裴雁行,他頭疼地喝止。
「放手,不要阻止我!」在他的雙臂中扭動掙扎,她不滿地開口。
今天她一定要給這兩個膽敢暗地裡使小手段,破壞作品惹毛她的女人一點教訓!
「夠了雁子,你沒看見艾瑪的臉都被你弄傷了嗎?」歉然望向一旁掛綵啜泣的女子,他對著懷中猶不安份的她斥喝。
「這也是她自找的,誰教她……」
「不論你有什麼理由,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快跟艾瑪和米雪兒道歉!」難得沉下的俊顏透著堅持,他濃厚鼻息間浮動著酒意一字一句地說道,讓她敏感地顫了下身子。
「明明是她們有錯在先,我才不……」她委屈地抗議卻不被受理,慘遭他霸道的漠視。
「夠了!你這壞脾氣的鬼丫頭,跟我來!」
沉默了這麼多日子,對她頑劣的行徑,他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天她實在太過份了,居然動手傷了人?
他非好好管管她不可!
「不要!何澄南你這個不講理的混蛋!」
「我再混蛋,也比不過你這糟糕透頂的頑劣性子。」火惱地哼了聲,他緊握著她的手心,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
「喂,姓何的,你究竟想幹麼?」怎麼也甩不掉手上熱燙的箝制,裴雁行開始有些不安地問。
今夜的他,感覺怪怪的,是因為喝了酒嗎?
「幹什麼?當然是教你好好改掉這惡劣的性子,免得以後再惹出事端,我可不希望未來在社會新聞頭條,看到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因一時衝動闖下大禍!」
何澄南一掃平日優雅白馬王子的形象,帶著火氣的不滿低咒迴盪在深夜的學院長廊上,教被遺忘的兩名女人怔愣在當場,久久不能回神。
看樣子,今夜裴雁行真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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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何澄南緊扣著往他的私人宿舍走去,一路上裴雁行因過長的裙擺而走得跌跌撞撞,到最後他索性攔腰抱起她,將她像沙包一般扛在肩頭,也讓她差點沒氣暈了腦袋。
什麼嘛,這男人對所有女人都體貼溫柔,唯獨面對她時卻一點都不紳士優雅,甚至還壞心眼盡出,算是哪門子的夢幻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