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車庫的路上駱楓顯得心事重重,三年的時間,他都不曾好好珍惜。現在她決心離婚,他要如何挽回?一年的時間夠嗎?
如果羽晴已經對自己絕望,決定不再對他敞開心門,到時候他又該怎麼辦?
不管未來如何,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盡力挽回他心愛的女人,這段婚姻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論是否雙方都有錯,他是男人,他該扛起這個責任。
思索中,路楓沒看見車庫前正有人等著他。
時羽晴看到他臉上心事重重,緊皺的眉心,眼裡的焦慮。
她退後一步進到車庫裡,不想自己被路楓臉上的神情所困擾,她不能肯定那種神情是不是因她而起,但她決定不受他影響。
駱楓走進車庫,意外的看到時羽晴已經在裡面等了。
「羽睛?」看到她已經換好出門的衣服,他雙眸驀地一亮。
「我覺得還是應該一起去,我也有很多想見的人,沒有理由不去。」穿著白色的連身洋裝,搭配粉色小提包,時羽晴看起來端莊美麗。
路楓笑了。「今天的場合無法避免必須和我扮演恩愛夫妻,你能做到嗎?」
她微笑回應,既然一定要做的事,何必一味的抗拒呢?「你看我能不能做到。快點打開車門,我等了很久,你還真慢。」
「打了幾個電話,又發了幾封E-mail。」他立即打開車門,讓她先上車。「你應該告訴我,你在這裡等我,我會快一點出來,有些事今天不做也行。」
「可你是個凡事都很有計畫的人,今天的事如果未完成,你會感到焦躁。」時羽睛回道。
「你比任何人都瞭解我。羽晴,是我不夠體貼。或者,一直以來都是你在遷就我,而我卻不曾試著瞭解你。」他聲音低沉,替她關上車門,然後轉身走向駕駛座那一邊。
時羽睛聽到他的話,但她沒有出聲,表情也沒有變化。她知道路楓的話說到重點了,但現在的他才有這種的認知,會不會遲了點?
他們戀愛三年、結婚三年。有六年的時間讓他瞭解她,但他一直沒有真正的跨出過那一步。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不曾認真的探索過。
「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的。」路楓坐進車裡,聲音顯得自信而堅定。
時羽晴還是沉默,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他現在怎麼想已經不重要了,在她的心裡——應該說,以前他是她的世界,而現在她想要去尋找自己的世界。
*** *** ***
同學會的場面非常熱鬧,在霍東澤以及柳文苑的精心策畫下,大家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聚會。
因為大家都不想那麼快離開,所以決定晚上到學校附近的度假屋繼續狂歡,像過去那樣,玩上一整夜。
一整晚,大家幾乎都沒睡。
駱楓和時羽晴也沒有回他們訂的房間,而是和大家一起在大廳裡聊天並去海邊散步。
如果回到房間,就只剩他們兩人,決定離婚後,他們就沒有真正同房共處過。可能彼此都有一些忌憚,所以誰也沒有提議回房休息。
天亮後,有些不急著離開的同學,才回房補眠,而他們則選擇離開。
「你覺得易梓凜和邵月瑩、霍東澤和柳文苑,他們最終會在一起嗎?」時羽晴感興趣的問。
真沒想到,最不可能成為情侶的人,居然成雙成對。這四個人都是他們的好朋友,但在學生時代關係還滿惡劣的。
東澤和文苑,一個是學生會主席,一個是風紀委員會的主席,必須有接觸時,總是公事公辦,彼此不多說一句廢話。而易梓凜和邵月瑩就更是「死敵」了,兩人一見面就吵架、互揭瘡疤,冷嘲熱諷更是家常便飯。
但這兩對居然變成了情侶,梓凜和月瑩甚至已經訂婚。上一次烤肉大會的時候,她還沒有看出來什麼門道,今天這也太突然了!
「而大學的時候,就被大家認為必然會結婚的我們,卻已經處於即時離婚的狀態。」見駱楓沒有回答,她感慨的說。
「世事真的很難料,但你不覺得他們兩對似乎都有一些奇怪嗎?」一邊開車,駱楓一邊深思。
「有什麼奇怪的?」時羽晴還是很相信駱楓的敏銳直覺,他時常可以看出別人忽略的微妙之處——當然,那是在他願意「用心」觀察的時候。
不然,過去的三年裡,她微妙的心情,他為何幾乎都沒看出來?
「東澤和文苑,我一直覺得他們很適合,他們能在一起我也感到很高興。但是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讓人覺得有些奇特的緊張,好像彼此都小心翼翼的。戀人之間需要這樣嗎?」駱楓問道。
時羽晴眨了眨眼。「好像是這樣……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又不是剛開始接觸,不應該顯得如此生疏。」她努力回想,他們似乎比之前在學校裡一起工作時還要生疏。
「還有邵月瑩和易梓凜就更加奇怪了。」駱楓沉穩的看她一眼。「月瑩今天是故意讓梓凜參加比賽,但好像盼著他盡快輸掉比賽。」
「這個你在比賽場上時,已經暗示過了。」時羽晴點頭。
「而且他們居然訂婚了……之前沒有聽到任何風聲,既倉促又不合理。這裡面應該會有讓人感興趣的內幕。」身為作家,路楓總是以挖掘有趣的故事為前提。
時羽晴看到他感興趣的樣子,她忍不住取笑。「有什麼內幕你也不能去問,只能自行猜測。這麼隱私的事,你每次只是表現出興趣,卻從來不會真的去探索。」
「那是當然,你也說了是別人的隱私,我沒有知道的必要。」路楓聳肩。
「不知道他們眼中的我們,是不是也有一些不自然的地方?有沒有人看出我們之間的不尋常?」時羽晴好奇道。
「本來東澤和震宇都有可能。不過你發現沒有,震字今天也有些心不在焉,晚會他當DJ,可是卻好像缺少了點熱情,只是很機械的做他熟悉的動作。」